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一直都是张家的少夫人,虽说里子不是多么光彩,但是表面上还是极风光的,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许兰裹着自己的身体,仓皇地向张德身后跑去。

张德却趁着这慌乱的机会打算逃跑。

黑衣人哪里能给张德逃跑的机会,一个飞镖射过去,原本以为张德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拿自己的夫人替他挡了这么一下。

“哼,果然不愧是张家的人,一样的心狠手辣。”

那黑衣人轻蔑的说道。

许兰临死之前死死的抱着张德的腰,她是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直接拿她当盾牌,临死前,她也不能让这个家伙好过,怎么着也得拉一个垫背的,才死死的锁住张德的腰。

“看来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呀,瞧你俩着不离不弃的样子,还真是挺让人感动的。”

张德面目呆滞的瘫坐在了地上,他没想到唯一的机会竟然会葬送在自己夫人身上。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他的母亲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张德也是一脸颓丧,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黑衣人似乎极有耐心,即便是等了一下午,也还是气定神闲,远处几个随从骑马而来,在黑衣人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半天,黑衣人似乎极为满意,又派了一些人出去。

张德似乎看到了希望,难道是母亲来了?

黑衣人也随之而去,即便是没有黑衣人亲自看护,周围的这些拿着大刀的侍从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悦竹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送下了李云和慧莲,李悦竹和胭脂就在这小山沟沟里迷了路。

“没想到咱俩竟会在这小地方迷路。”

“奴婢来的时候明明是记了路

的,分明就是从东面的那条路上下山,谁曾想那条路确实是上山的路。”

胭脂也是一脸沮丧,都是她的错,小主子的时间这么金贵,她这一记错,就耽误了一整天的时间。

“哎呀,这有什么要紧的,就当我们俩放风了。”

李悦竹似乎看出了胭脂的自责,才故作轻松地对她说。

马儿悠闲地在路上跑着,事到如今,她们二人也不心急了。

原本一切正常,她们二人走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胭脂却发现了前面的异样。

“小姐,前面似乎有危险,不能再前进了。”

胭脂十分谨慎的对李悦竹说。

李悦竹也是个惜命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呢,干什么也不能再冒险了,现在她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根本就不容许她有任何意外出现。

“那我们还能绕道吗?”李悦竹紧张的问。

胭脂死死的盯着前面,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

“怕是不行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也是,这么一个马车在这路上招摇过市,怎么会引人不注意呢。

“先看看前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和那些黑衣人谈谈,咱们不多管闲事,让他们放咱们走。”

李悦竹轻声的给胭脂说。

胭脂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小主子还真是太单纯了,在这世间哪里有这般容易的事,今日撞破了他人的秘密,那群黑衣人不记仇就是好事,又哪里肯这么轻易的放她们走。

“来者何人?”

对方率先开口了。

胭脂施施然的走出去,气定神闲的模样,就连李悦竹看了也是十分赞赏的,不愧是在皇宫中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场子还是能压的住的。

“我家小主子只是安康县中的店铺老板,无欲打探英雄的私事,只是借道而已,希望英雄行个方便。”

那群黑衣人又哪里肯放过这群到嘴的山羊,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就要向前威胁。

胭脂也是谨慎的看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怎么样?他们肯吗?”

李悦竹从马车里钻出脑袋,她主要是害怕胭脂受到危险,想要出来分担一二。

胭脂看见她家小主子冒出了头,连忙用身子挡住,看着周围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紧,胭脂直在心中打鼓,这下看来是踢到铁板上了,以她的实力恐怕无法安全逃脱。

李悦竹被胭脂按了回去,也在马车里自己做着准备。

“啾——”

忽然,从树林深处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鸣叫声,这显然是一个讯号,果然,黑衣人得到这个讯号之后,慢慢的让出了一条路,谨慎的看着胭脂。

胭脂还有一些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她们过去?

胭脂驾着马车,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那群黑衣人似乎真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竟然真的是对他们不闻不问了。

黑衣人的数量很多,光在这条路上的就不下二十人,却只是为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华衣男子。

胭脂不经意的撇过去,原本还不在意,因为那男子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虽说身上衣服穿的极为华丽,也是难掩他那狼狈的身影。

让胭脂感到意外的是,躺在地上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那分明就是开国郡公家的少夫人。

胭脂在宫中任职这么长时间,大大小小宴会也参加了无数,有很多夫人前来拜会贵妃,虽说胭脂没有过木不忘的本事,但对这张少奶奶还是有一定的印象的。

“小主子。”

胭脂面无表情的,一点一点的往前赶着马车,嘴中却对李悦竹说。

“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那个应该是开国郡公的少奶奶,那坐着的那个男人就应该是他家的大少爷了。”

李悦竹听的云里雾里,开国郡公的名字虽说有些耳熟,却不能让她一时间想起什么。

“那张家的大少爷我们救还是不救?”

李悦竹看出胭脂的意思了,她应该是想救这个男人的,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李悦竹还是点点头。

“既然你已决定,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

胭脂很感激小主子的信任,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还是做了解释。

“张家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若是让这个男人回去查到了我们见死不救,早晚会找我们麻烦的,而开国郡公,即便是陈贵妃,也要礼让三分的。”

李悦竹听了之后点点头,虽说她极度不愿意,却还是默认了胭脂的做法。

马儿悠哉悠哉的向前走,似乎没有发现周围紧张的气氛,在经过那个男人的时候,胭脂猛的一甩鞭子,缠住那个男人往回一带,驾着车就扬长而去了。

黑衣人本想上去追,却被隐在暗处的那个人拦住了。

那人从一棵树的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那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就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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