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这几天都没有上朝,因为痛失爱女的关系,所以皇帝也准了他几天的假。

李太尉坐在书房里,听到仆人在外面叫他,似乎有人来他家拜访,可是他并不想接见。

这几天面对着那么多的脸,那么多的笑,那么多的虚伪,他早就已经心生厌烦了,所以他很想拒绝,可是又听说外面来的是南王,于是他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花白的胡子往前一翘,淡淡的说道:“既然是南娃,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去迎接他吧。”

司空罂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所以他之前也和司空罂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在更久以前,他也是和司空罂有些距离的。

司空罂坐在位子上喝茶,而安宁竟然只能站在他的旁边,可能真的是旁边的仆人把她认为是丫头了吧。

自己今天只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怎么感觉换了一张脸一样,这些仆人难道就不认识她了?

不过算了,她也不计较这些了,今天司空罂才是最重要的人,他只要站在旁边好好听着他们在聊什么就好了。

安宁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司空罂抿了一口茶水,转过头看向安宁问道:“怎么样。”

安宁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慢慢的说道:“舒服,只要你让我跟踪整个案件的进程,我就舒服。”

司空罂虽然表面上没说,但是内心里却直摇头,这个傻丫头。

以他十多年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傻的丫头,而且这个丫头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他真的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自己使出了很多手段想要把她推开,可是她为什么老是一次一次又粘了上来呢?他单手撑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向安宁。

“听说南王过来,老夫有失远迎,还请南王见谅。”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司空罂站起来,对他行了个礼,说道:“太尉你是长辈我是晚辈,我等你是应该的,我今天来府上拜访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

李太尉点了点头坐在旁边苦笑道:“我能做什么事,无论我府上如何的森严,到最后那人还是把小女掠走了,小女好不容易救起来,老夫也没有办法解开她的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了家中,你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到底有什么用。”

“李太尉此言差矣,你是堂堂一个太尉,自,很厉害,只不过是这个凶手太过狡诈罢了,之前我们确实是抓住了那个强抢民女的凶手,只不过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兵,真正的在后面控制这场大局等人到现在都没有浮出水面。”

“虽然我这边已经有了他的一点消息,可是还不足以将他直接扳倒,我需要的是想请李太尉出来和我们一起捉拿真凶。”

他这一句话说完,不仅李太尉愣住了,连一直埋着头,不发一言的安宁也诧异了。

李太尉可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帮助他们呢?安宁想要说话,可是毕竟李太尉在旁边,自己现在是个丫鬟的打扮,还是好好的听一下司空罂到底是怎么想的吧,毕竟如果现在打断司空罂,那估计以后再也不能插手这个案子了,她可清楚的很。

李太尉没想到司空罂又会跟自己这么说,毕竟他觉得自己都这一把老骨头了,改明儿都要回乡种地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

可是自己真的有用吗?他想了想对着司空罂说道:“只要你觉得我有用,你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毕竟这件事情是关系到谋害小女的那个凶手,我早就想把那凶手碎尸万段了,本以为死了一个徐威就已经没什么事了,没想到这徐威还竟然是有人指使的,你放心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会帮你。”

司空罂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计划大致和李太尉说了,李太尉听完之后,虽然觉得这个计划非常的好,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他直接问道:“你确定这样做真的可以把那个幕后的真凶找出来,这个计划是否太过简单。”

司空罂轻笑了一下,说道:“越简单的计划,越是能够抓到最重要的人。”

因为所有的人都在防范着精心布置的计划,而从未有人查看过脚下是不是放了一张网或者一个洞。

安宁一路上没有说话,他还是跟在司空罂的后面,在司空罂从李太尉家出来的时候,安妮也没有说话,但是司空罂可憋不住了。

他转头看向安宁说道:“平时你的嘴不是挺利索的么,怎么今天这么话少。”

安宁抬起头,不满地说道:“我不说话的时候你又嫌我不说话,我一说话你又嫌我烦,那你到底要不要我说话。”

司空罂被这么一怼,愣了愣勾起嘴说道:“那你想不想说话。”

安宁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当然想说话,你不知道我站在那里快憋死了,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这件衣服了,要不然被李太尉认出了回去告诉我爹,那我岂不是要被骂了,而且还会被挨家法。”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你看我都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在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不跟我说,这很重要,你必须要跟我说。”

面前是京都最大的湖泊,满目的柳枝随风飘扬。

司空罂靠在柳树上,对她笑说道:“那你希望我跟你讨论什么?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哪里需要补充?你现在跟我说也行。”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阳光特别的好,还是这湖水特别的清澈,反正那阳光落在湖面上又反射,进了安宁的眼睛,安宁觉得她都快被眼前的这个人闪瞎了。

安宁红着脸转过身说道:“我觉得你这个计划虽然计划的很好,但是一点实用性都没有,你应该跟我学习。”

司空罂慵懒地眯着眼睛,伸出手理了理头发,说道:“那好,你说我跟你学习什么。”

这好像是他们唯一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平常安宁说出一句话就会被司空罂直接送回将军府,现在司空罂竟然想要听取她的意见,是不是自己的革命即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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