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在下面急的不行,却出不上半分力。向来只有他主宰别人的份,何时自己也混落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

青元问:“蓝盈,你可见过这般迹象。”

蓝盈刚刚安抚完那些鲛人,很是疲惫,“我跟在西王母身边也不过几万年,西王母最讨厌用髓玉池水帮人重塑人形了,这不,你上次来她都没有帮你。”

“我也只有幸见过一次,上次主上帮……”蓝盈顿了顿,不好得透露,又说:“上次就很顺利,可这次不同,那红光太诡异了,主上施法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我也没有办法。”

蓝盈很是懊恼,西王母这般情况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看了看青元,她说:“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进了这岛你就是凡人之躯,可别到时候被救的人没事,你反而饿出问题来了。”

蓝盈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青元匆忙跑了出去,她跟出去刚好看到西王母落地。

西王母还是穿着前几日的那身白衣,如雪的白发依旧耀眼,只是脸上的褶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看那面庞好似风华正茂的少女,青元知道这是西王母每次用髓玉池水救人之后都会留下的后遗症。

看那蓝色的水球恢复了正常,红色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青元忙问:“前辈,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主上,如何了?”蓝盈总算舒了一口气。聚集在一起的鲛人看到西王母没事,都发出奇异的声音庆祝。

西王母嘴里念着口诀,宽大的袖子一拂,无数淡金色的光芒落在小岛上,神圣而让人不可直视,髓玉池水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池子中央的那个蓝色大水球看上去金灿灿的,莫名的有些滑稽。

那些鲛人悉数退去,蓝盈感受到了西王母的照拂,在髓玉池附近寻了个隐蔽的位置就开始修炼,毕竟此刻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青元却急切的不行,“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前辈那红色的光芒究竟是怎么回事?”

西王母神色凝重,“你只告诉我她修炼了上古失传的血引之术,那术法诡异而神秘。可我知道那血引之术一开始是用来救人的,严格来说用自身救人和采取外物救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是付出的不同罢了。”

强大的威压向自己袭来,青元极力忍耐着自己想要朝西王母跪下去的冲动。任他仙法如何高深,在这里他也不过似个凡夫俗子。

西王母言辞激烈,怒问:“可你为何还要瞒着我其他的事情!”

青元错愕,艰难的开口:“前辈明鉴,求您救人,事关您的安危,我如何敢隐瞒,又如何隐瞒得了。”

前几日的僵持不下,不过是西王母发现苡妍一股子的邪气,察觉到她用了禁术,而那禁术诡异莫测。西王母向来清高,独自隐居在此地,虽不问世事,却也不愿给仙界招来不可预料的麻烦。后来青元坦白,西王母逼他发下毒誓,才愿意救人。

西王母再次开口:“青元你向来知道我的规矩,虽有你娘的情分在里面,可难以预料的事情我从来不做,毕竟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容貌变得年轻多了,可西王母的精神却似乎不大好,随意说几句话就十分的疲惫。

揉了揉眉心,西王母看向青元:“你好好查一查她的身份,她的一切绝不是那么简单。我答应帮你救人,所以不能趁机杀了她。前几日情况紧急,我在她眉间下了封印,希望那封印永远都不要被解开。”

“她的身份?”青元皱眉,自己的确没有问过苡妍更多的私事,难道她还有别的身份?

西王母没有回答他,而是森然道:“若是哪天那封印还是解开了,记得我交给你的东西,绝不可手软。”

耳畔传来花鸟鱼虫的鸣叫,还有西王母最后的忠告:“你若动了情就好好待她,你若把她当做其他的,我劝你就离她远远的,从这里出去就不要招惹她了。我看她对你……算了不说了,你只要记住你发的毒誓就可以了。”

说罢,西王母缓步离开,白裙曳地,白发飞扬,满地的冷漠。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用髓玉池水帮人重塑人形,每次都要让自己变回以前年轻时候的姿态,这是西王母最厌恶的。

有人说最怕美人迟暮,可美人迟暮若是有良人相伴,那便是最幸福美满的,怕的是容颜永驻而良人无处寻觅,画地为牢,孤苦永生。

髓玉池边重新恢复了平静,一派的鸟语花香,平静而悠然。

金光环绕的湖面重新归于平静,蓝光和金光缓缓退去的时候,距离苡妍进入那髓玉池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比一般的洗髓重塑肉身多了整整三日。

发现这里的异动,青元迅速赶来,看着那自金光里慢慢显现出来的人形,唇角微微颤抖。

那金光环绕看不出里面的脸,却可以看到那人形的额头处迸发出一小片红色的光芒。红光慢慢散去,依稀可以看到那人额间的一大片绯红,而让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

一大朵红色的红笺花赫然出现在里面人的额头上,占据了额头三分之二的面积,看上去妖娆而诡异,诡异之中又带着不可忽略的神圣气息。

两相碰撞,矛盾又相融。

“为何还会这样,难道她身体里还有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西王母大惊。

“血引之术不过是一种法术,不至于引起这样的变化。难道……”西王母离开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想,“不过是两滴心头血而已,不至于这样,可是为何还会这样。”

西王母一面看着一面闭上眼睛思索。仙界无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变数,唯独红笺花不会,可这……

西王母身体猛地一颤,赫然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玉髓池中央的人,“难道当年……不,不可能……”

“前辈,这是这么回事,她的额头怎么了,莫不是那两滴心头血?”青元迟疑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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