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将军把自己写好的信封在竹筒里,绑在鸽子的腿上,然后放飞鸽子,看着鸽子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朝着一个方向就飞走了。元老将军看着鸽子飞走后,依旧是看着远处的天空发着呆。

“老将军,您怎了么?在看什么?”一个养鸽子的小童,看到元老将军的样子,好奇的走上前询问。

“看天空!”

“天空有什么啊?”小童听了,也一起抬头顺着元老将军的视线看着天空。天空很蓝,几朵洁白的云时不时的飘过,但是,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

“万事不可料,叹君在军中。读书破万卷,何事来从戎?曾逐李轻车,西征出太蒙。荷戈月窟外,擐甲昆仑东。两度皆破胡,朝庭轻战功。十年只一命,万里如飘蓬。容鬓老胡尘,衣裘脆边风。”元老将军突然心生一种苍凉的感觉。

“忽来轮台下,相见披心胸。饮酒对春草,弹棋闻夜钟。今且还龟兹,臂上悬角弓。平沙向旅馆,匹马随飞鸿。孤城倚大碛,海气迎边空。四月犹自寒,天山雪蒙蒙。君有贤主将,何谓泣途穷?这是岑参的诗,祖父今天这么吟起这首诗了?有什么心事吗?”君骁笑嘻嘻的说道。

元老将军看到是君骁:“这个时候你怎么回来了?”

“孩儿得到了一个消息,和开元国的战争失败了。皇后推选的那个主帅打了败仗,可是他的战报写的确实捷报!一个欺君之罪跑不了了!”君骁上前扶着元老将军朝着他的寝室而去。

“皇后也是被逼急了,没有其他人选了,推选一个草包上去,这场仗怎么会不输?”元老将军说起来全是鄙夷的语气。

“爷爷说的是,等到陛下得到这个消息,又免不了要动怒。陛下的身子一天不比一天,要是再受到刺激,真不知道陛下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君骁说道皇帝陛下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元家虽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如果这个时候陛下有什么不测,那么元家和自己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元老将军听了君骁的话,摇了摇头:“这个国家即将变成不是元家效忠的那个国家了……”元老将军的声音很小,君骁并没有听清楚,只当是元老将军的喃喃自语,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三日元老将军在傍晚的时候秘密入了宫,和皇帝陛下秘密谈论了很久。皇帝陛下一脸的惋惜看着眼前可以说是像自己的长辈一样,守护着苍洱国,守护着自己。可是现在这个守护者或许就要……

“老将军真的做好决定了?”皇帝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元老将军朝着上位的人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皇帝陛下看到这连忙让身边的人前去扶起老将军。

“陛下,老臣已经年迈,再也无法执枪披甲上战场包围这个国家了!这是老臣最后的心愿,希望陛下成全!元家已经完成了它应有的使命,再继续下去元家只怕不得善终……还请陛下垂怜!”元老将军在太监的服侍下缓缓站了起来,却还是弓着身子,谦卑的对着皇帝。

皇帝沉默了很久,一直下不了决心,而元老将军就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等着皇帝陛下的回复。等了许久,才听见皇帝陛下长长的叹息声:“老将军既然执意如此,朕也不好勉强,就照着您说的做吧!剩下的事情朕会帮着处理的!”

听到陛下的首肯,元老将军执意跪了下来给皇帝陛下行了一个大礼:“老臣多谢陛下垂怜!”

“朕希望老将军能够有时间给朕一些您的消息!毕竟朕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陛下万不可如此,国家还需要陛下,民众也需要您!皇子还未能够独当一面,也离开您的教导!”元老将军听到皇帝陛下那么说,急忙劝解道。

“是啊,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朕呢,朕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去!”听了元老将军的话,皇帝陛下的精神才有一些好转。

“恳请陛下保重龙体,老臣有负先皇所托!”元老将军有些愧疚。

“不是老将军的错,是朕的错!是朕容忍皇后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残害皇肆!可是朕对她……”

“陛下的仁慈是百姓之福!陛下万不可妄自菲薄!”元老将军适时的制止了皇帝陛下的后续的话,有些事情是不能知道的。“老臣就此别过!”

皇帝知道元老将军是不想知道自己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毕竟是后宫密辛。皇帝挥了挥手让元老将军回去。

皇帝陛下看着那个背影远去,心中思绪千万。那个人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大哥哥一样,在自己记忆中,他还是那个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等到自己继位后他已经是沙场上的老手,能够独当一面,是自己的很好的帮手!自己这一生,实在愧对元家。元家忠心守护,而自己却只能同意敌国条件,把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送去和亲,维护两国关系。

没想到却害了两个人,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回来过,而护送姐姐去和亲的弟弟,也被自己弄丢了!一时之间元家变得四分五裂,而起因就是自己的仁慈,想要边境百姓免遭战争的侵害,而主动提出议和!

自己的一个决定,害的一个好好的家变得七零八落的。可是他们元家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依旧守护着苍洱国的第一道屏障!

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心愿,那么自己就满足他吧……

元老将军回到家中后把元灏然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派人看住了门口。

“父亲,莫不是我们多想了?司空楠这几日都没有任何的异动!”元灏然到了元老将军的房间,刚刚坐稳,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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