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收拾了东西转地方, 等到了对面的宾馆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这边房间空间的确够大,但是西打头,现在太阳晒的正厉害, 桌椅被褥摸着都热乎乎的。

老板送了空调遥控器上来,顺道又捎了两个苹果, 对杨炯道:“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去买菜了,肉是少买点还是按照你说的来?你俩人能吃得了吗。”

杨炯笑道:“不光我俩吃, 一块给导演他们也做点。”他说完一顿, 又笑道:“我家属就是太自恋了,我说了他做的饭就是个家常口,他还非得表心意。”

老板恍然大悟, 惊讶道:“我还以为是你做呢。”

杨炯腼腆笑笑, 等老板走了,才对傅惟演解释道:“剧组有定盒饭, 但是味道不咋地。今晚咱俩吃小灶, 不给导演他们一点不好,可是留了也担心有人没数,以后我没戏的时候支使我去做饭打杂。”

傅惟演没想到这一层,开了行李箱找了件t恤,扭头问他:“你是来演戏的又不是当后勤的, 到时候拒绝不就行了。”

“那多得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炯笑笑,问他:“你一直没睡觉呢, 先洗个澡休息会儿吧。”

“不舍得睡,”傅惟演把t恤一丢,叹气道:“我明天下午就走了,一共在你这一天的时间,要是睡觉,一睁眼就过去一半。”

杨炯无奈,只得哄他:“你去洗吧,我这几天夜戏多也没休好,我陪你一块睡。”

傅惟演这才答应,他自己进了浴室,洗了一半又喊杨炯过去帮忙搓背。杨炯心里猜着进去就没好事,却又拒绝不来,等推门进去后果然被人拽住,随后水流从头顶淋下,衣服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

杨炯哭笑不得,忙躲开脸道:“别扯,扯坏了我没得换。”

他自觉地去解扣子,却被人抓住手腕,一直举到了头顶上。

傅惟演把他压在墙上,去咬他的耳垂,低声道:“不扯,穿着就行。”

随后果然只搁着衣服抚弄动作,杨炯觉得别扭,刚开始还只是衣服湿透后黏糊糊的不舒服,后来体温渐渐身高,压制许久的欲|望一波波涌上,布料来回摩擦的触感才愈发清晰起来。

他睁不开眼,一想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被人玩|弄的样子愈发羞耻,只得低声求饶。

偏偏傅惟演这次格外能忍,隔着裤子戳了他几次,又伸手大力地揉他的屁股。

杨炯勉强哼了声:“你别闹……办正事不行吗?”

傅惟演嗓音沙哑,却道:“说好了要惩罚的,嗯,跟别人接吻,爽吗?”

杨炯一个激灵,连忙摇头。

傅惟演却不甚满意,手下肆意游走,又问他:“爽不爽?”

杨炯强忍着,继续摇头:“……不爽。”

那边动作愈发放肆,专挑他薄弱的地方下手,又哼了声:“这样呢?爽不爽?”

杨炯:“……”他有些热的头晕,腿也发软,可是心里却清楚傅惟演这实在蓄意报复,只是不知道真的心里有疙瘩还是故意使坏折腾自己。

浴室里热气氤氲,俩人的气息都有些乱,杨炯使劲咽了口水,勉强眯缝着眼睛,主动凑过去说了句话。

他说完自己臊的脸上火烧火燎的,好在效果明显,下一秒腰带被人粗暴地扯开,杨炯一口气没等提起,衣服已经被人扯掉,活着水被人踩成一团。他被推过去压到墙上,前面是冰凉的瓷砖墙面,身后又有滚烫的身体压上来……冷热刺激一下他有些受不住,傅惟演却极为霸道,按着他的腰几乎毫无停顿地一挺而入。

杨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奈何他压根儿抓不住节奏,仓促停顿之间仍有语气词偶尔蹦出。

……

等俩人洗完从浴室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半。杨炯的衣服都泡了水,只得先裹着浴巾,找了傅惟演的衣服来穿。

傅惟演却只给他衬衣,等人穿好后死皮赖脸的把人拉到床上,又伸腿踢开被子扯过来盖上。

杨炯被他折腾的够呛,这会儿哭笑不得道:“你睡就行,我又不困。”

傅惟演却搂住他,拉长语气问:“你不累吗?看来是老公不够努力。”

杨炯小声道:“老婆你快悠着点吧,小心使用过度磨损严重了。”

傅惟演看他一眼,凑过去调笑道:“没办法,刚刚是哪个小妖精说自己那里痒,要老公的大棒……”没等说完,被杨炯一巴掌拍嘴上了。

傅惟演忍不住笑弯了眼睛,把人顺势往怀里一捞,面对面贴住。杨炯身上发软,怕他再来,却听傅惟演低声道:“乖,别动,让我抱会儿。”

傅惟演睡觉抱着个东西的习惯由来已久,杨炯跟他睡一起的时候,刚开始是被他抱着胳膊,后来是被搭住腰。之前杨炯还故意去睡过沙发,看看傅惟演自己睡会怎么样,结果这人隔天委屈道:“睡不好,不踏实。”

后来傅惟演出国,那三个月里俩人联系时间不定,但是杨炯算了时差,发现傅惟演时常会在半夜回信息,也不知道是忙还是睡眠质量不好。为此他还想过要不要给他买个一人高的玩偶,让他抱着睡觉。

只是玩偶最后没买,他这一个月自顾不暇,也不曾问过傅惟演这个月睡得好不好,当意不管好不好,自己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杨炯又算时间,自己签约的时候是按集数签的,拍摄时间却没定,所以在剧组的时间完全是导演说了算。假如把他的戏份集中拍摄的话,很可能再来一个多月就可以了。毕竟剩下的都是和席桐的对手戏,而自己作为男二,总体的戏份本来就不多,起码没有席桐的多。

纪晓说了不允许请假和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却没规定席桐如何。杨炯想要把对手戏全拍完好早日杀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席桐提出来了,纪晓可能就会稍微改变一下了。

杨炯自己琢磨的功夫,一旁的傅惟演果然睡过去了,还轻轻打着酣。杨炯知道他这是累急了,稍稍侧过身,一边贪婪地看着他的样子,心想这人自己英武俊朗,眉清目秀,还吃别人的醋干嘛,一边又忍不住抬手,轻轻给他揉捏肩膀。

他对傅惟演总有一种几乎泛滥的宠爱情绪,这会儿看着看着又上瘾,觉得他瘦了不少,估计平时也没机会出去放松防磨。索性自己起身,挪开傅惟演搭过来的胳膊,拿了个枕头塞他怀里,然后则绕到床尾,按着以前陪人去足疗店的时候看来的捏脚手法给傅惟演捏了捏脚。

傅惟演这一觉睡的香甜无比,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杨炯正在一旁看剧本,手里拿着记号笔写写画画,神情专注。他看着有趣,便没作声,眨着眼看杨炯被夕阳映出来的剪影。

过了会儿杨炯回头,正好看到他出神,有些惊讶,问他:“醒了?”

傅惟演眼角弯了弯,这才抬着胳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像只餍足的猫。

外面的太阳半身掩在了山后,暑热尽消,换了轻爽的秋风吹荡。杨炯把空调关上,又把窗户推开条缝儿,换了新鲜空气进来。这边地处偏僻,却因为处在山区和平原的过度地带,所以自然风物十分秀美。北边是山后重山,草木层叠,南边是村里的居民房屋,红墙灰顶接瓦连椽。

杨炯吸了口气,忍不住笑道:“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这里也就是交通不方便,要是度假的话还挺好的。”

傅惟演道:“不就是山吗,你想度假等回去后我们再去趟森林公园,那个离家多近。”

杨炯却道:“我不去。”

“怎么了?”傅惟演说:“那么好的浴缸还没用呢,找个位置好的,感觉一定刺激。”

杨炯却看他一眼道:“韩韬的医院不是在那附近吗,而且那地方还是你选的址是不是?”

傅惟演点了点头:“是啊。”

“你怎么这么能呢,”杨炯啧道:“我才不去,我要杜绝你俩见面的任何可能。万一他趁机拉拢你怎么办。”

“凉拌,”傅惟演抿着嘴,笑笑:“我还没告诉你呢,我评上副高了。”

他说完满意地看杨炯一脸吃惊,啧了声:“你老公我很厉害的,以后我不用值一线班了,上班忙着干活,下班忙着干你,哪有时间理别人。”说完见杨炯要变脸,又立马举手,可怜道:“……我饿了。”

杨炯:“……”杨炯早忘了傅惟演评副高的这一茬,这会儿的确格外惊喜。又一算时间,估摸着傅惟演是刚评上就来报喜了,心里又甜蜜又感动,也不跟他计较开黄腔的事了。

时间也不造了,杨炯跟他一块下去,做了几个菜。给剧组留的是两荤一素一汤,无非是家常的豆芽和芹菜炒肉,但是用料足,油水大,的确香的不得了。傅惟演的则是单独小炒,菜式也跟别人不一样。

晚上剧组收工,杨炯先给导演那边送过去,正好后者提前招呼了监制编剧等人,主要的工作人员便挤着一块吃。等这边送下,他又在后厨煮了两大锅面,煎了油葱加了老抽,分成好多份葱油拌面再给其他演员。

他逢人就说是家属做的,大家纷纷羡慕又感激,也有人好奇他的家属长什么样。杨炯心想我家属长的帅死了,出来吓死你们。嘴上却推托道,他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正在卧床休息。

纪晓那边吃的快,杨炯忙完后去找纪晓时间刚好,只是没想到席桐的经纪人这次还在。

杨炯有些惧那个经纪人,忙弯腰打招呼。

纪晓让他坐下,却突然问道:“杨炯,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杨炯没转过弯来,以为他在讲戏的事,心里觉得这问题奇怪,嘴上忙回道:“我打算跟席老师多练练,按着席老师的节奏来就行。”

席桐在一边吧唧嘴吃抢来的那点豆芽菜,闻言噗嗤一下喷了出来。

他的经纪人白了他一眼,却扭过头对杨炯笑道:“纪导的意思,是问你以后的个人发展。”

她顿了顿,直言道:“你本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但是一个人在这个行业里打拼,没有公司支持,没有助力资源以及更专业的人士帮你把关,难免要困难一些。”

她话说的委婉,杨炯却明白那意思,这个行业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狼多肉少,资源有限,所以个人和公司抢,小公司和大公司抢,结果显而易见。

而经纪人的日常任务之一就是到处挖人,挖了来准备着,捧红一个之后,其他不说鸡犬升天,但是捆绑着一块挣钱是肯定的。争气的会在捆绑的过程中抢下自己的地盘,继而带着其他的小鱼小虾继续升天。新旧更迭和朝|代更替似的,只不过现在人会保养又能打玻尿酸,老的不显岁数,新的又一窝一窝出,所以竞争比以前更激烈了。要想单打独斗混出头,压根儿就没机会。

但他有些难以相信席桐的经纪人会看上自己。

杨炯有些意外,又想到自己刚和傅惟演说的回家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好。好在对方显然也没打算立刻说明,只是点到为止,提了这么一句,既没表示想要拉杨炯进自己公司,也没说对他的个人发展有什么建议。

杨炯怕自己多想,干脆当成别人的闲谈听一听就过去了。

第二天他一早又去片场,大概是前一天吃人嘴软的缘故,纪晓把他的戏份提前,拍完后又给他留了时间去送傅惟演。

杨炯借了剧组的车,一路把人送到机场,又跟在一旁陪傅惟演办了托运,换了登机牌。

傅惟演看他心情低落,笑着挑了挑他的下巴,逗他道:“我都要走了,还不给笑一个?”

杨炯心里不舍,抓着他的手指头道:“我又不是卖笑的,今天不想笑。”

傅惟演问他:“那你想什么呢?”

杨炯低下头去,搓了搓脚尖说:“我想哭。”

俩人分别一个月,见面才一天。昨天他还给傅惟演提行李办入住,今天早上起来就要给他打点行囊再送他走了。杨炯心里再怎么自我安慰也忍不住难过。

傅惟演却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哭什么啊?你哭了咱家招财和来福都会难过的。”

杨炯被转移了注意力,愣了下:“招财和来福是谁?”

“你不说想养狗养猫吗,”傅惟演逗他:“我今天都想好名了,猫就叫招财,狗就叫来福。”

杨炯:“……”

傅惟演又道:“我明天还能休一天,打算去看看咱妈,你笑一个,我拍张照片给她看看。也让她放心。”

杨炯笑不出来,不过倒是不想哭了。

他想了想道:“你跟我妈说我挺好的就行,别专门跑一趟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说完又嘱咐说:“你也多给自己找点乐子,约朋友去咱家玩也行,别一个人憋着。”

傅惟演问他:“你心疼?”

杨炯嗯了声。

傅惟演笑笑,低头在他嘴巴上亲了下,道:“我走了,等你回家。”

杨炯看他转身,心里一阵紧缩,眼眶突然就红了。傅惟演走出两步却又突然回来,抿着嘴狠狠抱了他一下,低声道:“杨炯,加油,你一定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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