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恬亚也不想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往落仙楼里走,“白七娘,我方才在后头看到了你们白府的马车。”

白浔琬眸子一顿,“兴许我父亲带着小夫人出来玩了吧。”

“咱们可要去请安啊?”易含双问。

尤恬亚却冷笑一声,“你是个什么身份?哪里够格去给宣平侯请安?再者宣平侯此时此刻定然在与小夫人你侬我侬,你去请安不是煞风景吗!”

易含双吐了吐舌头,虽说尤恬亚此言是有几分道理,但她却着实不喜欢尤恬亚,随即她紧紧抓住白浔琬的手,不再理会她。

落仙楼二楼,严碧云和白章刚从净室中出来,想来方才定是做了些什么事,严碧云伸了伸懒腰,“这屋子着实有些不透气。”

白章直接上前几步,从后头揽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那开窗透透气吧。”

严碧云会意,上前将那扇紧闭的窗子打开,一股子冷风冲向他们的面门,使得他二人立刻清醒了过来。

白章一个激灵,心想严碧云这窗户开得着实大了些,便想她关小一些,却见严碧云呆在了原地。

“碧儿,怎么了?”

严碧云颤抖着手,柔声道,“没……没什么……,郎君,妾饿了,咱们……咱们吃些什么吧。”

见她如此慌张,白章自然是发现了她的不正常,见她要关窗户,他一把握住了她那只关窗户的手,“你怎么了?”

随即他要往严碧云看的方向看,严碧云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从窗户望下去,这是一条死巷子,巷口隐约有两个人,通过外街灯火的照耀之下,他能很清晰地看到那两人抱在了一起。

白章一把捂住了严碧云的嘴,示意她莫出声,随即听起了巷口那两人的对话。

女子柔声说,“江郎,你一定要寻回咱们的盛儿啊!”

那男子拍了拍那女子的背表示安慰,“我寻了大半个月大楚,就是没有寻到咱们的盛儿,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的!”女子道,“咱们的盛儿在白浔琬手里,白浔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听到这儿,白章捂住严碧云的手更加地用力。

“你把我叫出来,难道就只是为了盛儿?”那男子开始上下其手,“你这么多年在侯府伺候那白章,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江郎,我如何会忘了你?”那女子温柔地宽慰他,“若不是你,恐怕如今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男子似乎很满意,“你从前传信可从未叫我亲自出面,如今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想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白浔琬。”

男人蹙眉,“那小娘子……”

“怎么?你害怕了?”女子道,“以前那几回叫你派人杀,你都毫不犹豫,如今怎么了?因为白浔琬,你可是折了很多兄弟呢,你难道不想为你那些兄弟报仇吗?”

男子却道,“有人警告我们,莫要动她。”

女子直接将那人推开,“好一个警告!我也只不过想要知道我盛儿的下落!你倒好,竟是会怕一个旁人!”

男子无奈,“那人武艺高强……”

“罢了罢了!”女子道,“你只要抓住白浔琬问出盛儿下落便可,其他的事,我来做!”

那男子顿了顿,随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的心,从来都这么狠。”

“和你比起来,我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女子冷哼一声,“你难道不喜欢?”

“喜欢!”

那女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此地不宜久留,今日白浔琬要在落仙楼饮宴,等她出来后,你就直接动手,今日街上人多,不会有人怀疑你的,你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是饭桶,每一回都失手,我只信你,你可莫要再失手了!”

“不会的。”那人紧紧抱着女子,“你就等我好消息吧,此事过后,同我离开吧。”

几息之后,女子并未出声,原以为女子不想答复,那女子却道,“我还有八娘……”

“她是白章的种,白章不会不管的!同我离开吧。”

女子听罢,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好!等解决了白浔琬,侯府也没有谁能碍着我玟儿的路了!届时,我同你离开!”

被白章紧紧捂住嘴的严碧云有些透不过气,直到巷子里那两人走后,她才敢出声。

白章感到手下严碧云的挣扎,他这才想着要将严碧云松开,等到他松开手时才发现严碧云竟是牢牢地将自己箍住。

“郎君,莫要冲动,那两人又未曾看到正脸,定时有心之人所为!郎君……”

白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他已经气到想要从这二楼窗户上跳下去,好在严碧云及时拉住他,听对方的语气,想来是个练家子,他虽说领过兵,但这么多年疏于训练,早就不行了,那又是个死巷子,方才与严碧云做那些事时,他早就将暗卫去散开了,若是对方想要对他做些什么,他恐怕生死难料。

白章见严碧云如此关心自己,倒是中和了些他胸口的怒气,“好,我应你。”

听到白章的肯定,严碧云这才松了手,白章将她扶起来,问道,“七娘在哪儿?”

严碧云低眉,“我只记得七娘上了易四娘的马车。”

白章随即起身招来暗卫,“去看看七娘此刻在何处。”

严碧云听得仔细,白章的意思是看看七娘在什么地方,而不是护住白浔琬的安全,看来还真是被白浔琬说对了,白章在意的,从来也都是自己。

其他人的命在他眼中,若是于他有好处,那便是命,但若是于他没好处,那么便什么都不是。

落仙楼一楼,易含双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极为满意的笑道,“都说这落仙楼的菜肴好吃,常日里兄长和父亲却都不让我多食,好在如今更了七娘,莫不然,我今儿又要饿肚子了。”

“你经常饿肚子?”白浔琬问。

易含双委屈地抬头,“是啊,特别是到晚上,我便很想要吃东西,曾经是兄长不让,如今是父亲不让。”

尤恬亚在她旁边双手环胸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吃的太多了!身形过于肥胖可不好!”

“谁规定了身形肥胖不好?”易含双撇了撇嘴,“我就觉得很好啊!你说呢七娘?”

白浔琬却微微一笑,“好好活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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