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有一请求,请岳父大人务必答应。”

看上官枫溪眼中竟然含着点点泪花,慕容正心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岳父大人,枫溪恳求您带着岳母与汐儿离开瑾奕国,逃得越远越好。”

慕容正喉结动了动。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朝野已经开始动荡不安了。

“英侯既然与我慕容府有婚约,我们便是亲家,怎会抛下你们独自逃跑?我慕容正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更何况……更何况事关国家存亡,我是瑾奕国子民,也是当朝圣上吏选出的城守,断不可独自逃亡。”

慕容正拍了拍上官枫溪的肩膀,“贤婿,莫要慌张,与老夫坐下,我们再商讨对策。”

上官枫溪随慕容正移步桌前,神色凄然,“护国都尉,他……意欲谋反。岳父大人,瑾奕国……要亡国了。”

慕容正紧紧锁着眉,眼睛直勾勾盯着桌面,仿佛能将桌子烧出个洞来。

“枫溪,其实自你那日收到圣上谕旨要你亲自挂帅,我便怀疑其中另有情况。你年纪尚轻,未有卓著战功,在沙场上怎可号令我朝将士?他们怎甘心听命与你?

还有英侯,你们上官家自前朝开始便转行经商,将半阙虎符拱手还给先帝,英侯对于朝堂之事也极少过问,仅仅在财政朝贡方面略略表态。

而宰相除了持有冶铁工业外,更与先帝曾是亲家,算来在朝中位份比你爹要长许多。何况全朝上下都知他因先帝将制盐产业划分给你家,一直怀恨在心,若不是你爹行事谨慎,恐怕早就会遭他算计了。但是这次朝中举荐三位供职朝政的元老,你爹竟然是宰相推荐的。你……不觉得饿蹊跷吗?

上官枫溪点点头,“此事我爹提起过,他本想推脱,可是以宰相为首的朝中大臣为多数,硬生生就把我爹推到了风口浪尖,我爹其实是骑虎难下。

还有,这次出征后,对方敌营迟迟未见动静,只是与我军死死对峙,也不见派出探子前来打听军情。也正是应为如此我才有可能暂时出了军营,暗中保护汐儿。”

慕容正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你爹了,朝中局势如狼似虎,不知道你爹今后该要如何应付啊。”

上官枫溪接着说,“还有一事更为蹊跷。那日我打算与我爹商讨敌营局势,却听到有几位官兵窃窃私语,说是宫中传言,圣上的虎符丢了半阙,正是我上官家归还回去的那半阕。”

慕容正只觉一股凉意从脊背直冲上来,

“可是……我日日在朝廷,并未听闻此事啊,你们远在北疆大营,又是如何得知宫闱之事?而且是虎符丢失如此要紧的事情!这种事私传可是死罪啊!”上官枫溪的额角渐渐的渗出些许薄汗,“此事事关国家军机要务,我和我爹又怎会不知晓?我和我爹商议过,本打算将传谣言的几位将士抓起来秘密审问,但又怕如此大的动静恐怕会打草惊蛇。如您所说,我们上官家以经商为主,甚少过问军事,北疆大营的将士还不够信任,到时候若是再发生什么事情,那局势反而更加难以掌控,不利于我跟我爹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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