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握紧拳头,怒气正要飙出,却被白母拽住了手臂,似乎在叫他忍耐。

顾衍之意外地看到,白宇果然是隐忍不发。

他只是抬眼看徐瑶,笃定的光,“如果你不想走,我一定帮你。”

徐瑶的心猛地一颤。

白母深深的看着徐瑶,眼神里仿佛在告诫她什么。

徐瑶只是平静的笑,“谢谢。”

接着,她率先走出大门,决绝的头也不回。

白宇怔怔的看她离开的背影,那一刻,所有的坚持瞬间坍塌,他几乎能听见信念被碾压的声音,破碎成渣。

席城勾唇,“白总应该明白,她是谁的了?!”

这句话,如同在挑衅,宣示他的主权。

白父气得昏厥过去,白母急忙叫来家庭医生,等情况稳定下来,她把白宇叫到外面,无奈又痛心,“儿子,她已经结婚了,已经是席城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放不下她?”

白宇的脸色不复温和,眼光暗淡。

白母心疼不已,“六年了,她如果喜欢你,又何必等到现在,我们白家虽说比不得席家,但也是名门,谁都要礼让三分,你今天做的事情,只会让你父亲丢人,否则何至于让他这个样子?”

“母亲,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他紧握拳头,压抑着胸腔的愤怒,只字不提徐瑶,可白母太了解他了,无奈地狠下心说,“我会给你安排一场相亲,既然你谁都不会喜欢,那就干脆娶个我喜欢的媳妇就好。”

“母亲!”

白宇抗议,白母却更强势,“你要是敢反对,我跟你爸都到国外去,以后在也不管你的事情。”

闻言,白宇闭上眼,算是默许了。

白母知道,无论白宇心里再抵触,也终究孝顺的不可能拒绝。

当年是她也喜欢徐瑶,也不介意徐瑶的过去,以为让年轻人多相处相处,以后就能顺其自然地走到一起,没成想徐瑶的那个儿子,竟然就是席城的,最后还真的走到了一起。

都是缘分啊!

……

从白家回来的一路上,徐瑶一直保持沉默,席城知道她在生气什么,顾衍之平时跟席城打打闹闹没关系,但关键时刻还是不敢惹席城的,所以见势不妙,立刻跑回酒店了。

徐瑶一言不发,回到家就洗澡睡觉,她不是气席城,而是满脑子都是白母那失望的眼神。

她知道,他们终究会走到这一步。

席城以为她生气,等她洗完澡出来,钻进被窝里抱住她安慰,“还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告诉你?”

徐瑶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说话。”

她的情绪看起来低落,席城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应该是为了白母的态度一事,但心底还是有些吃味,“为了别人这么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这个别人当初把我从死亡里拽回来,你觉得,现在我这么对他们,公平吗?”徐瑶看着席城的眼睛问的讽刺。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感性的人,只是这一次,她是真的非常自责。

席城看着她的眼睛,“瑶瑶,一码归一码,白家当初帮了你,那是当初,你要报答的方式又很多,但这一次,事关盛世,事关你,就算再狠一些,我也不会手软。”

恰恰是因为这样,徐瑶才没有生气的资格。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是立场问题而已!

倘若学长不是当初动了杀席城的心,她至今不会插手进来。

徐瑶看着他说,“我明白。”

她躺下来,侧对着席城,“我累了,先睡了。”

席城的手还没碰上她,便缩了回来。

深夜。

白宇买醉,第一次把自己灌醉。

在席年和尤蜜看来,这还是第一次。

席年玩味的表情,“这下可以死心了?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属于你。”

白宇猛灌自己喝酒。

尤蜜狠狠白他一眼,“徐瑶回到席城的身边,我们要怎么办?”

席年没说话,只是在等着白宇的答案。

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似乎知道白宇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叶震已经跟杨家父子谈好了,还有另外几个董事,都愿意帮我们,前提是将来公司的分成他们要占比原来的股份多百分之二,现在就等着你点头。”

白宇重重放下威士忌的酒瓶,缩起阴鸷的眸,“答应他们,我要席城一无所有!”

尤蜜心慌。

……

接下来的几天,白宇没了消息,林念也没来过电话,徐瑶找她的时候也是关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老宅子那边来消息,老爷子失踪了。

这个消息让徐瑶和席城都猝不及防。

而接到消息不到五分钟,杨董事召开会议,临时要席城去见他们。

董事会上,颇有一种千军万马逼压而来的气势。

林立不免紧张,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二少爷也来了,就在贵宾室。”

席城面无表情,似乎在意料之中。

董事会开始,席年坐着轮椅出现。

“各位董事紧急召集会议,有什么事么?”席城一派轻松,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似乎深藏不露地掌握了一切。

杨董事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才说,“席城,根据我们几个人的商量,我们一直认为你不再适合管理公司,你就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吧。”

“让出来?”

席城倨傲的眼神扫向他们,“让给谁?”

杨董事沉吟,犹豫了片刻才说,“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们觉得席年更适合管理公司,而席总你把,也不是不好,就是太不把我们这些老爷子放在眼里。”

席年?

席城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席年。

“这个废人?”

那样的嘲讽,就像是针一样,扎入席年的心头。

他忍着不发,席年,这样嚣张的你,很快就嚣张不起来了。

他从容地拿出一份股权文件,“这里是股权让渡书,爷爷已经把他持有的股份都转让给我,如今我是公司最大的持有人,所以,公司理应是我的。”

席年像是赢了的从容自信,“当然,爷爷的位置不变,要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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