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卿不言一发，没有任何的表情。
公孙斐倒是不介意，只要九卿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就还有机会。
公孙斐将脑袋放在九卿的发顶，柔柔的，很舒服，让他不由得眯了眼，趁机也蹭了蹭，无奈地道。
“你知我为这鬼域的一方霸主，又怎知这份荣誉的背后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我当这鬼域的主儿已经太久了，久到让我感觉到我与这太虚之地同在。可惜我随手养的一些‘狗’偏偏不安分想要置我于死地，夺权篡位。”
九卿还是一动不动地，可公孙斐知道，她在听。
于是他又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你刚开始遇见我的时候么？”
“那时我刚好遭了他们的道，他们偷偷给我吃了灭魂丹，如若我是一个鬼灵，那么我必死无疑。可惜我吸食这太虚灵气百余年，早已是半仙之身，即使是那灭魂丹，也未能取我性命。只是我到底还是伤了根基，为了不被那些人囚禁，我才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实力受损，大不如前。灵丹自保将我幻化成孩童，之后得你所救，再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那些人丧心病狂，知道我的下落后，由于位面戒律他们不能只身来到人间，所以他们选择灵魂出窍，或者给百姓下毒培养死尸以供他们所用，那些死尸凶残无比，且有一定的传染性，如若不及时制止，那么全天下的百姓，都得遭殃。”
“或许你说的对，他们确实因我而死，我确实是一个罪人！”
公孙斐撇了撇嘴，眸底里一片苦涩。声音有些哽咽。
“那一路走过来的废灵都是那些人干的？”
过了许久，安九卿终于开嗓说了话。
“嗯。”
公孙斐低低地应着，语气有些哀戚。
“那些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那黑魁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我，背叛了曾经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给我们传了假情报，瓮中捉鳖。欲将我们一网打尽，所幸我发现及时，可是还是有这么多弟兄死得凄惨，魂飞魄散！”
“对不起。”九卿低下眸子，有些无措地道。
“嗯？”下巴突然失去了支撑，公孙斐有些不习惯，随即就站直了身子，看着九卿。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
还未等九卿说完，公孙斐捏了捏九卿的小脸蛋，语气亲昵，笑着打断了她“傻瓜，何需向我道歉，我只愿你，不要恼我便好。”
“对不起，我终究还是错怪了你。”
“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与你当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就这么无忧无虑地过下去。”
“我，做不到…”
九卿有些撕裂地说着，双手捧着脑袋，看上去有些痛苦。
“好，卿儿别怕，也别想太多。”公孙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动作格外的温柔。
哄了一会儿，待到九卿的情绪差不多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卿儿，可还怨我？”
“怨。”
公孙斐有些愣了神，似乎没能接受这个答案。
随即沉下声来，有些受伤地道“果然卿儿还是不能接受我，还是恨我入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