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楚漫贞愿意日后与他再“相约”,江心又顿时心生感激。

“多谢郡主!”

比起一时的解惑,日后寻一处安静时候,二人细细地讨论医术、交流针灸之感悟,当然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没想到江太医这么好骗,一被江太医放过,楚漫贞就立刻在里面拂了拂马车帘子,示意思棋赶紧起车。

思棋倒是不紧不慌,悠悠对江太医叮嘱着后续。

“江太医见谅,还望等会儿有人向您询问郡主的身份时,您撒个谎。您也知道,在这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闻言,江心立马点头,并且因为方才大呼小叫的唐突,而做出歉意满满的保证。

“思棋姑姑放心,郡主放心,下官知道应该如何应付那些探听之徒的。”

思棋道谢:“多谢江太医体谅。”

车内,楚漫贞也跟着道了一句谢:“多谢江太医。”

“郡主客气,下官随时恭候郡主传唤。”

楚漫贞:……

马车起车,转眼之间就从太医院的门去原去,驶向内宫。

黄昏时分,晚霞昳丽,如同火把烛光的光亮笼罩着马车渐渐远去,在青石板路上偷下斜斜的影子。

马车一走,不等江心走入太医院,立刻就有人向他询问楚漫贞的身份。

“真是合昌郡主吗?”

“怪不得那样貌美呢。”

江心则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我猜错了,只见那位姑娘去看医书、又有思棋姑姑陪着,就想错了。”

“哦?不过又看医书又由思棋姑姑陪着,还真有可能是合昌郡主呢。江太医您上去问什么了?”

江太医无奈地说:“我问中郎将的病情,对方并没有应我,怎可能是合昌郡主,你们还是不要乱猜了。”

一听江太医并没有得到答案,深知江太医医痴性子的众人,顿时打消了好奇。

直到回到锦仁宫,楚漫贞还是余惊未消。

思棋茫然不知地询问:“郡主可要与江太医约个时日探讨医理吗?”

拿着手中一本薄薄的书,楚漫贞像是被冻到一样地摇头:“不不不,还是不了,万一江太医向我询问中郎将的医治之法,我要如何说?”

思棋立刻就不再有什么年头了。

呵,医治中郎将?叫中郎将去死好了!竟然敢欺辱思琴姐姐!

有了医书,在旰儿去上课的时候,楚漫贞的日子便难捱许多。

明明是喝喝茶逗逗鸟,晃晃悠悠一天就能过去,等看了医书,就变成了等到筋疲力尽之时一问时辰,才惊闻只过去了半个时辰。

哎。

……

“郡主姐姐,姑姑们说姐姐你的针灸之术特别厉害,你能不能给我也扎一扎?”

小皓旰学了一天回到锦仁宫,听说郡主姐姐也在锦仁宫中学了一天后,顿时不仅所有的疲惫都没有了,还非常兴起地拉着楚漫贞,要楚漫贞给他调理身体!

看着儿子开心期待的小脸,楚漫贞干笑。

“不行呀,姐姐进宫没有带针具。”

听到主子这样说,思琴立刻在旁边说:“郡主记错了,奴婢看到您带进宫的包裹里面有针具的。”

楚漫贞一怔:“嗯?”她的包裹里面有针具?瑞环那丫头给她装的?

想给主子找麻烦的思琴呵呵一笑,狡黠做坏地道:“郡主等着,奴婢这就去拿。”

楚漫贞大慌:“你别……”

情绪完全相反的小皓旰立马跑到软榻上端正地坐着,双眼晶亮地问:“姐姐,扎哪里,我要脱衣服吗?”

奴婢使坏,儿子犯蠢,楚漫贞苦恼地捏着眉头。

不过一会儿,思琴就将楚漫贞带进宫的针具拿过来。楚漫贞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儿子:“没有病,不用扎针的。”

小皓旰倒是苦恼:“不能强身健体吗?”

楚漫贞当然又不能胡说,没病扎扎针,难道不能强身健体吗?

思琴很是兴致勃勃地将针包放到楚漫贞面前的桌上:“郡主,您看,是不是这个?”语气还带着满满的开心。

瞧着针包,楚漫贞抬眼瞪思琴一眼。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她有几分把式?

纯碎给她难题,不让她在旰儿的面前下台?

思琴呵呵笑,低声说:“主子您好歹不是也学了许久了,拿针糊弄糊弄殿下也好啊,逗殿下开心嘛。”

只是提到旰儿,这话就让楚漫贞犹豫了。

思琴再接再厉道:“自从知道是您将中郎将给救回来的以后,殿下对您可是钦佩不已,期待许久呢。”

“呼。”

楚漫贞吐出一口,抬起胳膊抓上桌子上的针包,动作十分缓慢,好像胳膊上吊着沉重的石头一样。

一见主子同意,思琴笑呵呵的。

楚漫贞抓着针包走到软榻旁。瞧了瞧旰儿明亮的双眸,抿唇同样在软榻上坐下,示意旰儿只需要把胳膊伸出来就好。

小皓旰似乎非常失望:“不需要脱衣服吗?”

急急摇头:“不用!”

“好吧。”

小皓旰撩起衣袖,将短短白嫩的胳膊放在床几上。

“姐姐你要扎哪里呀?”

缓缓展开针包,捏着最细的一根针,楚漫贞皱眉:“唔,我想想。”

一看旰儿细皮嫩肉的胳膊,她哪里能舍下落针呐。目前为止,她也就是在小木偶上、菜上练过扎针,偶尔也在自己的胳膊上下过针。方阮楠那次……姑且也算上的。

楚漫贞最熟悉的,应该就是手掌之上的穴道。这里哪怕是扎错了,也不会出现太严重的后果,而且有几个穴位还是能立即见效的。

恍然,楚漫贞想起她第一次扎针是,是给发了病的齐盛川施针。不过那是在永泰的帮衬辅助之下。

那一次,是扎在虎口位置,能让齐盛川镇定心神的。

“嗯,我给你的手掌上扎一针吧,你先看看疼不疼。”楚漫贞说。

小皓旰没有半点挑剔,痛快地答应:“好!”

捏着针,楚漫贞咳嗽两声。左手抓住儿子的手腕,右手抬起,眼睛瞪得老大了。

“疼的话,你就叫啊。”忐忑地叮嘱。

“姐姐扎吧,我不怕!”

楚漫贞: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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