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李家村的事还真是疏于管理,李悦竹也很久没有去了。

“叫上小安,明天我们出发李家村。”

李家村就在安康县,而安康线与京城相距并不远,但起码也需要一个上午的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的和父母说了一声,带着已经放假的弟弟就去了李家村。

“我对李家村唯一的印象就是姐姐拿着大棒子去打三姨奶奶。”

今天小安也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坐在马车里,小台子上放了腰果和碧根果,瓜子仁与花生仁,打开窗户,惬意的看着路边的油菜花。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姐姐是我的神,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有多么的凶悍?”

李悦竹听了之后直翻白眼:“你姐姐我还云英未嫁呢,六年前我也只是个小布丁,哪里有用凶悍这个词形容姐姐的,讨打!”

李悦竹随手拿起痒痒挠砸了一下弟弟的脑袋。

李悦安因为现在处在变声期,声音就像鸭子叫,要是平日里,这小子肯定是注意形象不愿意多说话,只有两个人的马车,李悦安却滔滔不绝起来。

“那个时候的姐姐呦!啧啧啧,可是比哥哥还凶的,那大棒子挥舞的,就连三姨奶奶家的那几个儿子都心里打怵的。”

李悦竹闭上眼睛,小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不过如今想来,他的那个三姨奶奶,也就是李翠花,就在前几日死的她的面前。

李悦竹皱起了眉,要说穿越以来,她改变最大的那就是这铁石心肠了吧?

刚开始,李悦竹可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他们心里打不打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他们扬言要把我们姐弟两人要卖进怡红院,如果当初他们真是如愿了……”

李悦竹拿着痒痒挠,轻轻拍打手。

“嗨,姐姐你可别说了,想想我就觉得恐怖,如果当初咱们两个人真的被卖进怡红院,那咱们家的前程可不就完了吗?到时候也等不到爹爹回来,哥哥也不会正经上学,更不会考中状元官拜二品。”

李悦竹点点头,就像是蝴蝶效应,她的到来,改变了一家子的命运。

“要不是当初姐姐带着我和小远越过山,咱们几个可都得被那几个心狠的人抓住虐待呀!”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说说笑笑,而外面却足足有好几支队伍跟着。

李悦竹的人跟了一批,尤其是刚投靠过来的常三海,爹爹军队派了一批,害怕他们姐弟二人在村里受人欺负。

萧谨言派了十多个人,听说也全都是好手。

而张德肯定不甘示弱,他也派出了一批军队,如此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往李家村。

李悦竹本来是打算轻装上阵的,毕竟只是回老家而已,家里有房子有地,还有一群高材生,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呢?

因为带了一批人,所以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等到了中午,他们在路中间找到了一个凉棚,凉棚里有一对老夫妻在卖茶水。

“下来歇一歇吧,舒展一下筋骨。”

李悦竹率先下车,弟弟最近长得很快,本来还没有李悦竹高,如今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这人迹罕至的,幸亏有这么一个凉棚!”

旁边地里种了西瓜,也是这对老夫妻的。

因为现在李悦竹的植物的种子已经开始普及,即便没有她种的好吃,但也颇具规模。

“来来来,姐姐我买了几颗西瓜,正好大家一起解暑。”

“不要,你走开走开。”

毕竟是官道,路上还是会见到行人的,已经到了七八月,日头本来就足,路上行人很少。

大家一般都愿意早晨或者傍晚出行,都不想着大中午的出来。

他们几个人坐在凉棚里吃西瓜,老人家还给他们烧了几壶茶。

“你走开!求求你不要把我抓回去。”

一个女孩儿从远处跑来,而她后面却跟了一匹马,马上做了一个黑衣男人。

“嘿,小妞想跑!也不想想你那两条腿能跑到哪里?”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妞,她浑身破破烂烂,身上还有血迹,一看就知道受到了虐待。

而在这遥远的古代,人权这种东西基本上可由可无,没有谁注重人权。

就算是萧谨言,也是理所当然的认为玄月是他的手下。

更何况其他人呢?

“那边是怎么了?”

李悦安嚯得一下子站起身,注视着从远处跑来的那个少女。

“不知道呢,要不然你去看看。”

李悦竹看着小安跃跃欲试,年轻人嘛!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还等着干什么,赶紧去吧。”

李悦安得到姐姐的首肯之后翻身上马,扬鞭跑去。

“呔!你是何人?为何虐待这名少女?”

“你又是什么人?”

那个黑衣男子手中带着马鞭,虽然满脸横肉,心中却是胆怯的很。

对方至少上百人,坐在凉亭里,对他虎视眈眈。

“我可跟你说了,这小丫头是我们正大光明买来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你若给我抢人,咱们就衙门上见。”

那个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赫然就是女孩儿的卖身契。

“不是的,我是被强迫的,哥哥救救我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个人把我们迷晕了,把我卖给他的!”

女孩儿的话好像有些生疏,倒不像是本地人,要么是少数民族,要么是从外地跑来的。

李悦安抬头看着那黑衣男子。

“你是从何人手中买下的?”

那个男人心中胆怯,这个死丫头已经逃跑了五六次了,不管回去再怎么教训也不见她长记性,之前就是从人贩子手里边儿买的,不过现如今,人贩子已经不让出手卖奴隶了。

“当然是从她爹手里边买的!”

她爹?

虽然女孩儿衣着有些破烂,身上还带着血迹,但她的那深邃的五官都表明她不是平原人。

大概是因为女孩儿的脸太黑,他们也不仔细看,倒是没发现女孩儿的特异之处。

“那他爹长什么样子?说的是哪里的话?她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要卖她?多少金钱?几月几号到你手里的?”

李悦竹站在一边连连点头,嗯嗯,弟弟长大了,现在都会判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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