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其实是卓景龙派去的。

云朵虽然什么也没跟他说,但是黑皮哥把事情跟陈军讲了,他自然一句不落的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拿出四百万彩礼钱不成问题。

可惜楚善文这辈子就是个小格局。

别说区区四百万,就是让他再出双倍的价钱,对他来说也是不成问题。

他不能直接出这个钱。

朵朵不是商品,不能用钱来衡量她的价值。

“派张律师去,楚善文不是想解除父女关系吗,就如他心愿。”卓景龙冷冷吩咐陈军。

陈军在心里默默同情了楚善文一秒。

看来他们老板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楚善文再作死,卓总也会看在他是云小姐父亲的份上,睁一眼,闭一眼。

真要是解除关系,卓总就再也不会对楚善文留有情面。

几天后,张律师把解除关系的文件带回来给卓景龙看。

除了云朵的,还有云经年的那一份。

卓景龙拿到文件非常满意。

楚善文要是真能通过这件事想明白,就算有这份文件在,云朵和经年依然会好好待他。

要是他还继续到盛世斋纠缠,他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当晚卓景龙下班后去了盛世斋,把两份文件交到云朵手上。

云朵看着文件低下头。

卓景龙摸了摸她的头顶,“别伤心,为了防止他再继续打你的理由,只能这么做。”

“我明白。”云朵苦笑,“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她盼望着的父爱,终是得不到了。

“经年怎么样?”卓景龙问。

“他很坚强。”云朵压低声音看向窗外。

云经年正在院里坐着,怀里撸着狸花猫,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跟猫说着什么。

卓景龙也看着院里的经年,“有你在,他会幸福的。”

云朵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没错,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突然眼前出现一枚戒指。

云朵愣了一下。

卓景龙手里拿着戒指,郑重其事道,“云小姐,我想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结婚的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云朵被他故弄玄虚的模样逗笑了。

卓景龙见她笑了更加得寸进尺,“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将戒指强行套在她的手指上。

“朵朵,我会珍惜这一次机会。”卓景龙在她的戒指上吻了一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我也希望你在需要我时可以开口,不要让我总是猜来猜去的。”

云朵抿着嘴唇。

她知道卓景龙指的是这次楚善文上门闹事,她没有告诉他。

“这是家丑,不想连累你。”她小声嘀咕。

卓景龙叹了口气,“傻兔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我帮你,以后我家里要是有了事,你会不会帮我?”

“你家里会有什么事?”云朵十分意外。

卓家有什么事是她能帮上的?

“我想要办画展,可是父亲一直不允许我用真实身份在画展上露面,我当时和他约定只要我找到女朋友,并且订下婚约就可以办画展,最近我正在筹划这件事,虽说有安明研那边在帮我,可父亲还是总给我找麻烦,我想请你到家里住两天,用你的美食封住他的嘴。”

“噗嗤!”云朵没忍住,笑出声。

还有这种儿子,勾搭女友回家就为了做好吃的封住父亲的嘴。

“行不行?”卓景龙问,语气不似平日那般威严。

此时的他就像个普通的大男孩,在自己女友面前手足无措的哀求着,希望对方能答应他的要求。

“朵朵,你说句话,行不行?”他还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指。

云朵实在受不住他这么软乎乎的求她,点了头,“好,交给我,包他吃的满意。”

卓景龙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朵朵最心疼我了,到时我们接着画上次没有画完的那幅你的肖像画。”

云朵和经年在经历了这次的风波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日子还要继续。

再说这么多年,没有楚善文的照顾他们也这么过来了。

现在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楚善文那边感受到的可就不一样了。

张律师办理完了手续后,楚善文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两份文件放在桌上,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和云朵、云经年,再也没有关系了。

那四百万……怎么办?

楚善文挠头。

愁啊!

他本想吓唬一下云锦萍生的野种,结果人家真的跟他解除了关系。

薛老板的四百万,他怎么还?

他正在家里烦躁的转来转去,怕什么来什么,薛老板打来了电话。

“楚总,你有点太不地道了吧。”薛老板在电话里冷嘲热讽,“你把明月藏起来,那我的彩礼钱怎么算?”

“薛老板,我哪敢藏明月啊。”楚善文连连叫苦,“明月那丫头不学好,不知跑到哪去了,我急的嘴上都起了泡,就怕薛老板你误会。”

“呵呵,我能有什么误会。”薛老板干巴巴道,“大不了你把我的彩礼钱退回来就是了。”

“别别别,薛老板咱们这个亲家是结定了,有话好说。”

“别好说了,咱们交情是交情,钱是钱,报上登的事我都看到了,明月要是找不回来,一周内把钱还我,咱们这朋友还有得做,不然……”

楚善文头上直冒冷汗,“一定一定,你只管放心。”

挂断了电话,楚善文两手揪着头发原地直转圈。

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要怎么才能还上薛老板的四百万。

想来想去,只能卖公司。

不过楚善文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想找回楚明月。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楚善文硬着头皮出售自己的小公司。

可是问了不少圈内的小老板,对方都不收。

他以为是自己卖的价钱太高,狠了狠心压低了价钱。

但还是没人要。

一周时间到了,薛老板派人来和他进行了一次“亲切”的交谈。

楚善文被打断了鼻梁骨。

他只能再次把公司售价降低。

又一周过去了,还是没人要。

薛老板的人这次住进了他的家,每天都盯着他。

短短两周时间,楚善文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头上有了丝丝白发,脸上胡子拉碴,走路低着头,脚都抬不起来。

他从没觉得如此绝望过。

当年他刚创办公司时也曾遇到过困难,不过那时云锦萍在他身边,一直鼓励着他,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还向她外公借了一笔钱,帮他周转。

这天晚上,楚善文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还没有和云锦萍离婚,云锦萍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也是一男一女。

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在梦中笑醒。

醒来听见客厅里薛老板的人在打电话,骂骂咧咧。

“楚善文那个蠢货公司没人要……是,薛老板你放心,他要是敢跑我把他两条腿打断……嗯嗯,我一定好好盯着他。”

楚善文迅速闭上眼睛。

他希望自己能重新回到刚才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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