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过悄悄在当归身后跟了一路,自此当归说有事要先走之后楚过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虽说上回自己特地对他说了,不用再一直照顾自己。但当归嘴上是答应了,一天到晚还是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突然就把自己给抛下,然后一个人走了。

楚过越想越不对劲,直到看见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嗯?

他难道是要去我房间里拿什么东西?

楚过这么猜想着,却发现自己屋子里有价值的全都是商枝给自己的,除了自己带来的一身衣服外什么身外之物都没有。

当归就这么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楚过的屋子门口,脚步一顿,楚过呼吸一滞。却看他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玉萧的房门前,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楚过:“!”

难道他是趁着我不在要对玉萧做什么?

楚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归平日里一直温温和和的,每次遇到了玉萧却严肃的要命,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样子。

不知为何,思及自己去小楼站在商枝房门口时,他正在和白降……

虽然白降跟商枝也并不吃亏,但是哪个男人没事愿意让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商枝是南风馆的老板,身份权势都有,这事多半是他逼迫白降的,而且白降不正是他要转为红倌的吗?

当归那日对堵在自己门口的人摆脸色的场景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楚过三步并作两步的迅速跟了上去,几乎在当归关门的一瞬间就马上站在了门口。他正准备推门而入,却突然犹豫了一下,再门口站了半晌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之后,楚过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各种“玉萧受难的一百种可能”的猜测,直接进去了。

正端坐在棋盘前的两人同时回头,齐刷刷的看向楚过,不仅是当归的眼神有一瞬犀利,就连玉萧都小脸上也明明白白的写着被打断的不满。

楚过:“……”

当归将指尖的黑棋落了,再回头已经换上了平日里的神色,温温柔柔道:“不是叫你在听雨阁多看一看别人是怎么弹琴的吗?”

楚过想起那些坐成了一排,面容姣好但都脸色麻木上半身一动不动的小倌们,还有他们的指尖清清楚楚的厚茧,个别还有被琴弦划破了的血滴落晕染,看着就疼。

“看了我也不会啊。”楚过道,找了个凳子就搬到了他们俩对弈的棋盘旁边,一副准备观战的样子。

当归也不反驳他,只专心的去接玉萧刚才那一招来势汹汹的白棋了。

棋盘上黑白落字分明,黑棋虽然根基稳固布阵缜密,但是方才那一招白棋来势很锋利,寻了一个偏僻的切入点,一下子把自己本来零散的棋给作为纽带串了起来,当归颇有些举棋不定了。

玉萧也在看棋盘,楚过虽然不懂但也装模作样都凑了过去。

却突然听得玉萧在耳畔突然放大的声音:“看了你就会了吗?”

楚过:“……”

怎么感觉这家伙才几天就吃里扒外了?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会回来这里吗?

玉萧也自觉失语,只是今天突然下了盘棋,久违的对弈感让自己这些天来难得的有些高兴。他耳朵红了一点,小声的对楚过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偷偷去瞥他。

楚过见他这么一副可怜可爱的样子,当然不忍再责怪。

唉,今天下午就要去给商枝交差了,不知道我怎么才能也有玉萧这种姿态……

当归在听到玉萧那一句“看了你就会了吗”之后就有一瞬失笑,后来又马上继续专注看棋了。他心下诧异,没想到这个玉萧还还真有几分棋艺,自己在南风馆也算是说得出名字的会下棋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半晌,他放下了手里的黑棋。

“啪嗒”一声,黑棋落入了空荡荡的棋坛子里,在玉白色的坛底发出更清脆的碰响声来。

玉萧有些不好意思的落下了最后一颗白棋,竟然是六子连珠,斜斜一道玉白色在棋盘上分外醒目。

楚过“唔”了一声,不可置信道:“你这是把当归打赢了?”

玉萧不开口,当归大大方方道:“玉萧棋艺更甚我一筹,自有我无法比的灵气,倒是我循规蹈矩让他看笑话了。”

“没事。”楚过道,又添了一句:“反正我也和玉萧说的一样,看不懂。”

当归刚露出的一点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楚过在心里偷笑,玉萧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要欺负当归。”

这声音软软的,让当归听了心里舒畅,楚过听了无法拒绝。

不禁心念一动去看他,玉萧的眼神十分澄澈,哪怕是这么微微瞪着也是惹人怜爱的,就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过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抓住了玉萧的肩膀摇晃了起来,玉萧被他摇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以,只听得楚过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当归:“?”

他明白什么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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