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不明所以的人,错以为阁中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聚在下面看热闹。
竹染尘舒口气,坐下喝了一大口茶。
“小…小尘公子,怎么了。”小力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手中还提着在街上选购的菜。
“没事,你出去吧。”清离思清冷的摆摆手,手中端起茶轻吹着。
小力没有迅速退下,而是咬咬牙,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老板,虽然你对大家很好,倒是小尘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看着你欺负他,小尘公子快和我跑。”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清离思嘴角都在微微颤抖,手中的茶杯怦然破碎,茶水却聚集于手掌间毫不滴落。
“你说什么?”清离思淡漠的回头,看向门口处的小力。
“我…我说您放了小尘公子吧。”小力声音都在颤抖,对于这样的老板他也是第一次见。
“额,小力,你先退下吧,离思虽然垂涎我,却也没做出那种事。”竹染尘也是满面黑线条。
小力听了这话,腿打着颤离开了。
“小尘公子,你说什么?”清离思清冷的声调,听的竹染尘一个寒颤。
竹染尘赶忙摆摆手“没,没什么,那个小力挺可爱哈。”
门口处忽然又出现一到人影“小尘公子,你叫我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竹染尘无奈的说道。
“我…我忘带门了。”小力委屈的快要哭出来,这样的老板太可怕了。
一滴水渍射出,击在小力的脑门上,小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着向下爬去。
“太吓人了。”竹染尘咽口唾沫,轻声嘀喃。
清离思手一挥,手中茶水接连射出,竹染尘赶忙抽出腰间千秋,屋中顿时寒气弥漫,射来的几滴茶水,也逐个冷却为冰晶,落在桌上。
清离思眉间微皱,疑惑的问道“你学武功了?”
竹染尘撇撇嘴“你没见我腰间的剑吗,从入门时你就没在意过我。”竹染尘扭过头趴在桌子上。
“我以为是佩饰,这剑是剑榜第几?”清离思碰了一下竹染尘。
竹染尘又坐起身,傲然道“剑榜第一!”
“入梦?”清离思一惊。
剑榜第一,仙剑入梦,的确流落于天下,世间无人知在何处,那柄剑的故事太多了,或许真的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墨杀知千秋剑的来历,端起茶杯笑着摇摇头。
“不是。”竹染尘坦诚的回道。
清离思一愣“那…”
“将来的剑榜第一,如果有人能超过我,定然是那人。”竹染尘高高的仰起头,却没见无尽天空,便低下头喝了口茶。
“那这剑…”清离思注意力全在这柄剑上。
“这柄剑,名千秋,幕北山的镇山剑吧。”竹染尘淡定的讲出。
“咳咳…幕北山镇山剑!”清离思刚冷静下来喝口茶水,却又是一惊。
“嗯,算是吧。”竹染尘疑惑的看着她。
“来人!”清离思高喝一声,眨眼间涌来数人,身着黑衫,单膝跪在门口处。
“你们将小尘公子,送回王爷府,再召集人手去城门处打探,一但发现有幕北装束的人便拦下,然后速来禀报。”清离思飞快的下达着命令。
竹染尘急道“这是干嘛?”
“干嘛?你不怕幕北山找来吗,你盗了他们的镇山剑,幕北刀圣可不会给王爷府面子,他若杀来,多少有点准备,毕竟这里是东临城,我这就联系父亲,让他与幕北山交谈。”清离思冷静的分析着。
竹染尘听得原委,无奈的叹气“不必了。”
“为何?”清离思也略微冷静下来,就算幕北刀圣杀来,这东临城也绝不是他撒野的地方,毕竟这里有着王爷府。
“这剑是顾良辰送我的。”竹染尘轻声说道。
“顾良辰?”清离思思考了一下,总觉得这名字分外熟悉却又记不起在何处听过。
“幕北刀圣顾良辰。”墨杀在一旁提醒道。
清离思反应过来,又看向竹染尘,眼中带着一抹不一样的意味“你是说幕北刀圣将幕北山的镇山剑送你了?”
竹染尘点点头“虽然挺绕口的,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清离思摆了摆手,门口的黑衫人都退下了,她又坐在椅子上疑惑的看向竹染尘。
竹染尘喝口茶润润喉,叹口气“又要讲。”
“我在江湖这些日子大部分都是在幕北山度过的,因为某些原因见了幕北刀圣,幕北刀圣见我天资卓绝,乃天纵之才,若不习武可就是天下浪费了人才,于是就每日缠着我,求我收他做师傅,终于有一天我不耐烦了,就答应了他,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我要习剑,他略微犹豫便答应了,还将这柄千秋剑恭敬的送给了我,我随手接下,便随便学了几招,真是累人。”竹染尘用手支住脸,缓缓的说道。
墨杀面色紧绷,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虽然自己也不知为何竹染尘得到了这柄剑,不过他倒的确天资卓绝。
清离思口微张,听的有些发蒙,幕北刀圣求着竹染尘收他做师傅,这是那个世人皆惧的幕北人屠?
“你…你是认真的?”清离思终于反应过来,问出了这么一句。
竹染尘轻抚额头“不信为何还要问?”
“不是不信,只是有些…”清离思不知如何回答,但她确实有些不敢置信。
清家情报网覆盖整个天下,甚至在那座皇城中都有眼线,可是却从未听说幕北刀圣收过徒弟,还是求别人。
“那你为何你要习剑。”清离思转移话题问出另一个疑问。
竹染尘听罢,整了整神色,非常认真的说道“因为,用剑比较帅。”
墨杀终于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认知中的竹染尘从来不是这样的,或许这里是他的故乡,有或者他改变了很多。
清离思也是一愣,她伸出手轻放在竹染尘的额头上,眉间轻皱喃喃道“也不热啊。”
竹染尘甩开她的手“你才热呢。”
“你怎么…了?”清离思说的有些迟疑。
从小她便与竹染尘相识,以前这个少年总是与世界格格不入,每至深夜便一个人坐在庭院石桌边独自喝着茶,更从未有人能真正入他的眼,嘴边总是挂着某个人,似乎与这个人比较下其他人都成了飘枝落叶一般无用,而现在的他说话多了一抹打趣,他改变了很多啊。
“喂,你怎么了?”竹染尘将手附在她的额头上,学着她刚刚的样子轻声道“也不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