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之事才过了三日,便水落石出了,那妇人是寻着颜集出来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人流涌动,竟是被什么人推下了梁河。

这是妇人的口供,但那妇人看见颜集之后,眼中竟是惶恐,就这一点,白浔琬便已经信了。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蕊儿听闻之后,竟是气了好一阵子,“娘子,若是那样品性的人娶了娘子,发起疯来,娘子的日子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浔琬噗嗤笑了起来,“你当侯府嫡女是谁想求娶就能求娶的吗?如今祖母只不过是放出风去,说是家中有我这么一个适婚女儿,但你看看,有几个敢上门求娶?苏川的沈郎君不愿意,颜府的郎君是这样的,你说说?”

蕊儿忽而道,“还有楚将军。”

听到蕊儿说楚珳,她竟是一愣,半晌才道,“他也不是常年征战在外,哪里有什么安定日子?”

蕊儿听罢,竟也陷入了沉思,是啊,不光是楚将军,还有勇子,每回楚将军出门打仗,勇子也会跟随着出生入死,多少日子不是刀口舔血,好不容易安稳了,易县竟是出了匪类,当真是没有一日安稳日子。

“蕊儿,他们去易县多久了?”白浔琬浅声问。

蕊儿脱口而出,“大半个月了。”她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竟是大半个月了。白浔琬喃喃着,眼看着这日子快入冬了,若再不回来……

如此,白浔琬竟是与蕊儿一同数着日子过着每一日。

直到一个月之后,易县才传来捷报,说是楚将军大败山匪,凯旋而归,此次还缴获了好些金银珠宝以充国库,皇帝陛下大喜,楚珳还未到京都,他便下令给楚珳颁了头衔,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乃是正二品的官衔,比那恪亲王的二品虚职不知要有用多少,白浔琬微微一笑,当初他说要拥有实力,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是夜,白浔琬对着几子上的那把她自己组装的弩枪发呆,这东西她才组装起来没多久,但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而此时,一阵风吹过,还带着一股子桂花的味道,白浔琬抬头,看见那人一身劲装,立在窗下,手里还拿着一支桂花。

“你不是还有两日才回京吗?”白浔琬问他。

楚珳款款走到她的面前,将那桂花递给她,“我来拿一样东西。”

白浔琬抬头,“什么东西?”

“你欠我的。”楚珳眼角眉梢扬起一抹笑容,“怎么?你还想赖账吗?”

白浔琬将手中的那把弩枪递给他,“你要是知道这东西如何用,我就把东西给你。”

楚珳没想到,白浔琬竟是能将这弩枪给做出来,这使得他有些诧异,“你竟是将这连发弩枪给做出来了?”

说着他顺手将这弩枪拿了起来,在手上比了比,随即扣响机扩,砰地一声,弩枪射了一个空枪,但这威力竟是比他军中所用的弩枪更加强劲。

“你到底用了什么,竟是使得这弩枪变得如此强劲?”楚珳喜出望外。

白浔琬耸耸肩,“我瞧着之前的那把弩枪上有一个未曾完全的小机扩十分精巧,便寻了工匠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如今看来还真得用!”

那图纸上没有的机扩,定然是阮氏加上去的,阮氏……,思及此,白浔琬心中竟是不由地钦佩起了自己的母亲,可惜她这辈子被关在了临水阁那一方天地,若是她在外头,定然是有所作为的!

楚珳将弩枪放下,朝她伸出手,“东西呢?”

白浔琬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瞪了他一眼,随即将几子旁的盒子递给了他,“回去再打开!”

楚珳笑道,“好!”话音才落,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浔琬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如此选择,此生真的就无忧了么?

三日后,楚珳大军回到京都,皇帝大喜,在宫中赐宴,楚珳问皇帝讨了一份指婚圣旨,迎娶宣平侯府千金,白浔琬。

举国上下皆是哗然,竟未曾想到,前些日子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白浔琬,如今竟是要嫁给皇帝钦点的骠骑大将军,一时间,关于白浔琬的流言开始四起。

有说白浔琬着人害了楚将军的小夫人,一人独占将军府,有的还说,白浔琬与颜府郎君不清不楚,如今颜府不再朝中为官,白浔琬便转头投向楚将军的怀抱,脚踏两只船,更有人说,白浔琬与京兆府尹乘坐画舫同游梁河,在河上苟且。

纷纷扰扰的事,白浔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白府的人却是会!

一接到皇帝赐婚的圣旨,白章就来寻白浔琬了,此时的白浔琬正在埋头看着书籍。

白章居高临下,看着白浔琬如此淡然自若,竟是十分恼怒,他将圣旨扔到她的案几上,质问她,“你和楚将军,究竟是何时暗通款曲的?”

劈头盖脸得问她何时暗通款曲,这叫白浔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白章浑身的酒气也叫她明白了其中几分情况。

“父亲的意思,孩儿不懂。”白浔琬拿了圣旨摊开看了一眼,“父亲就这般将皇帝陛下的圣旨随意丢弃,就不怕传出去,皇帝陛下会生气吗?”

白章直接上前揪起白浔琬的衣襟,“水性杨花的贱人!几日不曾看管你,你就直接攀上了楚世子!若是真想要嫁给楚世子,就不要随便与什么人去泛舟!你不要脸面,我宣平侯府还是要的!”

白浔琬见他这般,忽而笑了起来,“父亲又何必如此生气,不过是个传闻而已,楚将军都未曾介意,你倒是替他介意起来了,让女儿猜猜,是因为皇帝陛下把兵权都交给了楚将军,您心里过不去吧!毕竟楚将军还年轻,而你……”

“混账!”白章忽而一用力,将白浔琬整个人摔到了地上,这叫她胸口一闷,嘴里一阵腥甜。

白章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知廉耻的东西!”

白浔琬竟是觉得好笑,不知廉耻?这话应该形容他白章更加贴切吧!皇帝下旨赐婚,他白章理应无条件接受才是,如今质疑皇帝旨意不说,还嫉妒上了楚珳,这难道不是不知廉耻吗?

白浔琬站起身来,悠悠的看向白章,“父亲似乎看起来很不高兴啊!我再如何不知廉耻,可比祠堂那位慕容氏好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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