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坐在教室里,听见下课铃声,漂亮的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

时间差不多了,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上演一场好戏。

“唉……”

听到她的叹气声,黄丽晴凑过来问:“你为什么唉声叹气?”

“因为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晏婉晴也想看现场直播,可那样就显得太刻意,会让李翠红记恨她。

不值当的。

陈茉琳和黄丽晴都看出了晏婉晴心情不错。

不然怎么会大方地请她们去小卖部随便买呢?

“婉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给我们分享一下呗?”

“确实有好事,不过保密。”

她越是保密,两个人就越是好奇。

陈茉琳说:“让我来猜猜,你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恶人有恶报呢?”

陈茉琳从爸爸那里知道了李文忠受伤的事情。

经常欺负婉晴的坏蛋受伤,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是因为江燕一伙人集体退学吗?”

江燕一伙人平时根本不学习,这次的事情闹到学校,她们班班主任罚写两千字检讨,并且要当着全校人面念出来。

几个人不乐意,直接退学了。

“是也不是。”

她们还不配她这么开心。

晏婉晴继续保密,“你们要是再不赶紧拿,就要上课了。”

两个人闻言,顿时冲向货架。

有个坑晏婉晴的机会属实不易啊!

……

晏婉晴放学回家明显感觉到村子里的气氛很不一样。

聚在村口树下议论纷纷的人看见她时,表现出异样的神情。

晏婉晴笑问:“叔叔婶娘,你们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看着晏婉晴略显稚嫩的面庞,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这种事情说出来污染孩子的耳朵。

田翠娥给晏婉晴打个预防针,“你家出了点事情。”

“我家出什么事情了?”

田翠娥一言难尽,“你回去就知道了。”

晏婉晴小跑回去,家里像是被打劫了一样。

洗脸架倒在地上,洗衣粉撒了一地。

李翠红屋子的门大开着,一眼就能看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的针线扫帚。

棉被扔了一地,白色被里还有踩踏过的脚印,李翠红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红痕抓痕。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泪水,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晏婉晴大惊失色地跑进去,“舅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翠红仿佛听不见一样,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舅妈,你说话呀,谁欺负你了。”

李翠红索性翻身背对着晏婉晴。

晏婉晴跑到诊所买消毒棉和消毒水。

“婉晴,你买这些干什么?”

“我舅妈受伤了,我帮她上药。”

晏婉晴很着急,拿了东西就回家了。

她一走,诊所的人就像是炸开锅一样。

“看看婉晴这姑娘多善良,李翠红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抢人家的身份。”

“我也觉得李翠红这事办的不地道。”

“李翠红不地道,我们不也是帮凶吗?”赵学术闷闷地说。

他们也帮李翠红一起隐瞒晏婉晴了。

几个人一阵理亏,讪讪地说:“我们当时不知道李翠红是这样的人。”

晏婉晴年龄小,加上不善言辞,跟村子里的人交谈很少。

李翠红拎东西上门拜托,他们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现在更是有吃人嘴短的嫌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

晏婉晴把消毒水和消毒棉放在李翠红枕边。

“舅妈,我给你把药买回来了,你自己上吧!”

说完,晏婉晴就退出去了。

她去厨房做饭,一边添柴火一边想事情。

李翠红被众人捉奸在床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传到谢建国耳朵里了。

不知道老实懦弱的舅舅知道自己被戴绿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她想,就算李沁雪隐瞒这件事情,村长也会给谢建国打电话。

李沁雪被吓到了,她根本不敢跟爸爸妈妈说自己撞破的事情。

陈方庭派来接她们的车已经到了,李双龙看了看她身后,“你姑姑呢?”

“姑姑有事,去不了。”

李双龙急着去县城看儿子,也没管李翠红有没有事,催促着李沁雪上车,“不去就不去吧,快上车。”

李沁雪上了车子,双手勾在一起,脑袋依旧浑浑噩噩的。

她这次真的把姑姑得罪惨了。

谢建国对靠山村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李文忠出事后,他跟着去了医院。

没日没夜地守着,李文忠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谢建国都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李文忠看到谢建国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心里不是一点感慨也没有。

就是李双龙,都不见得会这么照顾他。

李文忠看着洗完衣服又拿起扫帚扫地的谢建国,心疼道:“姑父,你都忙了一天了,赶紧歇一会儿吧!”

“我没事,不累。”谢建国憨厚地笑着,“这比工地上的活轻松多了。”

李文忠看着谢建国憨厚的面容,止不住心酸。

在工地上班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谢建国在照顾他,好吃的紧着他吃,累得活抢过去干,盒饭里有肉也会夹给她。

他第一次发现姑父的好。

李文忠正想说什么,病房门被敲响了。

“谢建国在吗?”

“我就是。”

“有你的电话,好像是靠山村打来的。”

靠山村?

是翠红打来的电话吗?

以前长时间在家,谢建国还没有太大的感触,如今分开这么长时间,他真有点想她了。

李文忠打趣道:“一定是姑姑打来的电话,姑父快去接吧!”

谢建国唉了一声就放下扫把跟护士走了,他轻松的脚步带着迫不及待。

快速抓起电话。

“翠红。”

谢建国嘴笨,不会说情话,仍然能听出他接电话时的激动。

村长心中暗骂了一声作孽。

“建国,是我,村长。”

谢建国眼睛里的星星暗了下去,“村长,你找我有事吗?”

“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是不是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你家确实出了点事情,你要是能回来就尽量回来一趟。”

村长不敢跟谢建国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工地上干活,万一受刺激,出点好歹不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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