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扭过头喝着茶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小东来,你这观气术可是有几分火候了?”

紫东来拾起地上的铜钱,喃喃道“卜命铜钱?”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那人一袭青衫,还给了自己几颗糖吃。

紫东来抓住王知的手腕,轻轻摇晃“师兄,我发现了一道熟悉的气。”

王知侧目,两人常年在青城山随师傅修行,平常也只是在山下喝几杯茶,听一听山下的故事。

“熟悉的气?”王知不解。

“对啊,就是少成会遇见那人。”紫东来兴奋道。

“哦,南宫姑娘。”王知恍然大悟。

紫东来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拿出怀中的铜钱,放在桌子上。

“竹公子?”王知疑惑道。

“对啊,就是师傅说的那个,也是…”紫东来见师兄明白顿时兴奋叫道。

王知喝了口茶,伸手摸摸他的头“也是给你糖的那位,修道者应以平凡心处事,不要总想着糖。”

“你还想着南宫姑娘呢。”紫东来扭过头忿忿说道。

王知面色凝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非也,所谓太上忘情,并非无情,不为私情,而化大爱,方可得道。”

“那你愿意把你的南宫姑娘化为大爱咯?”紫东来笑道。

王知点点他的头“你懂什么。”

紫东来坐在椅子上,支着头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找他啊。”

王知终于放下手中杯,舒口气“去,当然要去,师傅说我们缘起江湖,却不止于江湖,这缘分嘛,当然要靠自己咯。”

“你是把银子都花了吧。”紫东来跳下椅子。

随手取出一枚铜钱,朝着天上一掷,低喝一声“观气察形。”眼中顿时流出一抹紫气,紫东来一挥手,那抹紫气朝着街上飘去。

王知提起桌旁的剑跟上紫东来。

墨杀摘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打开来轻声读了起来。

“老墨,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打开的信,染尘那小子太懒了,此时应该倚在一旁躺着小憩呢吧。”

墨杀回过头看了一眼,侧倚在椅子上的竹染尘,衣袍紧裹着,闭目养生。

轻笑着摇摇头接着读下去“最近听闻东临城会为这一次江湖问剑会的举办地,二师傅说允许我去,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应已行路至半了,一定能在开始前赶到,到时侯我们又能见面了,那时我们在一起开怀饮酒,放声高歌。”

“这小子。”墨杀收起信封。

“他说了什么,他会来参加问剑会?”竹染尘清淡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抹倦意,像是刚睡醒一般。

“嗯,他行路至半,中州距离东临城并不远,应该十几日就能赶到。”墨杀站起身,拿起茶杯,笑着喝了一口。

“他还说,到时侯我们能开怀饮酒,放声高歌。”

“谁要跟他喝酒,每回都是第一个倒下的,站都站不稳。”竹染尘嗤笑一声。

竹染尘一个翻身,跃至窗边“走,带你去个地方。”

墨杀足下一点,跟上竹染尘问道“什么地方?”

“自然是有趣的地方。”竹染尘纵身一跃,踏在对面的屋顶。

墨杀点点头,紧紧跟在竹染尘身后。

两人在城中屋顶,一阵翻越,最终顿足在一处名为“红袖阁”的楼前。

“这是什么地方?”墨杀在东临城中住了十数日也从未听说过此处。

“不是说了,自然是有趣的地方。”竹染尘回过头低声说道。

随后,轻轻一点,整个人婉转的落在那红袖阁的屋顶处,没有惊起丝毫声响。

“为何如此谨慎?这东临城还有你这王爷府小公子去不了的地方?”墨杀望着他。

“自然不是,这家红袖阁主人太可怕了。”竹染尘认真的说道。

“那为何还要来这里?”墨杀道。

“佳人红袖轻抚过,长街酒香飘扬落。自有细雨蒙蒙天,也道酒意缠缠绵。”竹染尘摇头吟道。

“红袖阁。”墨杀轻念一遍,忽然想起些什么。

夏启皇城,天子眼前,自当称为天下第一处,那处有着天下第一的茶阁,有着天下第一的良玉轩,有着天下第一的敛物阁,却非事事第一。

皇城行商三家,却不称天下财力第一。皇城白夜盏有酒十三,赏日,邀月,观星,清水,望云,孤清,行途,如意,醉生,梦死,白夜三盏,却不称天下第一。

“白夜有酒十三,仙人有酒仅三,始终,平生,十年?”墨杀惊讶的道。

竹染尘点点头“这里藏有仙人酿。”

“那为何不从正门进?”墨杀不解。

“这红袖阁藏酒仙人酿,自然不是谁来都能饮上一口,或许连当今皇帝来了,都要请饮,若是那仙人不愿,谁又有办法呢。”竹染尘说的头头是道。

忽然,微风一颤“仙人酿酒,自然举世难求,若是天意不许,纵使天子驾临也不可忤逆。”

竹染尘面色一僵,缓缓转过身看向那道人影。

那人摆摆衣袖,转过身笑道“小尘,你来这也不说一声,你姑姑让我领你进去呢。”

竹染尘嘴角抖了抖,赶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来这里看看风景,不麻烦许叔叔了。”

竹染尘转身一跃,跃至一旁的屋顶,却看到墨杀没有离去,又一跃而回,抓住墨杀衣襟,刚欲离开却见到一袭红衣“姑…姑姑。”

红衣女子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道“回来了。”

“回来一些日子了。”竹染尘答。

“这是…”墨杀看了竹染尘一眼。

竹染尘轻咳一声“这位是我姑姑,竹清平。”

“你这回来怎么也不来看我这姑姑一眼。”竹清平伸手抓住竹染尘的手,一个虚晃,便到了街门口处。

“姑姑你这离水步法已经大成了哈。”竹染尘略显尴尬的笑着。

在小时候竹染尘就很少见到父亲,那位世子总是征战沙场,为夏启立下了赫赫战功,据说实在年少时立志,自己要用战功继承这个夏启王爷的位置。

而这个姑姑则是常年在东临城,从小便对竹染尘照顾有加,所以竹染尘才更怕她,怕自己见到她是却无从回报。

“你回来那天便有人通知我了,只是这些日子在忙些事,便没有去见你,你许叔叔却在这红袖阁等你多时了。”竹清平面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清灵之气,仿佛壁画上的天女落在凡间一般,一颦一笑间便使人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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