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仙姝看到苡妍满眼血红,震惊的无法形容,这满眼血红明明是入了梦魇的缘故。

她忙问:“这个样子有几天了?”

“这几日都没有照过镜子,我也不知道。”的确从醉酒醒来,反而更多的心绪压在心头,苡妍都没有心思好好照镜子打理自己。

都说酒是好东西,能够忘忧忘愁,可她为何喝了酒之后更加愁了。

忧愁的事情她不敢说出口,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反对嫁给南君扬,却也不想嫁给他。

一切矛盾的可笑,可笑到她都不敢去多想,可那个声音却一直存在,让她很恐惧。似乎从小时候南君扬把她带回去,留在身边吃饱出暖。她就想着要是有一天嫁给这样一个人,再也不用为了生存而发愁,再也不用颠沛流离日晒雨淋,每天都可以吃的饱饱的安稳度日,似乎也是不错。

可是,为何这一天真正要来到的时候,她却想退缩了呢?

流月仙姝总觉得自从苡妍归来,自己心里的担忧就未曾散去。此番更是心惊,万一苡妍想起了什么可如何是好,“可否让我入梦一窥究竟?”

苡妍点头同意,子瞻师兄寻来了安神的檀香和警心铃,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他自己和流月仙姝。

看着苡妍已经平稳的睡着了,流月仙姝小声问:“这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仙姝说的什么事?”子瞻浅笑,却没了平日的憨厚老实,他不知道流月仙姝看他又看出了多少。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简单,却从来都看不透你。”流月仙姝一直都知道,月神仙尊很多不想让苡妍知道的事情,都是安排子瞻为她去做的。

“仙姝说笑了,我就是月神仙尊坐下一个普通的弟子。”子瞻敛了眉,很是拘谨的样子。

“好,你的事情暂且不提,好好为我护法,你应该知道她对月神有多么重要。”虽然还有疑虑,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细想,她迫切的想知道困扰苡妍的梦魇究竟是什么,居然可以在白天的时候也那么强烈的影响她的心智。

“在警心铃响三声之后我还不出来,你就直接施法喊我出来。”警心铃响三声之后,若人还不立刻出来,便会警铃大响,而入梦之人也会被永远困在宿主的梦魇里面,被梦魇所吞噬。

“谨遵仙姝之命。”子瞻又恭恭敬敬的站到一边,眼睛盯着那床头的警心铃。

流月仙姝在床头站定,神思化为一缕烟雾从耳朵进入了苡妍的梦魇。

入眼所及是一大片的血雾,看上去诡异而血腥,血雾重重叠叠,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流月仙姝行了许久都看不到其他东西,心里着急,驱使着神思飞快的行驶,只听三声警铃大响。

下一秒,睁开眼,眼前已经是一片阳光明媚,原来已经出了梦魇。

“仙姝,你没事吧,这警铃响的好生奇怪。”毫无预兆的三声齐响,可着实吓坏了子瞻,立马就把流月仙姝从梦魇里拉了出来。

众人听到这里的动静都跑了进来,沁月扶流月仙姝坐下,忙问:“姑姑,你怎么样了,仙族入梦本就是是难事。”

流月仙姝有些恍惚,靠坐在软塌上,“我没事,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入梦一事极为隐秘,也极其的耗费神思,流月仙姝不过进去了短短半个时辰,却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沁月边想边说:“看来这入梦还真的是需要挑人的,冥府之人就擅长入梦,若是能请得动冥王就好办多了。”

疲惫的流月仙姝揉了揉眉心,如今月神仙尊被天君急召也不知所谓何事,她只能尽力稳住眼前了,细细思索了一番:“我记得冥王还欠我一个人情,此事怕是还要请他出面帮忙。”

苡妍悠悠转醒,众人询问她也什么都问不出,可苡妍却觉得那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回想。

苡妍向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去祭坛红笺树哪里待着,虽然祭坛是月神殿的重地,月神仙尊却从来没有限制她来这里。想来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否则,以她这样愚钝的资质,如何能拜倒在月神殿门下,何以得到月神的青睐。

想起自己在九重天待了那么几个月才绘制了寥寥几笔的九重天地图,想来也觉得可笑,九重天九重九重便是无穷,何以一张小小的羊皮纸就绘得下。

为何现在明明自己疑惑的事情都解开了,月神仙尊为何对自己这般好也知道了,好似一切的迷雾都已经解开。可她却觉得自己掉入了更加厚重的迷雾里,周围全是大雾弥漫,总觉得身边发生的人和事都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好似一不小心就要被这迷雾吞噬。可能自己是真的被梦魇所困扰了,快要被它吞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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