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是怕晏婉晴会被欺负,过来给她撑腰的。

韩父没有阻拦,今天的确不是个谈合作的好时机,他送江默和晏婉晴离开。

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以马大夫为首的几个人浩浩荡荡挡在门口。

其中还有不少附近的居民。

韩父韩母面面相觑,不知道去上厕所的马大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他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多的人来堵人。

韩父沉声道:“马大夫,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来拆穿晏婉晴虚假的面孔,同时给自己找公道。”

“你想要什么公道?”

“你们连我的药方都没有试吃就淘汰了,是不是太不尊重我这几天的辛苦了?”

马大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韩母听了这句话之后,别提多想笑了。

“你这几天在我家好吃好喝地养着,闲暇时间出去玩,也是拿我们韩家的钱,至于你给我儿子看病,好像是从今天早晨才开始的吧?”

“而且,马大夫,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是你说治不好我儿子就分文不取吧?”

“我的确是说这句话了,但你们并没有给我医治他的机会。”

“好,那要不要我让管家出来算算你这几天在我家吃喝玩乐的费用?”

如果真要算的话,搞不好马大夫还得退韩家钱。

马大夫当然清楚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有些心虚,不再提自己辛苦和诊金的事情。

“韩夫人,我带这些人并不是闹事的,站在我身后的是县城各大中药馆的坐馆大夫,他们有几十年的经验,不如您把晏婉晴的药方给他们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去海市,如何?”

韩夫人冷笑,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不管他们的诊断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直接去海市呢?”

马大夫见自己忽悠不住韩母,不由得有些着急,他额头上都急出了冷汗。

马大夫像是被逼急跳墙的狗一样,“韩夫人,你不相信我,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是谁?”

“我师父是慕远山。”

旁人可能不知道慕远山是谁,但中医界没有人不认识慕远山。

站在马大夫身后的大夫看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变得崇拜尊重。

晏婉晴原本懒洋洋地站在一边,她没把马大夫放在心上,可是听见‘慕远山’的名字,晏婉晴不淡定了。

“不可能。”

师父不可能收马大夫这样的徒弟。

他的行为做派根本入不了慕远山的眼睛。

马大夫轻蔑道:“怎么不可能,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慕远山慕师父妙手仁心,悬壶济世,他的医品医德是在场所有医生都比拟不上的,想做他的徒弟必须要视金钱如粪土,视病人为父母。”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尽全力地去医治。

而马大夫不仅没有医品医德,甚至把金钱和名利看得比命还重要,不然就不会跟两个道士一起行骗了。

所以晏婉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马大夫是慕远山的徒弟。

“我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的确视金钱为无物,可后来师父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海市,隐姓埋名,消失在众人的事业里。”

马大夫痛苦地说:“他是我们这些徒弟的天,是我们的顶梁柱,没有了他,我们这些徒弟便各自谋生。”

“我如果不看重金钱,我如何生存,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马大夫无奈悲怆的情绪感染了很多人,围观的众多人纷纷表示理解。

如果可以,谁想为了金钱忘了自己,忘了初心呢?

晏婉晴复杂地看着马大夫。

难道他真的是师父的徒弟吗?

蓦地,一只温暖的大手攥住了她微凉的小手,晏婉晴偏头,茫然地看着江默,“江默,我分不清楚了。”

“傻瓜,你忘了你师父就在不远处吗?”江默说:“把他叫过来,事情就都明了了。”

晏婉晴眼睛一亮。

对啊。

她完全可以叫师父来指认,所以她刚才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晏婉晴顿时霍然开朗。

马大夫站在下面一直盯着晏婉晴的脸蛋看。

他清楚地看见晏婉晴的表情变化。

他看见晏婉晴乱了阵脚的时候先是一喜,这一招果然管用。

可不知道晏婉晴身侧的男孩说了什么,她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

马大夫有种不好的预感。

晏婉晴浅笑吟吟地问:“马大夫,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慕远山的徒弟,那么现在我问你,你知道师父他人在哪里吗?”

“你怎么可能是慕远山的徒弟?”

马大夫不相信,“慕远山十几年前就不收徒弟了,你那会儿恐怕还在吃奶吧?”

晏婉晴厚着脸皮说:“我是师父隐退之后收的徒弟。”

反正师父也不在这里,她就算是说了,她老人家也不知道。

晏婉晴在心中窃喜。

下一秒,晏婉晴的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

黄母推着慕远山进入人群,他冷哼道:“我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小丫头。”

慕远山虽然嘴巴上嫌弃到不行,却没有拆穿晏婉晴。

马大夫闻声看过去,在看清楚坐在轮椅上的人时,瞳孔骤然紧缩,双腿开始发颤。

要不是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就要跪在地上了。

慕远山这些年保养的还不错,除了脸上多出几道岁月的痕迹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慕远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刚才在冒充慕远山的徒弟?”

“我…我……”

马大夫结结巴巴地想否认。

慕远山直接打断,“别否认了,我都听见了。”

马大夫下意识地想跑,他刚抬起腿,就被江默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衣领。

慕远山转动轮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大夫,“谁给你的勇气冒充慕远山的徒弟,用他徒弟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

马大夫被慕远山的死亡凝视看得全身发凉,他哆哆嗦嗦地说:“没,我没有。”

刚才气势凌人的气势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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