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斯仁阴怒的眼神,女子夷然不惧。她微微昂头,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不知道为殿下量身定制的女装是否满意?若满意,给个好评。我给你比个小心心哟!”

“我比你个小心心的大头鬼哟!”斯仁差点破口大骂,好容易才按下怒气。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阴森森的看着那女子。“你放心,北秦的女皇帝老子娶定她了!到时候我会专门让你在一旁侍寝。哼!老子不嫌你丑。”

“哼!你这种废物陛下是不会看上你的。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别以为我每天在书房里睡大觉就什么都不知道。北秦需要南楚,联姻是效果最好也最经济的事情了。否则我想不出什么能解决你们女皇帝现在面临的困局。”

女子直到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才收起了轻视之心。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经历了什么,不仅丢失了记忆,连性格都变得令人陌生。可是对大局的洞察力仿佛与生俱来,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北秦现在面临的危急形势。

只不过……

一个没有了道德感约束的家伙,在面对那么多诱惑的时候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一点才是真正让她忧心的事情啊!

看来以后醋坛子打翻这种事情,要变成常态了。

‘真是糟糕透了的局面!’

女子无声喟叹,这时萧正使已经替她解了危局。横身挡在两人中间,笑意盈盈的道:“执政殿下,晚宴就要开始了呢。您还是回去准备致辞吧。”

斯仁本来还想乘胜追击,好一雪被骗穿女装的前耻。可是这位说话的是北秦使节团的正使,分量是大大不同的。他狠狠瞪了那女子一眼,拂袖而去。两女对视一眼,萧正使眼中露出促狭的笑意。

“真没想到他竟然变得这么彻底,不知道您当初设的局现在还有没有意义?”

“把救世的希望寄托在虚无感情的上面是没有意义的。我也从来都没有对那份情感抱有什么幻想。我关心的只是这个人,能不能给予我们帮助,带领我们走出困守千年的死局。至于其他,我没有心情考虑。”女子轻咬朱唇,冷静的回答她道。

“您在说谎……”萧正使言简意赅的作出了自己的结论,这时晚宴已经开始了。

宴前致词繁琐而冗长,气氛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斯仁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女子猜思他是因为出了个大糗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实际上,她所料八九不离十。唯一猜错的,就是此时此刻,斯仁正在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对付这个平生仅见的劲敌。

距离宴会厅数十步的一座偏厅里,花丛立负手立在斯仁面前,面无表情。

“你和那个女人不是同僚么?想办法把她约出来,我要报复!报复!”斯仁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唾沫星子四溅。

“殿下,如今北秦势大,我劝您还是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是北秦未来的帝婿,南楚的执政。怎么?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压服不了一个丑陋的女人么?”

“恕我直言,您做不到。”

“我就知道。”斯仁脸色阴沉下来。“你根本就是身在楚营心在秦。联姻的事情,是你们在捣鬼吧?”

“如果您认为是,那我没话说。”

“好。你下去吧。”斯仁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花丛立微微欠身,缓步向后退出房间。

斯仁阴森森一笑,低声自语道:“早就知道你跟我不是一条心。这件事情,只能我自己偷偷去做。”

宴会厅中,花丛立与萧正使举杯相碰,两人目光交汇,已经传递了至关重要的信息。萧正使会意,随即朝身边陪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请随我来。”花丛立伸手虚引,带着那女子离开宴会厅。

“那家伙还在生气吗?”

“在生气。请您务必小心,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判断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难道他会铤而走险?无非就是打闷棍,下毒这样下三滥的招数。这次出了问题,你们都不要管。我自会让他懂得规矩。”

花丛立闻言苦笑,虽然两大帝国暗中的关系并不像世人所见那般疏远,但这件事情一发生的话,他花丛立不管自然有人会管。而以自家长官的性子,知道的人愈多,他脸上就愈挂不住。真是个棘手的难题,只能期待眼前这位下手轻一点,不要打脸。

整场晚宴下来,斯仁都没有再出现。不过大家也乐得他不在场。毕竟名义上讲,他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最高长官在与不在,对于下属们来说,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晚宴宾主尽欢,因为翌日使团就要启程前往南楚都城,所以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就宣告结束,使团人员离开,留下一群南楚官员收拾残局。

就在这时候,闫少卿慌慌张张的找到了齐虎森。

“怎么了,老闫?”齐虎森正在露台旁边吹风醒酒,看见闫少卿的模样,不由得大奇。这厮向来以稳重自诩,自从斯仁殿下来了以后,一日三惊。已经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完美人设毁的差不多了。

“了不得!”闫少卿拉住齐虎森的衣袖。望向四周发现没有碍眼的人之后,压低了声音急迫道:“小女和殿下都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呗,也许是殿下终于开窍,想着把你的宝贝女儿收入后宫。你应该高兴才是啊老闫……”齐虎森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闫少卿冷森森的眼神。他心里打了个突,干笑道:“我开玩笑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在晚宴进行到一半时间的时候,门口的卫士说两个人一起出去的。但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齐虎森松了口气,“北秦使团我一直都盯着呢。没人提前离场。也许被我不幸而言中了。也许我过几天就要改口了。闫国师——这称呼怎么样?你得提前熟悉一下。”

“别特喵的闹!花丛立哪儿去了?。”闫少卿怒道:“使团的人是没动弹,可军研院的人呢?”

听他这么一说,齐虎森顿时色变。“哎呀看我这记性!花丛立正是宴会中期离场的。莫非……”

“别莫非了,赶紧出去找吧!我有预感,这次如果不能阻止,恐怕要出大事。”

PS:老眼昏花了。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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