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楚慕语大惊失色,发现自己竟然有抖M的潜力!

摇摇头甩开这各种意义上都很糟糕的念头,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把烫的吓人的额头抵在男人的颈侧,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

失血加上高烧的效果相当不好受,她能强撑着挺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战爷,我好难受……”

“战爷,我要哭了……”

“战爷,我……”

最后的尾音轻轻飘散在空气中,楚慕语精疲力竭,别无选择的昏睡了过去。

随后,病房门的被人推开,护士小姐在奥古斯丁的陪同中走了进来。

“这……”

看着病床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护士小姐迟疑的看向奥古斯丁:“这样不合规矩……”

奥古斯丁沉默的望着这一幕,微微地叹了口气:“别管了,做你该做的事。”

护士小姐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拿着额温枪碰了碰楚慕语的额角,小巧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

“四十度……”震惊的读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护士小姐手足无措的看向奥古斯丁:“先生,这位小姐需要立刻治疗,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奥古斯丁摇了摇头,“不要吵醒她,用退烧针吧。”

护士小姐欲言又止,急匆匆的跑出病房,很快拿了一支针剂回来。

小心翼翼的拉开楚慕语的衣袖,她知道这种药有很强烈的刺激性,连成年男性都忍不住虎目含泪,一个小姑娘哪能忍得住?

然而,直到针剂注射结束,高烧中的女孩都没有清醒过来。

有点心酸的收起针管,护士小姐体贴的替他们盖好被子,由衷的感慨着:“希望你们快点好起来。”

……

接下来的三天,战擎渊始终没有清醒的征兆。

战雲棠前前后后来过几次,每一次都碍于楚慕语而没能得手。

但如今的情况正是他求而不得的,连带着看楚慕语都顺眼了几分,暗地里雇佣了一个加强团的律师,时刻准备接受战擎渊的所有身家。

或许是大喜过望,他没有发现那个蠢兮兮的女孩子越发沉默,偶尔看着他的眼神是骇人的冰凉。

这天,目送着战雲棠长吁短叹的离开,楚慕语盯着对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那双暗夜流光的眼眸一旦没有了不正经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危险。

她知道战雲棠在等一个结果,她也同样在等。

倘若战擎渊真的……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场意外是战雲棠亲自谋划,但她原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

垂眸把玩着指尖寒光闪烁的手术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是绝对不会让战雲棠称心如意。

在那之后……

既然战爷说过要让她陪葬,到时候如果她还有命在,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那卦签至今还保留在她的钱包里,原本是为了她和墨云端而求的,想不到最终却应验了她和战擎渊的结局。

所以,这就是天意弄人么……

“楚小姐,我们又来啦。”

温暖的嗓音打算了楚慕语的沉思,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手术刀,若无其事的笑道:“好啊,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温暖看着楚慕语那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眼眶一酸的咬紧了唇,想了很久的安慰哽在喉咙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楚慕语从来不曾在人前落泪,表现得镇定自若,但那绝不代表她不会难过。

甚至,正是因为太难过了,所以痛哭流涕都没有任何意义。

祁焱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修长高大的身影悄然把温暖挡在身后。

打开盖子拿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颇为吃醋的啧了啧舌:“楚慕语,这汤是温暖熬了一夜的,我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你要好好珍惜啊。”

温暖在他身后飞快的擦了眼泪,眼睛红红的把汤碗端到楚慕语面前,“哪有那么夸张,楚小姐不用勉强自己,要是不合胃口的话,晚餐我再换别的,川菜怎么样?”

“小天使,你准备了这么多菜,连夜宵的分量都足够了。”

楚慕语接过那碗香气扑鼻的汤,笑眯眯的尝了一口,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果断的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这三天来,吃什么都是味如嚼蜡。

在此之前,对于一个合格的吃货来说,她一直觉得就算自己身患绝症,都不会影响食欲来着。

她又舍不得把温暖精心准备的饭菜倒掉,只好原样放回食盒里。

于是接下来的饭菜更加的精致,温暖的黑眼圈都快和她有一拼了。

“那就川菜好了!”

温暖恍若未闻,把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食盒,又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突然扯着祁焱跑了出去。

走廊上,她颤抖着肩头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喃喃:“擎渊哥……他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祁焱低眸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低低的嗯了一声,长臂一揽的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温暖纤细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眼泪一颗颗的打湿了男人的衣服,心中的绝望难以言喻。

病房里。

楚慕语放下汤碗,坐在战擎渊的床边。

这三天内,她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结论和医生给出的判断相同,都是只能等着病人自行清醒,再做打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光线明明暗暗的在房间中变动,又是一天即将结束。

不知不觉中,楚慕语趴在战擎渊的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嗓音沙哑的吩咐:“别看我,让奥古斯丁进来。”

任何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都不会特别的好看。

楚慕语纤长的睫毛刷了刷他的掌心,细细微微的痒意。

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戛然而断。

她抗旨不遵的笑了,抬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战爷,别说这么过分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做好陪葬的准备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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