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许成功了,但是眼前被泼洒出来的饭菜,有些可惜,毕竟是工作场所,她蹲下身子,将饭菜捡到饭盒里装起来,明明是狼狈的动作,但在顾清许的动作上,丝毫不见狼狈,甚至还有种难言的冷傲在里面。

顾清许盖上饭盒,站起身,语气轻描淡写说,“苏小姐,何必和一个盒饭置气呢!再怎么说都是受天地庇护长出的粮食,这么浪费,苏小姐不怕上天报应?”

“报应?”苏亦凝狂笑一声,似是找回了自信,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我倒是好奇,报应什么时候会找奥我,会不会在路上迷了路找到了你,毕竟是你坐了五年牢,又毕竟破产的是顾家。”

顾清许捏紧拳头,胸腔里的那颗心剧烈地鼓动着,连血液都像是加快了速度流淌,过了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平静地勾唇,冷冷吐出四个字,“来日方长。”

抬起脚步,顾清许就往外走。

身后,苏亦凝提高了音量说,“别急着走啊,我劝你呢,安安份份地活着,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尤其是对佑霖,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顾清许闭了闭眼睛,转身,优雅的头颅微微昂着,视线牢牢锁在苏亦凝的身上,扬起几分高傲的姿态,“苏亦凝,你大概忘了,曾经宋太太的位置上坐的人是我。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和你在一起的男人,让我觉得很廉价!”

苏亦凝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神情冰冷的女人,现在的顾清许很难让人想象五年前,顾清许成天盯在宋佑霖的身后,花尽心思制造和宋佑霖相处的机会,讨得宋佑霖的欢心。

不过怔了一瞬,苏亦凝抽回思绪,反应了过来,顾清许说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廉价,不就是变相地说她廉价!

顾清许有什么资格这么含沙射影说她,气血涌上心头,苏亦凝感觉到了明显的羞辱,这让她十分的不快,气得叫了起来,“顾清许,你说谁廉价呢!”

顾清许淡淡笑笑,“苏亦凝,你这么喜欢对号入座,上辈子是个号码吗?还是说,你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单纯无辜的白莲花人设可要立住了,你可是靠这种弄虚作假的手段吃饭的!对了,你想要我安安份份地生活的前提,是你别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变着法子挑衅我,我呢,对你和宋佑霖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不在乎。”

苏亦凝慌地来回看了眼四周,确认无人走动,才放心继续说,“顾清许,你也就配吃这些没营养的盒饭,佑霖可不会让我吃这些,我懒得和你计较,佑霖还在餐厅等着我呢!”

说完,就昂着头,带着一脸高傲的神情,迈开了步子,走过顾清许的身旁的时候,重重的撞了一下顾清许的肩膀,才趾高气扬继续往前走。

好在顾清许站得稳,不过是略略后退了一两步,很快就又站定,覆在饭盒的手指收紧了几分,深深的眸色里跃着凛然的怒意。

如果可以,顾清许真想将苏亦凝那张虚伪的脸,整张都撕下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能做的,只是隐忍,隐忍,再隐忍。

她已经冲动过一次了,不能再冲动第二次,捺了捺思绪,顾清许眼底的怒气渐渐消散,深呼吸一口气,她往外走了出去。

经过花园的位置,正巧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齐谦浩。

齐谦浩的招呼还没打出口,一眼就看到了顾清许手里拿着沾满泥尘的饭盒,眼眸一转,他忽然笑着说,“清许,上次不是说一起吃饭,也没吃成,你都不知道公司准备的盒饭有多难吃,正好我听说这家酒店的中餐厅味道很正,既然来都来了,离下午开工的时间还有会,不如我们去尝尝!”

顾清许没想到齐谦浩还惦念着上次没完成的聚餐,可是就算是工作的间隙,她和他单独出去吃饭,也不太好,更何况,子虚乌有的风声开始从方诗娅和梁晓月的口中流传,她更要和齐谦浩保持距离,忖了片刻,说,“我吃完饭了,就不去了。”

齐谦浩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清许,就是普通的同事吃个饭啦,我也打算叫上小杨她们呢!”

顾清许还是不打算答应,她看得出来,齐谦浩只是单纯想以一个同事,或是合作伙伴身份维护关系,她虽没有自恋到认为齐谦浩对她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但她仍然不想落人口实,成为做实那些人肮脏的想法的凭证。况且,叫了小杨她们,她就更不需要过去了。

沉思了数秒,顾清许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有些累,打算中午休息一会儿!”

话说到这份上,齐谦浩也不好再强求,他看了看顾清许手上狼狈的盒饭。

他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顾清许是不会和他讲的,他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但往往坚强的女孩子更加让人心疼。

其实,齐谦浩也没有多想什么男女之情,只是一直接受的是贵族教育,又出身良好,对弱势群体总归多帮助一些,在他的概念里,女孩子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也是属于需要多帮忙的弱势群体。

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齐谦浩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沮丧,说,“那算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可是打从心底,齐谦浩还是希望顾清许能去酒店的餐厅吃饭,他有个妹妹,告诉他一条女孩子的治愈方式:对于女孩子来说,美食能治愈一切。

而现在,他虽然不知道在顾清许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想治愈她。

顾清许当然也看不出他的心思,她心里的想法是,如果不是方诗娅和梁晓月在化妆间嚼了那番舌头,她也不至于如此讳莫如深,草木皆兵。

她看得出来,齐谦浩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本来,这样有几个同事在场的聚会,她去也无妨,可现在倒是因为子虚乌有的流言,她无法坦然面对一个正常关系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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