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觞将慕容君汐安置在自己房中。期初昊阳也并未觉得意外,因为二人姓氏相同,大约是远亲。可是那日见到慕容流觞如此紧张这位姑娘,而且亲自关起门来为她检查伤口,更衣包扎,昊阳反应再迟钝也能看出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说是来帮香月查看他们家小姐伤势的,其实昊阳也不敢贸然闯入都尉的房间。他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小心翼翼的将房门闪开一条缝。

昊阳看见慕容君汐正枕着慕容流觞的手睡得正熟。而他们都尉大人显然是这一夜都没睡好,眼睛下面老大老大的乌青一团,时不时的还要提防着不要弄醒慕容君汐,只敢轻轻活动一下肩膀。

昊阳心中叹息,恐怕这一夜他们都尉大人这胳膊全被被慕容君汐给当枕头了,不麻倒是有鬼了。

昊阳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们都尉再拿一个靠垫,让他把慕容大小姐的脑袋挪一挪,别老压着胳膊,也好让都尉坐得舒服点。

他正这么想着,眼前的门却发出极小的砰的一声,然后便自己关上了。

慕容流觞悄声收回手。只见一枚金针定在门背后,力道不大不小,不会将门戳穿伤到自己属下,却又正好将门关上,不让慕容君汐再遭受冷风。

昊阳被门板险些拍到鼻子,他一惊,心知自己已经被都尉发现,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上的灰,心中懊恼回去该怎么给香月编个谎话,好让她不再一个劲追问自己。

慕容君汐被这极小的声音吵醒,微微睁了睁眼。她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男子棱角分明的侧脸。那脸长了双极好看的丹凤眼,可是眼下不知为何却乌青一片。

慕容君汐只觉着人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但是她还来不及细想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黑着个眼眶,突然脑后的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全身挣扎起来,伸手想要去摸伤处。

慕容流觞手脚麻利,赶紧扣住她的腕子,“别动……君汐,你别动……你受伤了。”

可是她痛得厉害,继续奋力挣扎着。

慕容流觞一手扣着慕容君汐的手腕,却又不敢太使力弄痛她,可心中又怕她再挣扎将伤口弄裂。

两难之下干脆索性将她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进怀里,任慕容君汐如何挣扎他就是死死箍住不肯撒手。

“君汐……君汐……你是不是痛得很……你忍忍……再忍忍……来人!军医!军医呢!”

慕容流觞扬声喊道。军医闻讯赶来,推开门时被眼前的景象怔了一怔,却也并未多说,取出药丸就先给慕容君汐服下了。

“昊阳,你去把我的止痛散拿来。”

昊阳应声递过来一个青色瓷瓶。不消一会儿,在药物的作用下慕容君汐渐渐安静下来。她微微蹙着眉头,似是还没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劲来,一脸泪水与疲惫。

慕容流觞揽着她的头,轻轻揭开有些泛红的纱布,又将止痛散拿来混合着伤药帮她敷好,再小心翼翼的用纱布一圈圈的缠好慕容君汐的伤口。为防止慕容君汐再压到伤口,他仍旧保持着半揽着她的状态。

昊阳在一旁看着,心想他们都尉平时对将士们虽说严苛,但心思却十分缜密,时常关照大家的日常起居。但像这样像照顾孩童般处处小心谨慎,昊阳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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