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负荆请罪呢,还是携礼告罪?”

华太尉僵住脸,怎么可能让太尉府的孙千金负荆请罪,那不是把太尉府变成阊阖城中的笑话吗?

“携礼告罪,携礼告罪。”

挑选了一个不至于太过丢脸面的办法,华太尉一连说了两遍。

楚漫贞兴致缺缺:“哦,那还真是没有意思。我郡主府的庙小,容不下大佛,还是不用华三小姐走这一遭吧。”

说完,她短促笑了一下,补充道:“太过辛劳了。”还朝华太尉挤眉弄眼的。

这一下,华太尉是真的被楚漫贞给气够呛,真有一种拿楚漫贞无可奈何的感觉。

合昌郡主竟然软硬不吃,狡猾的像泥鳅!

可以想象得到,方才自己的孙女在这位合昌郡主的手上,肯定是讨不得好的。本是要来世安寺的,结果哭着就回了府。

唉。

此事如果不妥善解决,往后合昌郡主见人便说一遭,后果难以料想。

终于,华太尉放软了口气,使出商量的口吻,对楚漫贞说:“老夫年事已高,口齿不清,若是刚才有说不清的地方,还望郡主谅解。”

“老夫是诚心想替孙女向郡主赔罪,不知如何才能让郡主心情畅怀,忘却此事呢?”

一边听华太尉说,楚漫贞一边摆出冰冷淡漠的表情。

如何让她心情畅怀?

其实认真说来,得到了那么一大包银子,她的心情挺好的。类似的事情再多发生几出,她也会来者不拒。

玄清大师都说了,生活中的小乐趣嘛。旁人负责制造小乐趣,她负责享受小乐趣,各司其职。

说是让她心情畅怀,其实还是为了华太尉和华莹莹他们自己心情畅怀。

楚漫贞巴不得他们陷入发愁懊悔之中,又怎么能舍得让他们心情畅怀呢?

就在楚漫贞琢磨着如何拒绝华太尉时,华太尉看她久不应声,于是盖下眼帘,沉思片息。

好半晌后,华太尉开口问道:“难道郡主就没有什么急难之事,是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

“嗯?”楚漫贞眼珠子一转,浅笑地与华太尉对视,“我的急难之事?”

“没错,”华太尉承诺道,“老夫如果能解决郡主眼下的急难之事,郡主可否就将此事当做过眼云烟给忘了?”

闻言,楚漫贞思索得极为快速。

立刻,她也不做掩饰,大大方方地问,“华太尉是想说我想去参与春猎一事吗?”

有时候,明人不说暗话并不意味着轻松,偶尔也会很费脑筋。

华太尉的眼睛几乎要看不见,眯成了两条线。

他点头:“正是。听闻郡主想要参与春猎,欲要向圣上呈交奏章。只是翼王爷从中插手,不准众人帮郡主呈交奏章。”

说着说着,华太尉的语气又重新变得强硬。

之前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又回来了!

“老夫可以帮郡主此忙,但要郡主答应,往后再也不能对旁人提及莹莹今日的鲁莽!”

华太尉的态度,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发生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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