我顶着乱蓬蓬无精打采的白色头发在志波空鹤的鄙视下,在志波岩鹫的怨恨下,在志波海燕的强迫催促下,去了真央。

空鹤部分是因为我的关系不愿意去真央上学。

因为她不愿别很多人知道自家住了我这样一个神奇的人才,以及和我扯上联系。

自以为是的天才。

更何况她最感兴趣的事情是烟花,以及被自己尊敬和被自己虐待的家人。

岩鹫怨恨则是因为我不小心将自己的疑惑跟他说了出来,为何海燕和空鹤长得花一般耐看,而岩鹫同学像是被波尼给同化了?

单指相貌方面的同化。

海燕同学很畅快的和各老师招呼,亲热得如班级中当红的优等生。

虽然他毕业已久。

天才的待遇,就是与众不同啊~

我远远地站着观望,不甚唏嘘。

我成了三回生,勉强没有留级。

海燕同学鼓励我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只要用心,一定能顺利毕业。

我眨巴着眼睛想看清他此时的表情,能轻松坚信这点哲理的人。

他摸摸头笑得特孩子气,牙齿白得闪亮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一般,说,比如,志波家族虽然没落,但志波家的成员却很争气,家庭和睦温暖,且没有所谓的家族森严制度禁锢。

我疑惑地问,你在和谁比较呢?

他咧嘴傻傻地笑了笑,望向别处,含糊地回答,既是好友又是对手的另一个天才,帅得一塌糊涂倔强倨傲却又规矩得成了棱角分明的——冰块。

我认真地想了想,能在志波海燕眼里是天才的人,能在他的观念中矛盾深刻的人,尸魂界中,会是谁?

家族的禁锢么?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个朦胧的深色影子缓缓成型,高贵的清冷。

海燕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找个借口离开,我站在原地默默地目送他,直到他伸手挽了另一个人的手。

温柔的,淡淡微笑的,羞涩的,都。

他未来的新娘。

我知趣地抹抹鼻子回到安逸的课堂,记笔记。

顺利毕业么?

毕业后接受死神的工作,打打杀杀,浑浑噩噩的继续以往血腥味弥漫在饭桌上的日子?

并不是我想要的啊……

但,苍白的掌心已经沾上了血。

大傻的,美伢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是,间接的,凶手。

不能阻止流血,那,让血流的更猖狂呢?

行么?

……瞬。

我眼前闪过一连串捉摸不定的风景,快速而鲜艳,红色飘飘,液体飞溅。

麻木到疯狂,果然,很讨厌。

摸了摸左耳的小向日葵,压抑越行越猖狂的情绪。

该要好好学习了。

为了美伢的面子。

为了成为大傻的breadmaker.

可你们看不到呀……那么就是……

为了……不再成为负担。

嗯……负担。

揉揉耳边的白发将耳钉遮得严严实实。深呼吸,去资料室。

找医药方面的专业书籍。

总在心里留着疙瘩,如果我能够给予他们一些急救的包扎医疗,那个热爱着rap的性感女人和那条热爱着食物的巨型白狗,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美伢将向日葵的耳钉丢在昏暗的角落里,墙上班驳,龙飞凤舞,她用刀划下了深浅不定的刻痕。

戴着向日葵如带着全家人。

所以,我摸着左耳朵的时候,会恍惚的以为,他们真的没有离开,仍然在阳光下陪着我翻阅医书。

如果,早一点溜进这个地方,早一点向负责的老师申请作图书管理员,早一点将手伸向砖头一般的厚本大书,早一点有他们很重要的意识,早一点……我就不会懊悔到,颤抖吧。

可是,没有这么多的如果呀……

所以,我突然很积极地对待许多的事情。

向老师请教什么样的动作能将浅打持得稳而平,甩起来有力度;怎么样能发动灵压,以及怎么能增灵压,即使我的灵压低得让那老师惨白着黑脸帮我到处找借口;练习身体的柔软度和加强大脑控制肢体的灵活度对瞬步的帮助;眼到手到心到能准确控制动作到什么地步……

不得不说,真央的教师是优秀而敬业的精英。

否则队长级的死神,副队,从哪里来?

长着路人面孔却很有实力的龙套老师耐心地给我解释一个一个的问题,除了增强灵压的那一个。

他很迷茫的说,灵压会随着身体的长大而增长,这是尸魂界的真理,除非异类。

我抽搐着嘴角笑得云里雾里说,可能我被真理排斥了。

其实我不想说,我是异类。

一个月后我去了一班。

是所在的班级——六班的班导阿散井吒吒(注:不怕死的作者再次客串)推荐我去的。

阿散井吒吒向来很自觉,身为业绩最差班级六班的班导,从来不敢放开喉咙大声说话。

而这次,身为一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哭得如同灰猫一般后,委托我说,六班的声誉系在小新的身上……

我正了正别在腰间的浅打,整平衣服,一脸严肃地答应绝对不会给班级丢脸。

然后他将压缩了很多年的腰板挺得笔直,故意重重地踩着地板砖送我去一班,当然他走路的时候我在他身边忙碌地指引方向,因为他脚着地的时候鼻子对着天,眼里装满了比太阳更耀眼的星星。

我站在一班的讲台前自我介绍时想,我平静的日子,可能得告一段落。

角落里,我揉着一脑袋颓废的苍白或银白却生机勃勃半长不短的头发,不断地提醒自己,忽视那些幽怨的眼光,忽视那些轻视蓄满了敌意的眼光,认真听课记笔记。

下课铃响。

我埋头盯着磨破了嘴皮子借来的医科书籍,研究啊研究,就像高三时期争分夺秒地利用课间十分钟研究暗杀术。

有人找茬。

你一出身卑微无背景前途渺茫的流魂街不良产品,怎么不衡量自己有多少斤两,跟出身高贵前途春光明媚背景比珍珠还真的门内优秀学员,能比么?

有气焰嚣张的男生女生在我面前唧唧呀呀,一堆稍微有点小聪明的鸡鸭。

一火山十多年没有动静你总不能断定它就是死火山嘛~

需要一个周期的缓冲呀~

我刚好看着纸垒成的大砖头里面的手术指导犯晕呢~

虽然流魂街的人也许比不上静灵廷的人的身份地位高贵,但至少前者要努力很多倍,比如海燕,比如,银。

即使我是不良产品,可是,这轮得着你们来说吗?!

惹得我烦躁了我也是一座活火山哪~

同学!!

我慢慢地合上书,慢慢地收拾桌子,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聚拢灵压。

然后,虎着脸怒视围观我的一群人。忽视远远假装没留意却仍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

所有人只是看戏似的看着,因为我的灵压对他们并不构成多大的威胁。

那些人的眼神里,有不屑,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冷漠,有好奇,有同情,有怜悯……

各色花朵绽放在他们的瞳孔里,惟独没有人相信我,没有。

这便是一班,由绝大部分贵族子弟组成的,竞争激烈,人情淡漠的班级。

不喜欢。

我将腰板挺得笔直,对在我面前同样上涨着灵压的十多位可爱的同学暖暖地笑开,然后礼貌地柔声说:“抱歉,我要开动了。”

开瞬步,放松手臂,拇指内扣,掌合拢持平,成手刀,快速而柔软地甩过去,在接触对方身体的瞬间绷紧。

手刀有手尖刀和手侧刀之分。

手中不能明示匕首的情况下,我比较喜欢用手尖刀,因为是□□裸的致命攻击,尖锐犀利。

而手侧刀则要柔和,即使伤命也不会见血,只会给受害者留下憋屈的内伤,隐忍的残暴。

以我手掌的硬度,练铁砂掌自然难成气候,所以,空闲的时候,研究较多是,是相对要容易的,手刀。

正好,练练手感呢~

收拾好背包,整理好制服,揉乱头发,然后在一大片关注我的可爱同学们哎哟声中离开教室。

完美。

没有一滴红色液体飞溅的战斗。

原来,手侧刀也很适合用嘛~

我亲了亲拇指上的向日葵银戒,最后冲教室里因为看戏太入神石化了而没来得及醒悟的同学咧嘴笑了笑,慢悠悠地往外走。

次日。

我心情很爽快的干我想干的事,自动屏蔽稍显怨恨及警备的眼神,继续研究医书。

没有人打扰。

放学的时候有人坐到我课桌边。

来者不善吧。

我边整理书本边朝他浅浅的微笑。

他没反应,我有点点疑惑,因为经过昨天的事后,一班可爱的同学们都认定了,小新同学笑过之后,看到笑容的人会很痛苦。

还要找茬么?

我微微扣了拇指,浅浅地叹口气。

他神情不似之前的人倨傲,大方地笑了笑说:“你好,我是班长桧佐木修兵。”

不是找茬的……

我点点头,摸了摸鼻子敷衍了声:“你好,我是野原新之助,请多关照。”

他嘿嘿的笑了,无限友好。

修兵算得上是有纪律有思想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好班长。

后来他说特意来和我打招呼是受海燕的嘱咐,而自己也有点点好奇。

因为死活山我爆发的那天,他刚好请假旷课一天。

因为我第一天到一班便和同学关系处理很僵的关系,也因为和班草修兵走得比较近的关系,我很受排斥,特别受女生排斥。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乐得清闲自在,埋头看生涩难理解的医之奥妙。

放假。

我拿了三回生的一等奖学金,兴冲冲地将喜讯带回志波家,原以为他们会惊异到惊骇的程度,然后再也不敢鄙视我。因为我进一班的时候,海燕说,家里的两小鬼和野猪波尼喝酒喝醉了,被消息吓的。

但这次,他们四个都反应平淡。

空鹤纠结着眉毛嘟囔,最近怪事儿怎么就特别多……

岩鹫抖着手扯着波尼的毛发似乎在消化呛到了自己的消息。

海燕一反常态,安静地抱着捩花微微蹙眉。

房子中间坐了个女人,性感得让人流口水的女人。

天色快暗了,房子里没有开灯,而她坐的地方,却无端的亮堂堂,仿佛这明亮的色调,是由她的金发照耀而来。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到松本乱菊。

喝着酒,美丽而大方的,比向日葵更灿烂夺目的,让银倾心的女子。

她说,朽木白哉要结婚了,和流魂街出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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