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碗中白嫩嫩的吃食，楚漫贞用勺子挖下去一勺，瑞环说得没错，的确是像豆腐一样。楚漫贞一挖便挖了一小块儿。
比豆腐要软得多，更像是豆花。
在方厨娘殷切的期待中，楚漫贞将吃食送入口中。顿时，一股奶香融化于唇间，奶味宜人。
楚漫贞好生惊艳，来不及作出评价，便迫不及待地挖下第二勺塞入口中。
芳香满齿，顺滑入喉。
“真是好吃！”
心中似乎有千百种赞赏之词要从口间溢出，最终说出来的还是最寻常不过的大实话。
楚漫贞忍不住端起小碗儿，专心致志地一口接一口吃起来。这可将旁边的瑞环看得是抓耳挠腮。
眼巴巴望着主子吃得很香，瑞环向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方厨娘询问道：“厨娘，这是何物？”
方厨娘正要回答，瑞环又连声发问：“是甜的吗，还是咸的？吃起来像蛋羹一样吗？”
再服下一口，楚漫贞说：“清甜淡雅，奶味浓郁。比蛋羹要湿滑松散得多，口感也的确和豆花类似。”
说罢，继续专心享用。
只能眼馋的瑞环真是急得要跳脚。见郡主十分喜爱，方厨娘笑过之后，一边看郡主享用，一边介绍道：“这是奶酪，用牛奶或羊奶做的，也可以叫酥酪。”
很快，楚漫贞便将一碗奶酪独自享用完毕。
这回是真的小气，用勺子来来回回地在碗中刮擦，一点儿也不舍得放过。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小食，实在是美味可口，唇齿留香！”毫不吝啬地与夸赞后，楚漫贞又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方厨娘摇头：“这酥酪是奴婢小时候的记忆。幼时，每当娘亲有些余钱能买羊奶时，便会给奴婢做酥酪来吃。奴婢的娘亲去得早，奴婢也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了。”
闻言，楚漫贞安慰说：“你只是有小时候的记忆，就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酥酪，可见对于娘亲的爱是很深重的。你在厨艺上的确是有独特的天赋。”
想了想，楚漫贞望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不知你的娘亲如何会这种做法，竟然平日里也舍得银钱去买羊奶。”
别说是世间小民，便是楚漫贞曾贵为皇后，也是极少极少食用奶类的吃食。
不知道昌国是如何情形，总之在大晏是几乎没有人吃这些东西。
方厨娘解释道：“奴婢的娘亲似乎来自于北夷，奴婢还记得娘亲的长相与周围的人稍有不同，五官更为深邃一些。”
“啊，”楚漫贞稍有惊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有时候看方厨娘，也觉得你眉眼稍显独特。”
方厨娘羞赧：“奴婢其实并没有承袭娘亲的好相貌。”
握着奶碗，迟迟不愿意放下。楚漫贞说：“昌国的边界的确接近北夷。我曾在书上见过，北边的游牧百姓大多以肉和奶为食。一些中原俗人总是嘲笑部落之人贫苦落后，只能吃肉饮血，若是让他们知道北夷竟有奶酪这种绝顶好味，怕是要个个烧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