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郡主可以,但下官受不起郡主一声‘老师’,”江心说,“您是有自己的老师的,下官充其量只是帮您回忆起失去的记忆。而且下官也还学艺不精,无法保证能教您多少。”

能够得到江太医的同意,楚漫贞就已经很开心,当然不会再强求更多。

“您谦虚了,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江心在教授楚漫贞的同时,也会观察注意皓旰的病征。病情十分怪异,没有踪迹可循,是在江心的所知之外。但对比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江心实在是可靠。

尽管楚漫贞有过敲打,但其他太医仍然是心中敷衍应付。江心则不同,江心在真心想要治好七殿下的同时,心中是怀着能够探知疑难杂症的信仰和向往,单是这一份稚子之心,就不知道能让多少太医自残形愧。

打发掉前来请脉的两名老太医,楚漫贞烦躁地在殿中踱步。

“说是人精,真是不为过。”感慨。

思棋整理着主子这几日所用的书籍用具,叹气道:“贵妃势大,他们也是墙头草罢了。”

楚漫贞无奈摇头,心中沉甸甸的。比起方桃缨,她在宫中无权无势,对太医令等人没有惩戒约束的能力,她的告诫自然就会被无视。

想了想,有些惊疑地问:“这都三天了,怎么都没人来过问我一二呢?”

思棋笑道:“您是等得不耐烦了,巴不得贵妃或是皇上快些来惹您生怒?”

走到殿门处依靠着门框站着,楚漫贞打了一个哈欠,轻轻揉搓酸涩的双目:“凭他们两个人的性子,都不该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所以我才奇怪。他们好像并不是在消耗我的脾气,倒像是真的忘了我。”

“比起皇上与贵妃,奴婢更奇怪怎么这么多天了,翼王爷也没有动静。”思棋道。

楚漫贞一怔,抬头看向远方有些灰暗的天色,神情平静。

静默几息,她说:“他能有什么动静呢?皇上不令他入宫,他还能造反入宫不成?”

思棋正要笑,忽然,二人看见思琴急急大步走入视线。一看见楚漫贞,思琴立刻又惊又慌地道:“主子,江南大雨连天,堤坝被冲散,洪水泛滥,据说难免都在往皇城涌来。”

蓦然听到天灾祸事,楚漫贞很不安:“那皇上如何下旨安置百姓、修筑工事呢?”

“不知呀!不仅如此,宣北闹出去年的科举有舞弊之疑,现在文人学子人心惶惶,齐齐要求朝堂能尽快给一个公道说法。还有巡守卫扁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近几百万两白银,几地百姓把御状都送到皇城府尹的手中了。”

思琴每说一件,便是几件数十年不遇的大案,一下子就让楚漫贞和思棋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探听到的?”

锦仁宫外还围着贵妃和皇上派来看守的太监和侍卫,思琴说自己的宫中的眼线被约束,能够探听到的消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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