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墨伺候秦素烟吃完了这顿饭,便将她安排住在自己的房间内,凌寒墨看着秦素烟的肚子总觉得有些不妥,他想了想,道:“不行,得找个人照顾你。”

秦素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就让那个沈洛樱照顾我吧。”

“你真的愿意?”

“这话怎么说?”

凌寒墨一笑:“我方才看出来了,你好像对那个沈洛樱有些敌意。你若是不喜欢她,我这就把她赶出去。”

“不可。这个女人不简单,如果让军营里的男人知道,是我想把她赶出去,那必定会对我生怨,对大局不利。”

“那我就说,是我要让她走的。我这就去。”

“慢着。”秦素烟拉过了凌寒墨,“若是你亲自去,恐怕这个洛樱不是省油的灯。”

“那夫人还是想将她留下?”

秦素烟点了点头:“对,先让她来我屋子里吧,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好看着。”

“那你千万不要太难为自己。”凌寒墨将秦素烟拥入了怀中,“但凡你有任何烦恼,就来和我说,我只为你做主。”

秦素烟靠在凌寒墨的怀里,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这个男人庇佑着,秦素烟感受着他的心跳,紧紧地抱着他,守住这个世上唯一和她心灵相通的人。

“原来公子在这里呀。”

秦素烟松开了手,两人回头看去,凌寒墨道:“洛樱,你找我?”

沈洛樱笑了笑:“哎呦,你说我这来的不是时候,我这就走。”

秦素烟说道:“别走,想来你应该是找公子有事吧。”

“嗯,那个……”沈洛樱想了一会儿,“是……方才刚来的程公子找你。”

“哦,我知道了。”凌寒墨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朝秦素烟笑道,“那我晚上再来找你。”

秦素烟点点头:“去吧。”

凌寒墨从沈洛樱身边走过,沈洛樱正要跟过去,秦素烟便叫住了她:“洛樱,你过来。”

凌寒墨一走,沈洛樱便对秦素烟没了笑脸,她阴阳怪气道:“娘子,有什么事情吗?”

秦素烟道:“我最近怀孕辛苦,所以需要有个人服侍。夫君和我说,这个军营里,就你最伶俐,所以就你来伺候我如何?”

洛樱冷笑一声:“凭什么?我知道,娘子是锦衣玉食过惯的人,习惯了有人伺候。可是我不是你买来的丫鬟,也不是公子买来的奴婢。我就是个在军营里,给大家做饭的厨娘,若是我日日来伺候你了,那谁给大家来做饭啊?”

“小嘴可挺会说的。”秦素烟走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公子都说了,让你来伺候我,不信,你去问他。再说了,这军营里可不只是有你一个厨娘。”

“就算是公子的要求,我也没有理由应下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沈洛樱气着正要走,秦素烟道:“公子接下来每日都会到我这里来,你确定不愿意来吗?”

沈洛樱停住了脚步,随后又嘴硬道:“公子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干系?”

秦素烟拉过了沈洛樱:“好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保证给你的月钱比当厨娘还多。你也不必天天去油腻腻的灶房了,只用伺候我便成。”

沈洛樱一想到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凌寒墨,便顺着秦素烟给的这个台阶下了。沈洛樱挤出了一丝微笑:“那以后我便伺候在娘子左右,寸步不离。”

“很好。”

秦素烟上下打量着她,心道:果真是在打夫君的主意,我现在先把你留在身边,不过你以后的路,可还长着呢。

凌寒墨走出屋子,在外寻了半天,并未找到程策在何处。一个见过他的士兵道:“那个程将军,好像去后头那小溪去钓鱼了。”

凌寒墨心道:哪有找人,自己却跑出去的道理,看来是沈洛樱在撒谎。夫人识人准确,这个女人的确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巧。

凌寒墨知道沈洛樱骗了他,但是他的确有事要去问程策,便还是决定去往小溪边。

潺潺小溪边,程策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拿着自己用树枝做成的鱼竿,静静地等待着有鱼上钩。凌寒墨走到了他的身边,道:“这样急的水流,哪里钓的到鱼?”

“钓鱼其次,修心才是首要。”程策将鱼竿放在一旁,“你找我来干什么?”

“我有话要问你。”

“说吧。”

“你怎么会和夫人一同回来?不是说好,你留在凌无绝身边做内应的吗?”

“我倒是想留下。”程策的表情有些凝重,“这件事说来话长。”

程策将宫中发生的变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寒墨,凌寒墨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程策一想到自己一下子痛失了那么多亲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有些哽咽:“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替程家报仇!”

“你不记恨夫人了?”

“我细细想过,就算没有王妃,澜儿孩子的身世也瞒不了多久。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一个阵营了,找她报仇的事情,还是日后再说吧。”

“灭门之仇你都能替她开脱,看来你是真的很爱她。”

“可是我爱她有什么用?她从来不会看我一眼。”

凌寒墨拍了拍程策:“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夫人她本性不坏,也不愿意害死你的全家。她只是被仇恨缠得太深,太久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害死程青澜。你若还是想找她报仇,我这个做夫君的,替她受了。”

“少跟我这里假惺惺的,若是你真的做了王,你还会留着我吗?”

“会。只要你愿意辅佐我,我保证称帝之后,封你为侯。”

“若我还是想要做大将军呢?”

凌寒墨沉吟了一会儿:“那以后再说吧。”

程策没有再追究下去,他冷笑道:“自古帝王最无情。能共苦,却不能同甘。历代以来,君王最忌惮的不过是功臣”

“感情,对君王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那王妃呢?待你称帝之后,你还会厚待她吗?”

“夫人不一样,夫人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她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我们的灵魂早就合为了一体。爱她对我来说不是一种情感,而是一种本能。”

“我是个粗人,听不来你这种情话。”程策跳下了石头,“先走了。”

凌寒墨和程策往往聊不了几句便会吵起来,今日如此平静地结束了谈话,已经实属稀奇。凌寒墨也未再说什么,和程策一道回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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