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远鹏敛了敛眼睑。

不知道是金开元藏得太好,还是他没有往那方面想,金远鹏竟然没有察觉到一丝可疑的地方。

“给我点时间思考一下。”

他需要剖开脑袋里面的记忆去寻找金开元奇怪的地方。

江默颔首,“不着急,你慢慢想。”

时间不早了,江默告辞,金开元叫住他,“把这份资料拿走,它跟你从海市拿到的并不一样。”

金远鹏这些年一直在调查金开元。

他把他在地下黑市那段时间的资料都拿到手了。

金远鹏不敢说这份资料记录得很全面,金开元做过的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在这里面。

江默折身回去把资料拿走。

他回到住宿的地方已经十一点钟了。

江默没忍心再去打扰晏婉晴,他坐到书桌后面处理了一些工作,余光注意到手边的资料,拿过来翻了翻。

翻开这份文件,江默觉得,金开元在海市做的事情跟H国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金开元十几岁的时候就敢单枪匹马地闯进黑市手刃仇人。

还不到二十岁,金家一大半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紧接着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金氏集团的掌舵者。

有了金家这层身份之后,金开元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他垄断了大部分行业,几乎把H国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金开元把很多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江默根本无法从这份资料上看出一丁点的漏洞和可疑之处。

江默想,如果金开元没有利用晏婉晴,他也许会很佩服这个男人。

江默捏了捏发酸的眉心,正欲关灯睡觉,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重点。

金开元0岁的时候就成为了金氏集团的掌舵者,他刚上位应该是很忙碌的时候,可他却频频往T国去。

而且金开元的许多跨国生意都会交给下属去办,可T国的合作交易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直到他5岁的时候,这种奇怪的现象才没有了。

江默用钢笔圈住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这里很可疑。

威廉是T国的人,他可以从他手里拿到一些关于金开元的资料。

江默是个有想法就会有行动的人,他当即打电话给威廉。

电话是威廉的秘书长接的。

“他现在正在睡觉,您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等他醒了,我转告给他,让他给您回电话。”

江默沉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联系他。”

“那您稍等。”

秘书长去叫威廉了,江默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桌面思考问题。

片刻后,电话里传出威廉睡意朦胧的声音。

他的秘书长为他翻译,“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情?”

江默说:“我想知道0年前,金开元跟T国的谁有过合作。”

金远鹏调查到的资料很全面,但某些事件并不全面,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只有个大概。

威廉还以为江默半夜吵醒自己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没想到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你就因为这个小破事吵醒我?”

江默挑眉,“这是小破事吗?”

“不然呢?”

“这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

股东大会近在眼前,江默必须在这之前弄清楚金开元的挚爱。

他的知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跟T国脱离不了干系。

威廉叹气,“好,我让人给你调查,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

江默还不忘补充一句,“尽快。”

要不是江默不在自己面前,威廉真想翻个白眼给江默。

让他帮忙还用这种颐指气使的语气。

他打了个哈欠,“你听见电话内容了吧?”

秘书长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威廉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又回去睡觉了。

……

而另外一边

金氏集团

金开元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眼镜丢在一边的茶几上,露出了锐利的眸子,他双手插在腰上,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他的眼皮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狂跳。

金开元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上一次眼皮狂跳还是在二十年以前。

叩叩……

“进来。”

秘书从外面进来,“金爷,夫人刚才打来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金开元缓缓地转头,一双眸子已经看穿了一切。

他沉声问:“你确定她想让我回去吗?”

秘书忙不迭低下头。

金开元苦笑一声,他这些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成功的,唯独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斗。

这句话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金开元闭上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说实话。”

秘书咽了咽口水,如实道:“是夫人又寻自杀,管家及时拦下她,她又哭又闹地吵吵着让您回去。”

金开元能预料到自己回去之后遭遇的事情。

秘书见金开元迟迟不回话,小心翼翼地试探,“金爷,您要回去吗?”

“派车吧。”

秘书不忍心看见金开元这个样子,他更想说的是,以金开元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栽倒在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身上呢?

他真的不想看见金开元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卑微的样子。

金开元应该是骄傲,睥睨天下的。

但他却不敢说这句话。

之前有个人不怕死地劝金开元抛弃那个女人,结果他转身就被金开元送进了地狱。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就是金开元的禁忌,永远不要在金开元面前说夫人半分不是。

金开元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司机感觉到异样,提醒道:“金爷,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金开元已经习以为常,“甩开他。”

下一秒,司机便把车速提了上去,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金开元的司机经过专业的培训,很快便甩开了后面的车子。

金开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薄唇缓缓翕动,“你今天慢了五分钟。”

金开元的话犹如悬挂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一样。

司机顿时坐立不安,“金爷,对不起,我明天就回基地锻炼自己。”

“嗯,别忘了领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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