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焦黑的柱子倾倒下来,扬起一阵浓烟。离渊的视线被模糊住,但还是依稀能听到孩童愈发响亮的哭泣声。

不知何时,一个黑衣蒙面男子只身闯入了火场,一把抱起那孩子便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来。就在离渊想要看清那孩子与那黑衣男人之时,一双冰凉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待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日与慕青在大言山山洞露宿的场地。只不过此时此地只有他与尊上两人。

离渊见尊上坐在一旁不语,便上前轻声试探道,“尊上?”

出乎离渊意料的是,慕青竟偏头与他对视,“怎的还叫我尊上,先前教你的难不成又忘了?你说,要我如何罚你才能张记性?”

离渊满心的震惊,他甚至有些怀疑,先前经历的倒地哪些是梦境那些是现世。片刻的迟疑,便让慕青欺身上前,他用胳膊抵住离渊,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嗯?”慕青见离渊不敢与自己对视,便起了逗弄他的兴致。

慕青略带鼻音的轻哼声让离渊难以思考,慕青像是还不放过他似的,靠近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慕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离渊的脸上,离渊只觉脸颊火烧火燎,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他如同被蛊惑似的将那在他嘴边徘徊了许久了二字。

“慕…慕青……”离渊喃喃自语,即便很小声,慕青还是满意的笑了。

“真乖。”慕青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得了甜头的慕青并未着急撤走身子,他抬头在离渊额头落下一吻,“这是奖励。”

待慕青坐回离渊身旁,离渊还处在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中,他颤抖着指尖触碰着方才慕青吻他的地方。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心竟然跳的好快,甚至还有所期待。离渊意识到自己对慕青起了不纯的心思,又自责又难过。

似乎是察觉到离渊的不对劲,慕青偏头看向离渊,“离渊,有朝一日,你是否也会离开我?”

“不会的!”几乎是下意识的,离渊脱口而出,“尊上,离渊即便是死,也不会离开您!是不是离渊做错了什么,惹的尊上不高兴了?”

慕青深深的看了离渊一眼,别开视线,“与你无关。”

“我真希望那日永不来临。”慕青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喃喃自语道。

“尊上何出此言?”离渊见慕青眼底有抹不开的忧愁,便问道。

慕青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轻轻的笑了,但离渊还是看到了慕青眼底一片的凄凉。尊上似乎心里积压着无法倾诉的苦楚,无法与人诉说。

清晨的阳光洒满屋子,离渊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慕青不知去了何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阳光照射在离渊的脸上,他颤了颤睫毛,眯开了眼睛。

昨天的回忆连同着昨晚梦境的碎片断断续续的被离渊回想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在意识到昨晚那场谈话与那一个吻一样只是一个梦境之时,离渊有些释然,却又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包裹着。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慕青成为了他世界的中心,亦或者他两人早就被命运连在了一起。

就在离渊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离渊对上慕青的眼眸,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早。”慕青笑着与离渊打了声招呼,仿佛他是自己的兄弟一般。

待到慕青将吃食放在桌上时,离渊才猛的清醒过来,他掀起被子还未踩到地便被一双灼热的视线给盯上了。

离渊低头一看,自己的里衣不知何时被蹭开了,此刻正大敞着,一片春光外泄。离渊脸顿时红的如同虾子一般,弓着身子快速的衣服穿好。待到他穿戴完毕朝慕青走过去时,他还不敢与他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过来吃吧。”慕青率先打破沉默,化解了尴尬。

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离渊吸了一口气,肚子便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原来慕青一大早竟是出去买早饭去了,离渊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经过。

“这是我在小厨房做的,平日在魔宫没有这种机会。你尝尝,若是好吃,我便日日做给你吃。”慕青的一番话如同闷锤一般让离渊无法思考,不知怎的,他竟又想起了昨日梦里的那个吻。

“我不过这么一说,你脸怎么就红了?莫不是还想以身相许?”慕青打趣道,见离渊一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他只得无奈的敲了敲离渊跟前的碗,“快些趁热吃吧,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慕青特意加重了“好意”二字,离渊这顿饭吃的坐立不安,他甚至有些怀疑,昨日那究竟是不是个梦?慕青见离渊将饭吃了个精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味道如何?”慕青倒了杯茶水推到离渊跟前。

“好吃。”离渊思量片刻,却只说出这二字,但慕青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离渊被那深邃的目光盯得浑身难受,便终于忍不住问道,“尊上为何待我如此好?”

慕青似乎早有准备,猜到他会这么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来凡世,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那次我说你与我的一个故人极像,你还记得吗?”慕青收敛起笑容,认真问道。

“自然是记得的,尊上若是不想说那边别说了。”离渊对慕青的喜怒无常有些摸不准,便想要岔开话题。

“你难道不想知道,故人是谁?”慕青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纵使离渊逼迫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离渊反应过来赶忙摇头,“此事乃尊上的秘密,怎能告诉离渊?”

慕青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离渊。时间仿佛静止在了此刻,透过窗前的微风吹拂着两人的碎发,彼此之间只能容纳的下对方。有些事情不必说的明明白白,只要你我心中知道,那边好了。

今日的神界格外庄严肃穆,天庭难得一见的攒齐了一干文武将,就连司命与太上老君都在一旁负手而立。

“众卿若有何话尽管说便是,这嵩山的锁妖塔暴动,毕竟是关乎六界安危的大事。”帝君沉重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仙宫中。

“那凡间嵩山的锁妖塔究竟有何问题,竟让帝君如此大动干戈的让咱们出谋划策?”有些新飞升上来的小仙并未听过任何有关于此的消息,好奇的向着资历老些的神官们发问道。

“传说,得承影者得天下,而与之相对的便是玄殇之死。五百年前神魔大战,玄殇陨落之处恰巧便是那嵩山锁妖塔,传闻那玄殇尚有一丝余魂,附着在了一只九尾妖狐身上,而那妖狐生生世世被困在塔底。若是让他得了自由,那玄殇岂不是要卷土重来,毁了那曾逼死他的三界?”

“那玄殇又是何方神圣?”那小仙官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神官拍了一下那小仙管的头,“如此都不知道,如何飞升上来的,还是在回去好好研读一番仙史吧。”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那仙史上,对玄殇的记载也不过寥寥几句。说他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再无其他。

相比于玄殇,慕青虽只上位几百年,许是他对神界的忌惮亦或者有意维持和平,仙史的记载竟比活了千年的玄殇要多的多得多。

“清远将军在何处?”帝君清了清嗓子,问道。

帝君的话如同一颗小石头被丢在平静的湖水中,下面的神官们相互窃窃私语。毕竟冷面的清远将军从未迟到甚至缺席过一次例会,况且此次商讨之事还非同小可。

“你说这清远将军究竟去了何处?”

“这谁说的准,战神向来不与咱们亲近。若说走的最近的,那便是司命了,若他都不知道,那咱们便更不可能知道了。”

“说的也是……”

司命见场面有些收不住,便大步上前,附在帝君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帝君便拍了拍手示意诸位安静下来。

“是本帝君糊涂了,清远今日闭门清修,就连司命都是闭门不见,怕是没收到此消息。那此事便改日再议,诸位今日先回吧。”帝君说完一番话后便飘然离去。

司命哪里知道方迟的下落,若他对这位故交没猜错的话,他人此刻兴许在凡间不知何处借酒消愁。无论如何他方才动与帝君担保过,三日之内,他要在凡间将方迟寻回来。

事不迟疑,司命乔装打扮了一番便下了界,他掐指一算便去了方迟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果不其然,没过一柱香的功夫,一个白衣男子便走了进来。

“这位公子,还是来两坛忆故人?”小二驾轻就熟的上前问道。

自打上次方迟尝过之后,便再不想试其他的。一来二去,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再加之上次他帮店家打跑了刀疤男,店老板与小二便记住了方迟,连同他尝点的酒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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