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出去之后,安宁也紧随其后,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踱步来到旁边房间,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把那小丫鬟叫过来吧。

那小丫鬟脸奇怪的看着安宁,按照安宁的指示非常欢快的敲响了那个门。

可能在那小姑娘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坏人好人之分吧。

安宁深吸口气,站在小丫鬟的旁边,她站的位置刚好那个人开门就看不见她,却能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但是那个人好像并没有走出来,而是那小姑娘进去。

安宁觉得这太不符合常规了,于是转过头也跟着那小姑娘一起进去了,安宁这突如其来的现身让那人愣了愣,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去。

这地上还有满地的灰尘,而那香炉以及被收拾好放到了桌子上,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奇怪。

安宁抬头看着那戴着面具的人,感觉一点都不恐怖,她又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发现小姑娘其实还是蛮怕他的,因为本来正在门口特别欢脱的小姑娘进去之后特别的乖,低着头问道:“公子,您还需要什么吗?”

可能是因为那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让就只有12岁的小姑娘都已经能感觉得到了并且还出现了自保的反应。

安宁因为刚才头脑一蒙冲了进来,感到深深的悔恨,因为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她转头看了一眼那戴着面具的男人,发现那男人也在看着自己。

这么尴尬的一幕竟然被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过了,她觉得现在她应该挖一个洞,然后靠着这个洞爬回将军府。

安宁看着那戴面具的人,笑了笑,说道:“今天晚上天气不错,你也是来看徽班进京的戏剧吗。”

安宁刚一说完,就察觉到对面寒冷的目光,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那双眼睛安宁可是看得到的,只不过那眼光那么的寒冷,可自己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亲切和熟悉。

安宁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目光。

她转头对着那小女孩说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

说完安宁便转过头,关起了门。

那个人愣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似乎是开不了口说话的意思。

安宁关好门之后,一本正经面对着他说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你也是来看戏剧的吗?”

安宁说完之后自顾自的坐到了旁边软榻的位置,每一个房间的设施和陈设都差不多。

所以安宁当然是往舒服的地方错了,那双眼睛看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根本就不会伤害自己的。

那个人半天不说话,但是他在细细的打量着安宁,安宁也在细细的打量着他。

过好一会儿安宁觉得无聊了,因为她一直不开口跟自己说话,于是安宁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面具,可是却被那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给捏住了。

他手的力度特别的大,但是安宁却并不觉得痛,只是自己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安宁看着他的面具和近在咫尺的双眸淡淡的说道:“你不用隐藏了,我知道你是谁的,你还是让我把你的面具拿下来吧。”

那人喉咙里面发出了淡淡的笑声,接着他放开了安宁的手,转过头不说话。

安宁凑过去看着他,咬牙道:“司空罂你还在装什么装?我都已经知道是你了,你不如把面具拿掉,我们好好的说一说话。”

安宁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很强硬,可是,每一个字她都感觉自己在颤抖,自己是有多久没见过他了?除了之前在古董店的那一面外他们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虽然安宁昏迷了三个月,可是三个月对于他来说是无尽的黑暗无尽又无情,怎么走都走不完的,黑暗之中的她是有意识的,所以他能感觉到来自外界的温度,也能感觉到内心荒芜和无力。

那个人看着窗外还是不说话,安宁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想让我去南王府,那我就不去,可是就算在外面看到了我,你也不跟我打招呼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并不想打扰你和刑部尚书家千金的婚事,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们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就算作为一个朋友都不行么。”

安宁最后的那一句话,带着一点点的乞求,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卑微,就算当初在周铭易面前自己也是有一个大小姐的架子的,可是在这个司空罂的面前,自己连尊严都这么轻易的丢弃了,他还是不转头看一下自己么。

那地上全是灰尘,安宁走在那个灰尘上,灰尘被风一吹吹到了她的身上,很轻易的就把她的长袍子,染上了灰黑的颜色。

安宁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人声鼎沸的外面,外面的戏剧已经开始了,那些人站在台上,每一刻都穿得隆重无比他们口中念念有词。

可是安宁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的眼睛和目光所及之处皆站着一个男人。

安宁垂下头,沉默了好久之后,淡淡的说道:“好,既然你不想以真面目见我,那我就走,不过你也别跟我说你不是司空罂了,我就算这辈子所有的人都会认错,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你的。”

安宁说完之后打开门就跑了出去,她跑步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了长廊的深处。

站在窗口背对着门口的男人转过头,把脸上白色的面具给揭了下来,那剑眉目星薄唇轻抿,如此完美精致的容颜,不是司空罂,又是谁。

只不过他现在并不像是之前那般冷漠,他只是微微垂着眉一言不发,但是脸上却并未有悲伤之情,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消失殆尽,再也看不见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徽班,每一个人都说着自己早就精心准备好的词。

他微微皱眉开口,冷冷的说道:“给我调查一下,这徽班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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