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惠王府各处喜气洋洋。

只有江轻羽气的快要原地爆炸。

李允烨非但没有撤了她的禁足,竟然还在她院门口加了一道木栅栏,派人传话说“人性百态,殊不能以圣人论,自禁,不足以禁,补牢未为晚也。”

“你才自尽呢!”江轻羽气得抱着栅栏直跳脚:“我是为了救你妹才出去的,救你妹,你妹啊!你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

翠雀在一边看着,颇为由衷地感叹:“主子你这样真像在牢里。”

“你进过牢啊?”江轻羽转头没好气地吼了一句,说者无心,翠雀却蓦然变了脸色。

江轻羽没留意,抱着栅栏骂的不亦乐乎。

这时,远处出现一群人,有男有女穿得花红柳绿,一看就知道不是府里的下人。他们带着许多东西,有些大物件几个人或抬或扛,还推着一辆车,有说有笑地朝青玉阁走来。

“干什么的?”江轻羽招呼翠雀来看。

翠雀凑到栅栏前,远眺过去,“唔”了一声:“是戏班和乐坊的人。”

“他们来干什么?”江轻羽问道。

翠雀道:“这是旧例了,每年王府过年时都会请他们来在年宴上助兴。”

江轻羽:“我是问他们来青玉阁这里干什么?这儿这么偏,总不会是路过吧?”

翠雀脸色有些复杂,多半是没有好事,看得江轻羽心里直打突突:“主子你怎么了?你忘了?去年他们不就把住处安排在旁边的暖云居了吗?”

江轻羽:“……”对不起啊,我忘了借尸还魂的事了。

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纤腰媚骨,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狐狸精!”翠雀恨恨地啐了一口。

江轻羽望着那窈窕身影倒是觉得赏心悦目,只要这狐狸不要跟她玩聊斋,留着观赏倒是可以的。

暖云居就在青玉阁隔壁,始终空着没人住,虽然脏乱了些,但好在房间多院子大,人够住,东西也有地方放置。

说话间,戏班乐坊的人已经走到了暖云居门口,见到这边厢一副怪异景象甚是惊奇,凌澜看了几眼,朝青玉阁走去。

“王妃姐姐这是……”凌澜身材高挑,比江轻羽高出小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和翠雀,江轻羽还好,翠雀莫名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不悦地撅起嘴,扭过头去。

“侧的,侧的……”江轻羽抱着两根木栅栏,脸挤在中间,看起来有些滑稽又可怜,偏偏她自己不当一回事,嬉笑着仰脸看她:“年宴上凌澜姑娘表演什么节目呀?”

凌澜看着深门高栅,不必知道内情,也能明白她正倒着霉,本是想趁机奚落她几句,没想到她不以为耻反以为乐,还跟她聊上了。这与她记忆中沉默寡言的沈青玉实在大相径庭。

“表演什么还得看王爷心意,正好王爷传我午后去见他,”凌澜抬手抚上栅栏,丝帕扫过江轻羽脸侧,香气扑鼻:“我替侧王妃姐姐求个情,让王爷把你放出来,可好?”

“呸!”翠雀恼怒:“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去跟王爷求情,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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