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烛火崩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案上的人渐渐转醒。

“三弟,进来。”他发出的声音极小,可房门瞬间被推开,南三长老藏起眼里的泪花一贯的黑着脸,步履艰难的走了进来,门外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三弟,今日正好是十五,要上九重天朝会,这次依旧劳烦你了。这封信我加了封印,要青元神君才能开启,记住,务必要亲手递到他手中。”

“大哥,可这青元神君地位太过尊贵,和我们沧南山本就没多大交情……”南三皱着眉,艰难的开口。

“我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活的够长了,终归因我当年一念之差……罢了罢了。”沧南主浑浊的眼里,泪光闪动,“可我不放心我们沧南山啊。”

“此番,不过是想卖个人情给他,以后……以后……若真的到了那一天,还望他记得我这份不像样的人情,帮我们沧南山一把。”

沧南主失踪上万年,才匆匆归来就命不久矣,这其中必有蹊跷。

“三弟你也别怪我瞒你,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到所有人知道之时,必定是仙界大乱之时啊,大乱之时……”沧南主的声音越说越小,再次昏睡过去,呢喃声渐渐不可闻。

沧南主病危,整个沧南山乱做一团,到终于有人想起放出关在沧水湖里的南君扬时,已经是第二天午时。

“让开,让开……父亲,父亲……”南君扬跌跌撞撞赶来时时,沧南主已经滴水不进,仅靠半片人参吊着一口气。

和南君扬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白狐沧家的幺女沧楣清。

她本来因为得罪了月神仙尊的弟子,母亲为了平息南家的怒火,也本着不愿和月神殿把梁子进一步结大,把她关入那沧水湖底思过,虽然被关了紧闭可她还是对曾经随意任她欺负的苡妍如今爬到她头上来很是不服。

苡妍让小顺风顺水的她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她自然是不甘心,总想着要讨回来。

她面色不善的进了沧南主府,正想和母亲诉说满腹的委屈与不甘心,却发现母亲满脸的肃穆之气,顿时她心中的委屈又浓了几分。

站在一旁的二姐沧楣月神色淡漠的冲她摇摇头,眼里却有着不可抑制的狂喜。

沧楣月将她拉到一边:“小妹你这次被母亲关入沧水湖底思过,才这么短短几日就被放出来了,母亲果然偏心,要是我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母亲定是要关我个几十年了。”

“二姐不要话里带话,这沧南主府众人皆是满脸肃穆之气,身着素服,莫不是我们沧南山有了丧事?”沧楣清一向心高气傲,又性子爽快,最是憋不住话。

“果真是一点都瞒不过你,失踪多时的沧南主回来了,就是身负重伤,如今看来……怕是……”

“休得胡言……”一声暴怒打断了她们两人的低语。

沧楣清抬头,只见母亲满脸怒火的走了过来,一开口就语气不善:“小小年纪就妄意长辈,成何体统!沧南主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沧家大长老狠狠瞪了沧楣月一眼,转而看了沧楣清好一会,真看得她头皮发麻。

半晌,撂下一句:“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楣清,要是待会你大姐回来了,让她先别过来,你记得差人来通知我。”

两姐妹面面相觑的离开了沧南主府。

一路上沧楣清都满腹疑惑:“二姐,母亲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沧南主病危对我们白家来说不应该是好事吗?”

“唉,这个我还知不知道,你看刚刚母亲还那么凶的呵斥了我。”沧楣月兴致恹恹的。

突然想起一事,沧楣清问道:“对了拜入月神殿的那只小灰猫呢?南君扬的成年礼上她让我出了丑,我非讨回来不可。”

“你啊,还是不长记性,上次的事情只是给你一个警告,月神殿的人碰不得,毕竟还有天后撑腰。”

“天后近些年来性子越发清冷了,听闻早就悄悄去了西方梵境修行呢。我就不相信她还能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出头,就她那样的,凭什么入得了月神仙尊的眼。”

沧楣月掩嘴轻笑:“你啊,这么多年了,还在为当年月神仙尊不愿收你为徒而耿耿于怀?”

沧楣清抿着嘴不说话,可眼里的不甘昭然若揭,呵,不就是一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野种嘛,有什么资格比我还受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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