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旰儿……七殿下就住在这种地方?如此偏僻?”

面前的宫殿破落而简朴,宫门小小,高度大小怕是连郡主府的大门都比不过。

春风暖和,撒在楚漫贞的身上却带上了阴凉。

面对思琴与思棋俱是沉默的模样,楚漫贞重重吐出一口气。

要上前推开宫门之时,抬头看到宫门之上的匾额。

“省思宫?”望着宫门上的匾额,楚漫贞喃喃地念出声,极为不解。

她转头向思琴询问:“这是什么名字?哪里会有宫殿,取这种名字?”

思琴的神情带着难以启齿般的难堪,回道:“自从春猎节回宫之后,皇上便下令命七殿下移居到这里。说是皇上害怕睹物思人。而且皇上愧疚在先皇后生前没有照顾好皇后娘娘,所以就将七殿下的住处命名为‘省思宫’。”

闻言,楚漫贞紧紧地蹙起双眉,想要冷笑却被气得面目发僵硬。

“狗屁的逻辑不通,那个王八蛋就是看旰儿不顺眼罢了!”良久之后,她骂出这么一句粗言,惊得思琴瞪眼,思棋也被很是意外。

平息了好一会儿等到心情平静之后,楚漫贞才推开省思宫的宫门。

当宫门推开之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陈旧而烂破。

听到宫门被推开的声音,站在正殿之前正与思书与思画言语的小皓旰回头,见果真是郡主姐姐来了,急忙飞扑上前。

“郡主姐姐,你真的进宫来啦!”

楚漫贞站稳身子,将飞扑而来的儿子紧紧抱住,回道:“我若是不入宫,皇上要罚你,我当然要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冷眼打量整个宫殿之中的布局布置,对比了对比,觉得这省思宫怕是与郡主府不较高下。

都是一样的简陋。

亏得楚漫贞还一直认为,旰儿虽然不得轩辕正誉的喜欢,轩辕正誉为了面子,在衣食住行上总不会亏待了旰儿。

现在看来,她真是异想天开。

从春猎节接回去之后?怎么?旰儿在春猎节上有惹怒轩辕正誉吗?

是因为旰儿没有将方阮楠的恶行如实告知?

楚漫贞下意识地认为,轩辕正誉对旰儿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不可能会这般简单。

那就奇怪了,方桃缨暂时失宠,没有方桃缨在轩辕正誉的耳边挑拨离间,轩辕正誉是抽的哪门子疯?

思书与思画都是初次见合昌郡主,所以行为举止非常谨慎。也是在看到思琴与思棋对合昌郡主的态度非常自然亲近之后,二人才渐渐缓和了陌生疏离。

“给春猎节之后便搬到这里来了?住了有多久?”

放入殿中,看到居住的主殿之中也阴暗潮湿、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楚漫贞紧紧地攥着儿子的手,非常不想让儿子住在这种地方。

思琴说:“住了有三四天吧。这宫里久久未曾住人,收整起来颇为耗费功夫,所以哪怕是今天,也见不得外人。”

“呵,见不得外人?”为此,楚漫贞感到很可笑。

“这地方连自己人住都住不惯,还要待客吗?”楚漫贞没好气地说。

知道主子心中的怒火,思琴想了想,说:“郡主您先挑一间屋子住下来,奴婢们立刻为您打扫。”

楚漫贞摇头,询问道:“殿下过去可是住锦仁宫?”

思琴点头。

“锦仁宫正在做何安置?”

“尚且空着,皇上并没有吩咐。”

“那就好,你们几个收拾收拾东西,把殿下就寝睡要用到的物件拿上。七殿下的身份尊贵,这种地方不是殿下能住的。”楚漫贞不暇思索地吩咐道。

闻言,思琴只是稍稍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当即就回头打发思棋几个去收整东西。

思棋还好,犹豫几息之后,没有多问。而思书与思画则是惊得愣在原地,紧紧盯着楚漫贞。

看看合昌郡主,再看看思琴大姐,二人的表情非常古怪而难堪。

等到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思琴摇头:“不要多问,乖乖做事去吧。”

思书与思画对视一眼,只能沉默点头,听吩咐行事。她们知道思琴是非常有主意的,不可能会任由一个宫外的人随意摆布。

难道是思琴姐姐是想要利用这位合昌郡主,达到问下为殿下谋求好处的目的吗?

眼下情况,二人只能这般认为。

眼看天色将黑,楚漫贞催促了两声。等到夜幕初降之时省思宫中的奴婢终于将七殿下安寝时所用的物件大致收整完毕,等候思琴大姑姑的吩咐。

思琴则看向楚漫贞。心中担忧,忍不住悄悄劝道:“主子今日刚刚进宫,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行事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思棋在旁边也担忧地点头。对于自己来说,虽然楚漫贞不是她真正的主子,可因为楚漫贞的身上带着主子的残魂,所以难免就会忧虑,若是楚漫贞有个三长两短,会不会连带着主子的残魂灰飞烟灭。

楚漫贞摇头:“若是有祸事要找上我,便是早晚都会来,不会因为我偃旗息鼓就放过我。况且今日初入宫才是好时机。”

不太懂主子的意思,思琴微微歪头拧眉,而楚漫贞并没有多做解释。

正好也让她借此机会,看看轩辕正誉包藏着什么祸心?

……

在前来省思宫之时,就发现路上的宫灯非常稀疏,只是那会儿天色还算是有光亮的存在,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这会儿天色已黑,许久距离才有一盏宫灯,远得都好像是灯塔,楚漫贞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远离旁人,她忍不住对思琴责怪道:“亏我还以为你们在宫中能照顾好旰儿,原来就是这般照顾的吗,忍气吞声?”

心中有愧,思琴不敢反驳。

“皇上让你们从锦仁宫中搬出来,你们就搬出来?这么听话?”

思琴摇头。

楚漫贞抿唇:“罢了,也是我强求,你们不听他的,可不就是死吗?”

“是奴婢们没有保护好殿下,还请主子责罚。”思琴语气沉沉,非常愧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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