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家丁侍女们纷纷乱了阵脚,议论纷纷。

“瑾奕国日后会如何,老夫并不知晓。也许慕容府对各位而言已经不安全了,不能再给大家提供安身立命的场所。但各位跟随老夫多年,老夫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责任让大家留下来,陪着老夫做亡国奴……”

慕容正心中悲愤交加,再次抬眼已经是老泪纵横。

“大家各自都拿到了银两,老夫一生清廉,积蓄并不多,但老夫已经尽己所能。今夜以后,大家便各自散了吧,去逃命也好,去奔赴沙场也罢,老夫绝不阻拦。”

说完,慕容正撑着桌沿又干了一杯,眼泪噗噗的往下落。

家丁侍女们议论纷纷,面色期期,不多时就都起身,有的上前拜了两拜,向慕容正一家辞行,有的则扶在桌沿上失声痛哭,有的则默默起身,站在慕容正一家身后。

家宴过后,人走茶凉。昔日里熙熙攘攘的慕容府,转眼便只剩下慕容正一家三口,香月,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家丁。

慕容正揽着婉娘和慕容君汐,看着空空的宴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香月拉着慕容君汐的衣角,早已哭红了双眼。

慕容君汐虽被大家悲痛的情绪感染,可她仍旧觉得倘若还有一线生机,她便绝不会屈服,更不会轻易再落泪。

慕容君汐轻声安抚着爹娘,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做打算。忽然,她想出了一个主意。

“爹爹,娘亲,此次瑾奕国内外遭袭,这次劫难怕是躲不过了,但汐儿有一策,虽然铤而走险,但或许可保家人平安。”慕容正抹抹眼泪,语重心长的拉起慕容君汐的手,“汐儿,爹爹娘亲年纪大了,我们生在瑾奕国,长在瑾奕国,这里是我们的故土。但你不一样,你并不是瑾奕国的子民,是月璃国的天之骄女。若要逃走,他日我慕容正命赴黄泉,该如何有脸面面见列祖列宗?”

“可是爹爹,形势紧迫,全家人保命要紧啊!”

婉娘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抚了抚慕容君汐的头发,“孩子,为娘听你的,你要去哪里,为娘都跟着你去。”

说着婉娘轻轻攥了下慕容正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听女儿讲完计策再作打算。

慕容君汐见婉娘首肯,便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天女儿收到都尉府的来信,女儿从信中得知,都尉府不但收留了许多流民,还有曾今因伤因病不能继续留在军营的将士。看得出,慕容流觞是个胸怀宽广的人。我们暂且不论他是忠是奸,但女儿相信,他对女儿……尚有情义。我们不妨先去那里躲一躲,日后再作打算。”

慕容正闻言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与慕容流觞有书信往来?”

慕容君汐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慕容正和婉娘。这着实惊到了他们,好些时候都让他们缓不过神来。

“香月,你先带小姐回房休息吧,老夫累了,想回房静一静。”

慕容正捏着眉心,由婉娘搀扶着回房去了。

慕容君汐心中忐忑,她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听了这番话会作何打算,只得先有香月带着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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