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江虽然抬手挡了一下,蛋糕还是泼了他满身……头发和脸上都沾的有,他定定望着敬舒,唇角的笑容有些凝固。

敬舒眼泪还挂在眼眶,愣愣看着纪临江,她更尴尬了,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探身帮他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纪临江微微侧了侧脸,避开了敬舒的触碰,敬舒忽然再次尖叫了一声,原地蹦哒,那只猫抱住了她的腿磨指甲。

纪临江皱了皱眉,伸手拎过那只猫起身往外走去,“稍等。”

待纪临江离开以后,房间里断片式的安静,满地的狼藉,敬舒赤脚跳上了沙发,唯恐从哪里再跑出一只动物,外面的雨仿佛小了些,她看着满地的蛋糕和蜡烛,微微有些歉意。

一口还没吃,便这么给糟蹋了。

她犹豫许久,总觉得不吃一口蛋糕,便浪费了他的仪式感,她跳下地,用餐勺将蛋糕上一朵完整干净的玫瑰剥离进盘子里,算是给自己过了一个生日,也算不辜负纪临江的心意。

于是纪临江冲了一个澡换了身衣服进来时,恰好看到敬舒正蹲在地上捡蛋糕吃,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说,“让阿姨再给你送一份?”

敬舒看了眼手上的盘子,又看了眼地上的蛋糕,该怎么解释,她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她急忙将盘子放上桌,干笑两声,“我捡盘子呢。”她看了眼他手中的车钥匙,便知这是要送她回家了。

敬舒赶紧说,“外面雨小些了,我该回家了,谢谢你今晚的招待。”她尴尬笑了笑,“被我破坏了……”

纪临江微笑,“今天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给闵小姐不一样的生日庆贺。”他让司机送她回家,临走前,他说,“闵敬舒,你的兔子。”

许是很久没有听人唤她闵敬舒了,每当纪临江这般唤她的时候,无论是唤她闵小姐,还是唤她闵敬舒,都能让她有种踏实的治愈感,有种回到自我的真实,莫名感动。

敬舒坐在司机的车上,摆了摆手,“我不要了。”

回到闵家别墅时,临近夜间十二点,诚叔站在门口等她,敬舒进家门时,说了句,“叔,明天一早帮我给公司打个电话,就说我病了,暂时不能去上班。”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说,“找人查查那条裙子的来历,从那两个店员入手。”

梳洗完毕,躺上床,她给纪临江发了一条信息:谢谢。

纪临江一如既往不回复消息,他似乎是一个不喜欢文字聊天的人。

敬舒吃了安眠药,快要入睡时,手机传来消息声,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纪临江第一次回复她,只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次日她没有去上班。

第二日亦没有。

连续半个月都没有再出现。

而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尽数落入蔡绮玉的耳中,她派人在宋司璞生日那天,盯着敬舒。

将那晚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包括敬舒上了纪临江的车,又去了纪临江的住所。

这些画面被拍成照片,由蔡绮玉第一时间送去宋司璞的眼前,“司璞哥哥,你瞅瞅,我就说那个女人欺骗你的感情,她前脚从你家出来,后脚就上了纪临江的车!还去了他家过夜!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这两个人就是狼狈为奸啊!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宋司璞看着照片,狠狠皱起眉头。

杨助理说,“珠宝公司那边反馈,纪小姐请了病假,好久没去上班了。”

宋司璞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些日子,敬舒蜗居在家,那一晚她受到了伤害,就好像有人撕开了结痂的伤疤,往上吐了几口带盐的唾沫,既屈辱,又疼痛。以至于她不想看到宋司璞,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他,连伪装都不想。

“查过了,那两个柜员被人买通。”诚叔说,“有人给了她们一条白裙子,要求她们在你出现时,提及陆小姐。”

敬舒依着花园的秋千,重新将素净的指甲涂成火焰般的颜色,像是嗜了血,“谁干的?”

诚叔说,“蔡绮玉。”

敬舒冷冷勾唇,果然是她!

如果只是一条普通的白裙子,宋司璞不会出现那么激烈的反应,她整容模仿陆瑾乔接近他这件事,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何以会因为她多穿了一条白裙子,他就怒不可解。

他留下了那条裙子,其余都丢了出去。

说明那条裙子有问题,应是陆瑾乔生前所穿。

“她的智商应该想不到这么阴的招。”敬舒垂下眼皮,吹了吹指甲上的液体,“看看她最近都接触了谁,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过往履历。”

诚叔点了点头。

既然蔡绮玉设计了这一切,她应该知道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包括敬舒去了纪临江的家,蔡绮玉知道了,宋司璞应该也知道了。

这样以来,她九死一生在宋司璞那里获得的信任,便岌岌可危。

这就不好办了。

敬舒皱眉琢磨,她托GAY总向纪氏珠宝公司递交辞呈,不去珠宝公司上班,不接杨助理电话,她销声匿迹。

这段时间,敬舒与闵氏视频公司的高层敲定了三体视频app推广方案,对外:策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偶像养成系综艺,招商引资,重新打入内地市场。对内:她招贤纳士,人才储备充足以后,开始大刀阔斧裁员,换岗。

这一切,她都坐镇幕后,并未出现在公众眼前。

杨助理联系不上她,便来家里找她。

敬舒避而不见。

连续一个月不肯露面,敬舒在家摆弄一些花花草草,逛街购物,拉投资,跑资源,决策闵氏视频平台重大业务任务,无论如何,她都不肯回去宋司璞身边。

诚叔站在秋千架子前,“纪小姐,您不接电话,杨助理电话便打到我这里,需要您回总部一趟,就算要辞职,也要给个说法。”

“告诉他,虽然我离职了,我依然是宋氏珠宝公司的股东,手续已齐全,没什么需要去总部的说法。”敬舒依着秋千架子看书,淡淡说了一句。

“是么?”冰冷的声音传来。

敬舒猛然一震,抬头向花园垂花门看去。

宋司璞冰冷的注视她。

他西装革履,尊贵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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