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会后。

江湖上传言四起,不少人都亲眼见证了那骇人的一幕,三百竹杀军,及一众高手,竟拦不下十七人,那十七人杀心决绝,人人持刀,武功高强。

江湖第一城,逍遥城。

忽然一阵微风惊起。

这阵风冷冽的很。

“城主,门外城外有人求见。”逍遥城第子小跑进来禀报。

刚舞了一遍枪的南宫清乐,将枪朝着地面一顿,整座阁楼似乎都震颤了一下。

“逍遥城何时也需待命入城了?”南宫清乐扭头望向他,笑言道。

逍遥城第子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与他说了,想见便进,他却只是摇摇头,说是要城主你却见他。”

逍遥城第子说罢还撇撇嘴,心道那人还真是狂妄,天下又有几人值得逍遥枪仙亲自接见。

南宫清乐觉得有趣:“那人什么装扮?”

“一身白衣,头戴斗笠,手里持着一卷卷轴。”

南宫清乐想了想,脑海中倒是闪过了一个有趣的人:“只是一卷卷轴吗?”

逍遥城第子又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应该不会错的。”

“好,我去见他。”

逍遥枪仙长笑一声,掠出阁去,那逍遥城第子一转眼的功夫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了,暗自叹道:“城主真是仙人在世啊。”

南宫清乐他在内城的一道墙上,身旁也跃出一人,静立在他身旁,一身白衣,一身文雅气。

“一起去看看?”南宫清乐问道。

“看我有没有机会吗?”亦安笑着摇了摇头,却又道一句:“看看吧,我也好奇的很。”

“几年未动了?”

“五年了。”

“他还说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就是这次呢。”

两人对视一眼,朗笑一声,一同朝着外城跃去。

转心崖。

再踏前一步便是茫茫大漠,而转心崖后则是浴血沙场,就是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甚至人人惧怕的的地方。

却有着,一人一马一剑一壶酒。

沧桑且悲凉。

却也是江湖少年所希翼的样子。

那人抖了抖酒壶,也在没有一滴酒水滴落出来,再将酒壶别在腰间,腿搭在转心崖壁上,愣愣的望着前方。

身后也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少年郎,少年一身白衣,一顶斗笠,手中握着一卷卷轴。

似乎是有些事情想要告知坐在崖边的人,只是那人没问,他也就不说。

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人比谁都不在乎他手中的事物,又比谁都在乎。

他比谁都不在意上面写了谁,又比谁都在意上面写了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处了两炷香的时间,少年终于有些不耐了,上前一步要与那人说话。

可那人却又伸出手指,制止了他。

江湖上总是有些奇怪的人,而就是这样奇怪的人拼凑成了一个多姿多彩的江湖。

“听。”那人忽然开口。

少年也确实听了他的话,安静的听了许久,却除了大漠之上的风声,什么都没听见。

少年在他背后摇了摇头,却又想起背后摇头再神也看不见的,刚欲开口。

“是风声。”

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在这个位置,别说仔细听了,即便你不想听也很难吧。

“是风声啊。”那人长叹一声。

“转心崖前临茫茫大漠,后处干戈沙场,有风声很正常。”少年忍不住为其解释道。

那人倒是听得认真,点点头“哦”了一声,少年皱皱眉上前一步,有要说话。

“可我听见的,是江湖风。”忽然问问插在地上的剑震鸣一声,周边坚硬的岩石崩碎开来。

少年不理这些:“先生,还是听榜吧。”

“重要吗。”那人头也不回,只是虚按一下,止住了震鸣的剑。

少年又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重要。”那人说话的声音很淡,让人不知道他实在讲述还是在疑惑。

“不知,阁主开榜前总会发出数道榜单,而这些接榜的人,则是阁主认为有资格率先知道的,所以我并不知。”少年说的坦诚。

“多久没有更换了。”那人问道。

“五年。”

那人摸了摸身旁的剑柄,望的出神:“五年了。”

“很巧,我在这里也五月了。”那人又跟了一句。

少年有些疑惑,五月,每日就在这里望着大漠,不吃不喝?

那人似乎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剑仙可日行千里。”

少年恍然大悟:“先生真是神人。”

“宣榜吧。”那人终于有了心情听榜,生个懒腰等着少年读出手中卷轴。

一处不知名的林子中。

一间更不知名的小屋子。

院子里有两个人,一个人依旧是一身白衣,一顶斗笠,一卷卷轴。

另一人则是面容算俊秀,在一旁提着锄头耕耘着院子里种植的作物。

这位白衣人似乎年长一些,处变不惊的看着那人耕种。

“还未听闻冬日还可以耕种作物,先生真是有趣啊。”白衣人笑道。

“为何冬日不能耕种?”那人手上活丝毫不停。

“冬日雪花纷飞,气候寒冷,作物无法存活,自然就不能耕种。”白衣人说的理所当然。

那人立起锄头,回头望向他:“这里像是冬日吗?”

白衣人环顾一圈,小院子里有一颗树,有数株花。

“虞美人,梧桐树?”白衣人惑道:“却是不像冬日。”

耕种的人已经放下锄头,坐在小木桌旁开始喝起茶水:“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白衣人垂首听着,凤栖梧桐,凤凰非梧桐不栖,这人还真是有趣,院中种一个梧桐,自比凤凰?

他,的确可以。

“只是还不明白,为何先生住处,温暖如春,而梧桐树,虞美人,皆是春日盛开,可现在冬日却开的旺。”白衣人笑问。

那人站起身,闭上眼,摇着头道:“一剑寒千城,一剑温万户。双手御剑舞,可比天上仙。”

回头望了一笑,嗤笑一声:“不是你们讲的吗?”

白衣人一愣,赶忙应道。

他差点忘记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农庄老伯,更非中年失志者。

“先生,观榜吧。”他实在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他确定要更榜了?”

“阁主所思,不敢枉论,望先生恕罪。”

“几年未换榜了。”

这个问题他倒是能回答。

“五年。”

“五年前为何换榜?”

“恨剑仙退隐,无处可觅。”

“那这次为何换榜?”

又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人却朗笑一声自问自答道。

“因为风,江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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