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欣音用医者的仁善之心来绑架,楚漫贞是想笑的。

恶人做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仁善之心呢?口口声声地要求被她们伤害的人表现仁慈善意,真是既虚伪又可恶。

姜夫人求她饶恕楚容婉时,说“仁善”,欣音求她救姜夫人,也说“仁善”。欣音果然是三姑娘的侍女,和她的两位主子真是一丘之貉。

看着就跪在自己面前的欣音,楚漫贞缓缓伸出手在欣音的脸蛋上重重拍了拍。

“瑞环刚才说得对,我就是太仁善了,才会被你们主仆四人欺辱。”

一直跪在旁边无声无息的郭乳母慌张出声:“主子,奴婢没有!您就是借给奴婢十个胆,奴婢也绝对不敢欺辱主子啊!”

“有没有欺辱,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楚漫贞冷笑回应。

她抬头再次看向瑞环,经历过第一次动手打人,瑞环的表现还算是令她满意。

当丫头的,就是要解主子之难,做主子不愿做的事。

若是往后她结下众多仇家,难不成要她亲自动手一个一个收拾,瑞环只懂得躲在她身后哭泣?

瑞环已经十三岁,年纪也不小了。想当初思琴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懂得替她收拾院里吃里扒外的婆子了。

“瑞环,这茶碗是你砸出去的,你觉得该不该给姜夫人叫郎中来诊治诊治?”

瑞环是一激动紧张就忍不住会哭出来的性子,等哭完了鼻子,镇定许多。

这会儿,她抽抽搭搭地说:“瓷片已经划伤姜夫人的眼睛,是救不回来的了,没必要为了姜夫人浪费求医的银子。”

楚容婉急忙说:“银子我出,请郎中的银子不需要姐姐付!”

“哟,”这可让楚漫贞好奇了,“你身上还有银子?”

重重地点头,楚容婉以为有望,速速回道:“就在我房中的首饰匣子里,有一些碎银子,请姐姐拿去为我母亲寻一名郎中来。”

话音刚落,楚漫贞扑哧一笑。

“郡主府里,我与永泰都会医术,你这诊金我收了如何?”

说来也可笑,明明府中永泰与郡主都是会医的,却还要到府外面去请郎中?

当初原主上吊自尽,永泰是再无回春之力,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才去请府外的郎中。

楚容婉则是压根儿不会就向楚漫贞求救。

果不其然,一听楚漫贞说要自己收诊金,楚容婉下意识地就连连摇头,甚至还抱着姜夫人的胳膊往后面挪了两下。

见状,楚漫贞嗤笑一声:“你连我会救你母亲都不相信,又如何生出我会为你请郎中的心思呢?”

她神情轻柔,语气温和,明明好似是在和什么人亲近闲聊,只有听到这些话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的冷酷嘲弄。

“况且,”楚漫贞又说,“你与你母亲房中的钱财物件,如今已经都是府中的了,与你二人无关。你并没有银子为你母亲请郎中。所以……”

她轻轻一勾唇,讥讽地吐出三个字:“死心吧。”

面上的冷漠之色,何其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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