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素烟和凌寒墨手牵着手，在街区之间悠悠散着步，秦素烟穿了一身芽绿鸳鸯戏水百褶裙，头上理了一个简单的双云发髻，面上罩着金丝缕纱。
身边的凌寒墨则穿着一身云衫绿袍，身上只戴了一根玉穗子，两人手牵手走在路上，就如同一对寻常贵族夫妻，惹人艳羡。
凌寒墨虽易了容，皮肤比原先暗沉沧桑了些，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英俊过人的眉眼，路过的好几个妇人皆多朝凌寒墨看了几眼，私下议论了起来。
凌寒墨则当什么都没看见，只关注着身边秦素烟的一举一动。
秦素烟注意到，这里买胭脂香粉的多是男人，少有女人，而女人身边左拥右抱，带着三四个家室出街也是常有的事情，像秦素烟这般只和一个男人恩爱的女人倒是有些少见。
秦素烟敏锐地发现了凌寒墨收集了许多女人的目光，更有些登徒子，竟然用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盯着凌寒墨看，心中不免有些不爽。
凌寒墨微微一笑：“生气了？”
秦素烟克制地回道：“有些。”
何止是有些，秦素烟的头上都快冒火了。
秦素烟来到了最为猖狂的登徒子的面前，将面纱拿了下来，问道：“看够了吗？”
登徒子玩世不恭地笑笑：“哟，姑娘长得细皮嫩肉的，想必也是娇生惯养，身体欠佳吧。美人跟着你，能玩得尽兴吗？”
那妇人长得高大强壮，嗓门又响亮，很快就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酆羽拔剑向前：“大胆，敢这样羞辱我家小姐！”
“哟哟，我可惹不起，我只不过替这位美人感到可惜罢了。”
“你！你若是再乱说话，小心我砍了你的舌头！”
“怎么，你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我不成？”
秦素烟将酆羽拦了下来，站在那登徒子面前道：“自然不会。”
登徒子冷哼一声，没理二人，反而朝着凌寒墨吹着口哨。
秦素烟见那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男子，站在后面虽不起眼，但是仔细一看，其容貌绝佳，又是一副弱柳扶风之态，想必应是这妇人的男宠。
秦素烟想了想，笑道：“这位夫人，先前你说我身体欠佳，我心中不服。夫人若是方便，可否与我比试一番。若是我输了，我的夫君便送给你，若是你输了，你身后的这位公子就要送给我。”
登徒子听到这样的条件，立刻两眼放光：“比就比。”
听到有人要比试，周围的人愈发多了，围成了一个大圈，圈中只站着两个人，互相对峙着。
秦素烟双手背在身后，笑道：“我让你三招。”
“哼，虚张声势。”
那妇人说罢便朝秦素烟冲了过来，一记重拳朝秦素烟的额头甩来。秦素烟反应很快，一下子便躲过了重拳，安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妇人有些恼怒了，又是一记扫荡腿，又是双拳齐下，直往秦素烟的要害处而来。
秦素烟皆灵巧地躲过，她歪头笑了笑：“该我了哦。”
话音刚落，秦素烟便跳到了那妇人面前，拿住其手，再一脚踢中其肚子，这一脚，直接将她踢出了十米远。
妇人直接被打得口吐鲜血，动弹不得，虚弱地喊着：“救命……救……命……”
看热闹的人群陷入了一片寂静，再也没有女人敢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凌寒墨看了，都低着头快步走开了。
秦素烟拿过那男子的手，走到了那妇人面前：“这位公子，我就带走了。”
那妇人还欲说什么，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现在她不仅没有占到凌寒墨的便宜，反而失了自己的男宠，还被打得丢了半条命，心中越想越气，便用尽力气，又站了起来。
那妇人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打伤了我，祁家不会放过你的。”
秦素烟脚步停了下来，她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怕了吧。我可是当朝重臣，章鹤琴！”
秦素烟回过了身，蹲了下来：“那章大人，请你记住，今日是我二皇女打的你。”
章鹤琴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凝固：“二……二皇女？”
秦素烟并未与她继续纠缠下去，带着她的人，潇洒离去。
沉默着走过三个街区，秦素烟余怒未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我应该挖了那个女人的眼睛才是。”
凌寒墨想起方才秦素烟为了他和别的女人打架的架势，真是觉得又可爱又有趣，他笑道：“要不是旁边有人看着，想必你一定要打死她才为快吧。”
“那是当然，但我们刚来月兰国，不可放肆，若是让四妹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只不过，现在我只是小施惩戒，之后她的路便没那么好走了。”
“夫人这一仗，没有白费功夫，还讨来一个颇有用的人。”
秦素烟看了一眼身后的公子，见他一副怯怯的样子，便没有直接与他搭话，道：“出来那么久，也有些累了，我们到前面这家小酒楼歇歇脚吧。”
凌寒墨点了点头，往小酒楼而去，一踏进酒楼，便拿出了一锭银子：“找个最好的包厢来。”
酒家看到这么多钱，当即态度便变得毕恭毕敬，将秦素烟带到了三楼最好的厢房。
秦素烟坐在窗边，低头望着街景：“这个地方不错。”
凌寒墨友善地看着眼前的那位公子：“这位公子，可否告诉我们，你的名讳。”
那位公子稍稍放开了些：“我叫若枫。”
“我们这样平白无故将你抓了过来，你可生气？”
若枫摇了摇头：“我从小便是一个孤儿，跟着一个人贩子四海为家。在我十岁的时候，被卖进了章家。章鹤琴经常打骂于我，我在章家的日子苦不堪言。我想过，左右我也是个不值钱的奴隶，跟谁都是跟，而且今日被公主从章家解救出来，我还是要感恩戴德的，从今以后，我便只认公主为主人了。”
秦素烟见若枫说话很实在，不如苏竹处处透露着算计，心中多了些好感。
她问道：“那你可知道，章平之？”
“当然知道，在我入府的同年，章大人便收养了五岁的章平之。章鹤琴不曾生养，不知道怎么喂养孩子，章平之便被甩给了我。可以说，章平之是我一手带大的。”
秦素烟和凌寒墨笑了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秦素烟笑道：“那你便跟我一起回宫吧。”
若枫非常自然地问道：“二皇女是想要让我做你的男宠吗？”
秦素烟心中一紧，小心地看了一眼凌寒墨，然后笑道：“不必，不必，你便就当我公主府的一个门客便好。”
“那和男宠有什么区别呢？”
秦素烟也搞不懂若枫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里，她看了一眼凌寒墨，只见凌寒墨阴恻恻地说道：“区别就是，你不可以对公主有非分之想，也不可以进她的闺房，更不可以碰她！”
若枫被凌寒墨吓得不轻，忙点头道：“是，是，是，绝不敢与公主逾矩！”
“这还差不多。”
“你别害怕。”秦素烟稍稍安抚了一下若枫，然后道，“你可知道这章平之有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
若枫想了想：“他的手腕上有一排牙齿咬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