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竹站在娴雅身侧,真是佩服她,竟然让她赶鸭子上架,站在人群中间,这下好了,真是成为众矢之的了。

“圣女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李悦竹最讨厌别人设计她,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但凡长点脑子的,都明白娴雅的用意。

“抱歉,娴雅小姐,作为东岳国的圣女,我就应该有一个做圣女的样子,像这种博他人一乐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希望你玩的高兴。”

李悦竹说完这句话,带着云峰就走上了台。

云峰说的对,她不能再这么躲避下去了,不管未来将面临什么,她都要当面直白的与萧谨言问清楚。

娴雅气得七窍生烟,真没想到那李悦竹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说的也是,她一个堂堂圣女,又怎么会轻易的答应她的请求呢?

现在又看见李悦竹堂而皇之的坐在萧谨言身边,就算娴雅有心想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抹不开面子。

宴会仍旧继续,觥筹交错,琴瑟和鸣,李悦竹给自己先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下。

她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一杯酒下肚,李悦竹胆子是大了不少。

“你最近在躲着我?”

因为周围也没什么旁人,李悦竹和萧谨言两个人挨的又近,萧谨言喝酒的手一顿,看着脸色微醺的李悦竹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从来就不喜欢喝酒,而且她酒量极浅,这次怎的喝了这么多?

“没有。”

“是吗?那为什么不与我说话?”

“想不起说什么。”萧谨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玄月已经退下去了,现在高台之上只余两个人。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谨言哥哥了,你总是带给我安心的感觉,每一次犯错我都想着你一定会在我身后帮我,明明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明明那个时候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就是莫名的相信你。”

拿起酒壶,李悦竹又往自己杯中倒了一杯酒。

“那个时候我家窘迫,连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而恰巧在路上遇到了你们,当时我就发誓,以后一定会让弟弟坐上这样的马车,呵呵,后来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像你那双头大马只有官家人才能坐的上。”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但后来我发现你也不像我想的那般可恶,至少在雨夜,你收容了我和我的弟弟们,让我们躲过了那场浩劫。”

现在李悦竹的脸已经通红了,以往,李悦竹都是三杯就倒,而今日,这么大的场合,李悦竹却想一醉到底。

“本来我觉得自此之后咱们两个肯定会无所交集,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又错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没想到咱们两家还是邻居。”

李悦竹再次拿起酒壶想为自己倒一杯酒,却被萧谨言拦下了。

“你已经喝醉了,不要再喝了。”

“你管我呀!虽然之后我每次遇险你都能陪伴我左右,给我吃了不少定心丸,让我觉得总算找到了依靠,可没过多久你就走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伤心吗?”

李悦竹虽然已经喝醉了,但好歹也知道现在的这种场合,她不能出丑。

坐在桌前,偷偷躲在桌上那束花的后面。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以后我们就只是平行的两个人,再无交集。”

李悦竹哈哈笑了两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没想到天意弄人,我被那北硕带到了东岳。在来的这一路上,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争,我侥幸的活了下来,你知道支撑我的力量是什么吗?”

李悦竹忽然靠近正襟危坐的萧谨言,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萧谨言手中的杯子早已经被捏碎,玻璃渣子陷入了手中。

“那个时候我一直想逃,我想着东岳与西凉靠得那么近,只要给我一天时间,我准能跑来找你。”

李悦竹诡异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台下人的注意,而台上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发觉。

“来来来,喝酒。”云峰拿起一个酒坛子,下去就给众人倒酒,想他堂堂金陵少主,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人倒酒的地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臭丫头。

众人的目光终于被云峰吸引过去,而金陵平和达日勒却紧盯着台上的两个人。

“最后,我莫名其妙的当上了东岳的圣女,我便再也不敢去找你,我害怕你说我是叛徒,我害怕我们两人并戎相向。”

李悦竹和萧谨言已经近在咫尺,她小心翼翼的摸上萧谨言的脸,眼神中带有怀念。

“再次相见,我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那莫名其妙的依赖感,那无处不在的安全感,让我终于知道了,我不想让你把我当妹妹看待,本来我觉得我们二人共进一步就能永远在一起。”

李悦竹的手从萧谨言脸上滑下,顺势拿起了萧谨言放在桌子上的酒壶。

“我们二人确实共同向前走了一步,可是,你又退回去了。”

仰头把酒喝下:“今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告诉我你真实想法。”

李悦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现在她两颊酡红,眼神迷离,神情却很专注。

萧谨言喉结动了动,由一开始的目不斜视,到后来的浑身颤抖,他用全部的力量抑制自己的冲动。

“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李悦竹明显是喝醉了,就连坐也坐不稳,扶着萧谨言的衣袖:“你究竟是把我当妹妹还是当女人?”

萧谨言看着越来越近的李悦竹,她不知道,现在他心脏跳的有多快,对不起悦竹,是我负了你。

“我只把你当妹妹,从一开始就是。”

李悦竹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确实头脑有些晕,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有些管不住嘴,但萧谨言说的那句话他还是听着一清二楚的。

我只把你当妹妹,从一开始就是。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心间,扶着他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萧谨言低下头看着已经不见血色的双手,颤抖的将它拿下来。

“我准备与娴雅成婚,你年纪还小,有这种误解也是正常的,谨言哥哥会一直是你的依靠。”

啪嗒。

一滴眼泪滑下,正好落到萧谨言滴着血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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