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江默不知所踪。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打算去接点热水,拎起热水壶才发现沉甸甸。

这里面的水是满的。

她昨晚喂瞎婆婆喝水的时候,热水壶很轻,现在却灌满了水。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功劳。

晏婉晴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瞎婆婆也醒了,晏婉晴把毛巾用热水浸湿,帮瞎婆婆擦脸。

刚收拾完,江默就回来了。

“醒了。”

晏婉晴回头,“你干什么去了?”

江默把手上拎着的早餐给晏婉晴看,晏婉晴挑眉,“所以你一大早就起床去买早餐了吗?”

江默把床下的小桌子拿出来,放在旁边的病床上,把早餐一一摆好,“你先吃早餐,我喂奶奶。”

晏婉晴确实饿了,没有跟江默推搡。

就算她跟江默推搡,最后的结果也是让她先吃。

江默买了满满的一碗粥,晏婉晴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我吃不完这么多。”

“吃不完剩下,我吃。”

晏婉晴也不客气了。

这还是江默回来之后,第一次在瞎婆婆清醒的状态下喂她吃饭。

“奶奶,我回来了,我这段时间会一直陪着您的。”

瞎婆婆吃饭的动作停下,她说话还是很不利索,“忙…忙你……不用……我……”

没有人听得懂瞎婆婆在说什么,但从小跟瞎婆婆相依为命的江默听得懂。

瞎婆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给他独立坚强,让他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因为别人放弃自己的事情。

除非他很爱很爱对方,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而且在必要的时候,他放弃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羁绊。

可江默不是江连庆,他永远都不可能放弃瞎婆婆。

“您放心,我陪伴您不会耽误自己的工作的。”

江默这些天一直在走廊里跟晏政卿沟通工作上的事情,只是谈合作的时候不会亲自去而已。

瞎婆婆这才放心地点头。

江默喂瞎婆婆吃完饭,细心地给她擦拭嘴巴,“奶奶,您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瞎婆婆攥住江默的手腕,“盒……”

江默明白,“婉晴已经把盒子交给我了,我把它放在家里了。”

“你…看……”

江默说:“我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打开看过。”

他拍拍瞎婆婆的手背,“我知道您有话要跟我说,但医生说了,您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江默照顾着瞎婆婆躺下,“有什么事情,等您好了再跟我说,可以吗?”

瞎婆婆就想现在跟江默说,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还来不来得及跟江默说。

瞎婆婆攥着江默的手腕不肯松开,“默……”

江默拗不过她,只好在病床边坐下,“那您慢慢说,不要着急,我有很多时间听您说,可以吗?”

“盒子里放着一枚小的宝石手镯。”

瞎婆婆的语速很慢,这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江默忙不迭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瞎婆婆喝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手镯是你的,是你亲……”

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满身是血的谢月琴着急忙慌地出现在门口。

“江默,江默。”

江默蓦地起身,俊脸冷沉,“出什么事情了?“

谢月琴这副样子出现在医院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不担心她,他担心的是江连庆。

谢月琴的身体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爸爸被钢筋板砸到了,流了很多血,不省人事。”

“他人呢?”

“在抢救。”

江默转身安抚瞎婆婆,“奶奶,您别着急,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瞎婆婆听到江连庆出事,心里也很着急,她点点头,让他快点去。

江默临走之前叮嘱晏婉晴,“婉晴,麻烦你在这里看着我奶奶。”

“奶奶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晏景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晏婉晴帮不了别的忙,拜托晏景安排一个不错的医生还是可以的。

“有需要的地方不会跟你客气的。”

江默跟谢月琴急匆匆地走了,晏婉晴还是不放心,给晏景打了一通电话。

“爸爸,江默的父亲出事了,在您的医院抢救,如果可以的话,您……”

晏景立刻说:“我这就安排医生去查看情况。”

“谢谢。”

“傻丫头,跟爸爸不用说谢谢。”

……

江默赶到手术室门口。

他双手插在腰上,“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谢月琴:“我去找你的时候刚进去。”

江默不解地问:“他怎么会被钢筋板砸到?”

江连庆店里卖的东西跟钢筋板一点都不沾边。

谢月琴被江默问到的时候很心虚,她低着头,含糊其辞。

江默见状立刻明白,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是你逼他做了什么,所以才会被钢筋板砸到,是不是?”

谢月琴为自己开脱,“最近店里的生意不好,我寻思让你爸爸跑跑工地,谁知道那个工地是违规建筑……”

谢月琴现在都快后悔死了。

她要是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逼着江连庆去跑工地。

现在房地产企业发展得很快,大量的楼房起来需要建筑材料,但一些正规的楼盘都有专门的供货商,只有小开发商或者是三无楼盘才会去外面随便找。

他们给的价格往往很高,但是一般人都不敢去接这个活,归根结底是谢月琴的贪婪害了江连庆。

江默沉声问:“你难道就不清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吗?”

谢月琴哭着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没有经验,这能怪我吗?”

江默气笑了,他背过身子呼出一口浊气。

做错了事情还理直气壮的人怕是只有谢月琴了。

伤害已经造成,他懒得理会她。

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扭头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晏景带着几个医生过来。

“晏叔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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