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归一并不是没有寻找过温子烈。

五年前,他回到楚京后过了一段时间才想起联系下温子烈,但无论怎么联系都没有他的消息。舒归一跟他的关系虽说没有同舒贝贝骆怀枫一样亲密,但到底也是朋友,所以就干脆到他的住处找他。

但得到的消息是,几个月前他就搬走了。

舒归一知道温子烈有一位妻子,是他曾经的病人,似乎还怀孕了,按理说妻子怀着孕,不太可能临时搬家。但当时事情一团乱,舒归一也不想深思,只当他想远离这些事情。

现在解笙突然重新提起,舒归一才越想越不对劲。

“当然,我也不是让你亲自去查,你还是待在阿北身边比较好。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解笙抓了下头发显得有些毛躁,“你把有关温子烈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我会找人去调查的。还有,照片如果有的话立刻给我发来一张。”

另一边的舒归一点了点头:“好,我会把他的档案整理一下发给你。”

大家都知道,温子烈一开始是医院的实习医生,但突然有一天也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转而变成了疯狂科学家。开始对大脑的记忆方面十分感兴趣,在准备就自己的研究进行临床试验时被院方抓住并赶出去。

在继续研究的日子里,和舒归一还有北璃相识。

后来在骆怀枫的帮助下,重新回到医院,并对北璃进行了手术。

“那个人,有什么可在意的地方吗?”阿北在见到解笙挂断电话后,坐回了他身边。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解笙握住阿北的手盯着手机屏幕看,一直等到舒归一把照片发给了他。

解笙已经让叶顷炫开始调查这个温子烈了,但初步调查得到的结果是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资料档案全部消失了,连一张照片都没剩下。

所有解笙愈发觉得不对劲,就给舒归一发了短信问关于温子烈的事情。

还好,舒归一手里还存有关于温子烈的资料。

“阿北,这个人,你有印象吗?”解笙放大照片,拿给了阿北看。

阿北第一反应只是觉得眼熟,但并没想起来是谁:“这个……好像见过。”

“我知道你记得不清楚,你觉得他是不是当你醒来时的那个给你纸条的医生?”解笙轻轻说着,语速也很慢,给了阿北足够的思考时间。

阿北迟疑地点了点头:“你这样一说,好像的确是……”

“不要被我的导向带偏,你能确定是这个人吗?”解笙又确认了一次。

阿北看上去根本拿不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能说觉得很像,但当时我可能麻药还没过,所以很难睁开眼睛。也只不过看了他一两眼而已。我只知道当时有两个人,一个人想要尽快带我离开,然后那个医生说我的状况还不太好,需要再检查之类的。”

“两个人。”解笙握住了阿北的双手,示意她直视自己,“另一个想要迫切带你回家的那个人的声音,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了,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阿北显得很是为难,她本来记忆力就不好,当时又迷迷糊糊的。而且就算是状态很好的情况下,五年前某个陌生人说得一句话,她也不可能记住。

解笙抬手,捂住了阿北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只要你稍微尝试一下。放松好吗?”

阿北虽然很听话地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疑惑:“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你知道我当过警察吧?我们在和证人或受害者谈话的时候会有有点特别的技巧,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解笙摸了下阿北的脸让她不那么紧张,“先告诉我,当时是冬天对吧?你逃出去之后,街道是怎么样的?四处都喜气洋洋的吗?”

“是,我还看到有的店铺忙着贴着吊钱,还有的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人也很多。”阿北也不知道问这些有什么用,就只好乖乖回答。

“好,这很好。这说明你在逃出去的时候是临近新年的时候。”解笙拍了拍阿北的肩膀,“好了,你说你记得是哪家医院,我也调查过那家医院了,但是并没什么疑点。你能跟我说一下你当时是怎么跑出来的吗?比如从几层楼跑下来?”

阿北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在一二层。”

“重症监护室的确不在一二层,你可能就在那个地方。”解笙捏了下阿北的肩膀做出肯定,“你还说,有很多人都来追你,你被逼无奈才躲到药品室制作了武器反攻,在逃跑的过程中,你没有求救吗?”

“……我、我没有。”阿北也突然觉得诧异了起来,这整件事她其实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当时实在太紧张,被解笙这样问,她也很迷惑。

“你反抗了,说明你不是没有勇气到慌张连求救都想不起来的地步,为什么没有求救?”解笙在询问的整个过程中一直和阿北保持着身体接触,时刻观察着她的反应。

阿北蹙眉,张了张嘴:“我、我……我没见到人。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阿北说到这里,突然睁开了眼睛:“我记起来了,当时只有我、医生跟敌人!我从头到尾,没见过任何一个病人!”

解笙靠近,抱住了阿北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你给了我调查的方向。”

“我说得这些有用吗?”阿北将重心都倾向了解笙怀里,“关于医生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情,我还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当然有用,你给我提供了很多信息了。”解笙把下巴放到阿北的头顶,“你给了我具体的时间,还跟我说了医院里是没有人的。接下来我只要调查那家医院在那段时间里是不是有过什么清除全部人的活动,然后调查这样做的原因,谁让他们这样做的,而那个人,一定跟想要囚禁你的那个人有关系。”

这可是让阿北大开了眼界,她对于解笙能这么快地从她仅有的记忆中找到线索的能力十分佩服。

“或许,如果我能看到真人,就能想起来了。”阿北摸着下巴说道,“照片什么的,跟直接看人还是有点区别。”

“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个医生在哪里了,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人的。”解笙拍了拍阿北的背,以示安慰。

然而,事实证明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叶顷炫在一天后就查到了消息,但只有温子烈妻子的消息。

原来当时温子烈先失踪了,在温子烈失踪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就立刻搬离了楚京。

现在这个女人在天海跟儿子生活在一起,五年没有温子烈的消息。

不过这些消息都太粗略,叶顷炫知道光得到这些还不够,就给了解笙那对母子的联系方式。

见面谈稍微有点麻烦,解笙就在当天晚上以视频聊天的方式联系了对方。

温子烈的妻子看上去是个很内向的女人,或许是因为丈夫久久未归导致,眼底的忧郁浓得让人无法忽视。

解笙先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问了关于温子烈失踪的问题。

“子烈其实在失踪的前一天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哪天没有按时回家,就让我立刻立刻楚京。”女人说着就忍不住红了眼圈,“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讲以后或许有更好的日子过了。但是临近失踪的那几天,他的心情似乎很糟糕。我没想到他真的有有一天没回家,虽然很担心,但我还是按照他嘱咐的做了。”

“为什么不报警?”解笙眯起眼睛,他不是很相信女人的这套说辞。

视频对面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说过绝对不能报警,如果报警的话他会变得更加危险。而且他保证过……保证过会回来的。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他想暂时离开几天避避风头,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解笙盯着女人那些细微的表情,最后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对吧?”

女人迟疑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子烈他,其实在失踪之前很关注有关你的新闻。”

那段时间正好是解笙刚刚回国,一想起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阿北被伤害就觉得气闷。不过当时他的报道几乎每个台都播,谁都会关注的,并没什么奇怪。

“不是普通的关注,他只要在家几乎会一直拿着手机看有关你的新闻,一直看到在床上累得睡着。”温子烈的妻子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子一酸,语调也颤了一下。

自己的丈夫突然发生变故,却连他变成这样的原因都不知道,谁都会难过的。

但是,他关注解笙到这种地步,的确不太正常。

解笙在道过谢后关闭了视频通讯,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沉思。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解笙几乎能确认温子烈就是阿北口中的那位医生。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温子烈大概因为帮助了阿北,被另一个在场的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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