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觞知道上官枫溪此时最惦记的无非两人。一是在北疆大营中被困的英侯,上官枫溪之父;一是他的未婚妻慕容君汐。慕容流觞与上官枫溪是旧识,心思单纯耿直的上官枫溪老早就被慕容流觞摸了个透透彻彻。

慕容流觞知道上官枫溪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而且极重感情,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回避上官枫溪,迟迟不肯相见。他知道,上官枫溪此行一定是以旧友的身份前来劝说自己,放弃覆灭瑾奕国的念头,因此不见到自己不会轻易离开。

于是慕容流觞设下了这个圈套,结果不出所料,上官枫溪真的就信以为真,暂且住在都尉府等慕容流觞不说,还傻乎乎的将自己随身佩剑交了出去,为表自己的来意和决心。

但是接着,慕容流觞就可以借此机会趁机将上官枫溪软禁起来,对外宣称是自己关押的犯人即可,并吩咐下人不许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同上官枫溪有交流,违令者军令处置。

精心周划好一切,慕容流觞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可表面上又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端着餐食来到慕容君汐门前。可还隔着几步远,慕容流觞便听到香月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小姐,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慕容流觞加快步伐赶到房中,只见床上血迹斑斑,血水正顺着被褥一点一点往下淌,即便香月俯下身子死命按着床上那人的手腕也无济于事。

香月扯破喉咙大叫,声音几乎接近嘶哑,只可惜这个时候正是将士们操练的时刻,平日里顶班看护慕容君汐的昊阳也只有晌午过后才会回来,侍从们大约是帮忙准备餐饭去了。

这么要命的时刻慕容君汐身边竟然只有香月可以指望,但香月偏偏又不会医术。

看见床下一摊血水,慕容流觞心中一惊,丢下餐盘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窗前。慕容流觞一把推开香月,伸出两指分别点了慕容君汐胳膊和胸口的几个穴道,这才堪堪止住了血。

慕容流觞将满是鲜血的手向香月一滩,面无表情道:“拿我的药箱来。”

香月哭着哆哆嗦嗦将药箱递过去,只见慕容流觞手脚娴熟的清理伤口,缝合,然后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仿佛重复过千百次一般熟练,香月看得几乎傻了眼,直到慕容流觞拿袖口抹了汗站起身,香月才想起来跟慕容流觞说一声谢谢。

“怎么回事,她这是要自杀吗……”

香月抽泣着说,“小姐从昨晚开始便发起了高烧,口中一直念着她好累,要走……要走。我用冷毛巾帮她擦拭了身体,温度一点点降下来了……我以为小姐只是高烧引起的梦魇,退了烧就没事了……可是今早……今早……”

慕容流觞皱了皱眉,心想大约是这些日子自己心急将慕容君汐折腾的太狠,才让她连说梦话都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自己。

慕容流觞道:“说梦话也就罢了,怎么会突然伤到她自己?”

香月摇摇头,指了指窗下的匕首说,“我本想一早叫小姐起来梳妆,等慕容公子送早点来的。可是当我打开房门……就发现小姐已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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