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白了?”仍在隔壁对弈的两人听到楚过说要学棋,都诧异的抬头去看他。

楚过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软,道:“先从琴开始吧。”

玉萧被他话中之外的意思给震惊到了,楚过这是,开窍了?要从今天起做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倌了?

他听当归说过不少次老板,如果没猜错,南风馆的老板和楚过应该是熟识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占了他的光住到这一层楼来。虽然不知道他认识南风馆的老板为什么却还要来当个小倌,但他这么有背景都要开始努力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如果楼玉萧的父母知道他们一向胸无大志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个志向——做好南风馆里的清倌,估计会气背过去。

楚过在当归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坐在了他们的身旁,道:“你们继续吧?”

当归落下一字,唤回了玉萧的神智。

这一盘棋,他们下的格外认真,两个人本来就是棋逢对手,方才只是切磋,却不知为何突然都开始真正使出全力来了。

高手过招,楚过……自然是看不懂。

可是他一直认真的盯着棋盘,琢磨着两人交锋的规律,一瞬也不眨眼睛。

三人就这么对着一盘棋到了晚上,晚饭都忘了吃。

玉萧落下最后一字,又是五子连珠。

“辰砂,你还没饿?”他道很真实的在担心楚过是不是有了什么问题。

“嗯。”楚过点点头,眼睛仍盯着棋盘。

当归的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对玉萧道:“我们先去吧,给他带回来。”

说完就拉起了玉萧,往外走去。

那一方黑白分明的棋桌旁,仍是席地坐着一个绝美的红衣少年,神情专注极了,似在认真思考着如何对弈厮杀……

一连几天,楚过都来隔壁找玉萧下棋,当归本来自那日之后就不打算与玉萧切磋了,但不知为何也没事来下上几盘,顺便指点一下楚过。

就这么过去了大半月。

这天,玉萧练完了琴,兴致冲冲的跑到了楚过的房门前,叩门喊道:“辰砂?辰砂快来一起下棋吧!”

楚过先前还不明显,这几日进步极快,已经可以偶尔和玉萧下个平手了,玉萧在赞叹他聪明之余也来了兴致,想和他多下上几盘。

却半天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

玉萧试探着又喊道:“辰砂?”

“辰砂你在吗?”他稍微大点了声,有些慌乱。

不会是楚过出什么事了吧?

“今日不下了。”楚过的声音隐隐从里面传来,虽然听得并不真切,但他放下了心。

“那我先回去了?”

“好。”

玉萧转身走了,楚过俯身在自己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眼里涌起了泪水而不自觉,整个人呼吸异常的急促,汗水从额头滑落,顺着鬓角到脸颊,又一路隐入了衣襟里。

痛苦的闭了闭眼,腹部钻心的疼让他只能微微张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救……”微弱的声音不能减轻半点疼痛。

他艰难的移动了自己的身躯,将自己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咬着被角,任泪水没有知觉的流下,打湿了一小块被角。

楚过醒来时,浑身已经被汗水浇透了。

他怔怔的清醒过来,晕过去前的痛苦记忆犹新,楚过甚至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真的好疼。

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断肠之痛。

他感受到自己的口中残留了些许苦涩的味道,比起那钻心的痛苦却不知道好了多少。

楚过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有点甘之如饴的味道。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手心里是握着一个冰凉的东西的。

指尖摩挲了一下,楚过知道,那是一根木质的海棠花簪子。

聂长玦……

脑海中想起这三个字,已经有些遥远了。

但是聂长玦带给楚过的痛苦,却是他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不敢相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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