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岛苍蝇点大的地方,宣婚使团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呆着。不过居然和自己住了个门挨门,这让斯仁顿时感觉有点别扭。

要是女皇陛下跟着来倒也罢了,他还能过去爬个墙,偷个香啥的。可是一想起隔壁住着个举枪打自己毫不含糊,还够狠的凶霸娘们。斯仁就感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更加疼了。

把手掌垫到枪口下消声消焰,斯仁扪心自问是做不出来的。由此更加显得北秦女人的彪悍。

更可怕的是,下面随员尚且如此,那头领应该就更加不是凡品了。一念及此,斯仁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头霸王龙般的女人。蓬头垢面,眼神凶煞。门牙上还沾着一大片没来得及清理的菜叶子……

他打了一阵激灵,赶紧把这幅恐怖的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国色天香,国色天香……”

轻声念叨几句聊做安慰,可是心中另一股不平之气又升腾了起来。

‘我斯仁好端端穿越到这个世界,没招谁也没惹谁,她凭嘛给我来一枪。’

本着斯大少爷的脾气,这个仇不得不报。搁心里时间长了,怕是要憋出病来。

可是那个宣婚副使跟花丛立那个假娘们又不一样。花丛立虽然长得水灵灵的娇俏可人,可衣裳架子里面藏着的还是个真汉子。所以他才能下得去手。

可当对手是个女人时就有点棘手了,无论她到底长得好看还是难看。

“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行。”

斯仁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着,把旁边的工具人妹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也是相处时间久了才知道长官的脾性,要是别人乍一看到,还以为捱了一枪把脑子打坏了呢。

“你见过北秦的皇帝没?”

斯仁冷不丁一问,把闫解语从愣神状态拉扯了回来。她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谨慎得回答道:“也算见过。”

“什么叫也算?”斯仁对这个回答表示不满。“见过相片不算。谁知道她在照相片之前加了多少层美颜!”

自家这个长官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她听不懂。按理说她已经是整个南楚最博学的人了,可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经常会因为琢磨不透长官的意思而陷入“宕机”状态。

时间长了,被打击的不要不要的闫解语也放弃了抵抗。干脆就随着他的话说,反正他说出来的那些让她不懂的词儿也不是多紧要——若是紧要,他后边还会跟自己解释的。

“也算是因为我刚出生时霓裳殿下到我家来探视。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母亲到了南楚,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所以,也算见过。”闫解语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斯仁喃喃道:“那她……长相如何?”

“我母亲说,国色天香用到殿下的身上并不是夸张。”

“哦……不对。”斯仁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出生的时候霓裳殿下就到你家探望,那她的年龄岂不是要……”

他越想越觉得是,心想万一要是个半老徐娘,那可糟糕透了。万一再有点什么奇特的嗜好,比如钢丝球什么的。想到这里,斯仁又打了个寒战。

哪怕这世界上没有钢丝球,可就算是个丝瓜瓤,也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啊!

“执政殿下您想到哪儿去了?”闫解语抿嘴笑道:“霓裳殿下的父母都是大英雄,他们都在抗击树灾的时候殉国了。霓裳殿下只有六个月的时候,就已经登基称帝。不过一直到十八岁以前,都是由安宁堡替他管理国政的。她亲政是两年前的事情,所以今年殿下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岁而已。”

“那还好。”斯仁总算松了一口大气。只要自己过去没有钢丝球之类的东西,床帏生活里增添一点点乐趣还是很有意思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狷狂的一笑。

这笑容落在闫解语眼中,就算工具人妹子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也能知道自家长官的脑海中此时没想什么好事。

她俏脸一红,轻啐了一声。

书房里的气氛有点怪异,斯仁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工具人妹子耐看,他迫切想发生点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的有个意志总在强力的压抑着他的“本我”。

“咳咳……”他生硬的咳嗽了几声,强行把思绪转移到其他方面。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正当此时,斯仁蓦地看到一个身穿医师袍,手提药械箱的男医师从书房门口经过。这家伙上午的时候还给自己换过药,还不到换药的时候,他来干嘛?

这院子里的伤病员只有他一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医师是去给那凶霸娘们看伤的。

这岂不是天降的良机?

斯仁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揪住医师喝问道:“你不给我治伤,又要跑到哪儿去?”

“执政殿下,是隔壁宣婚使团。孙婉柔副使有召,昨夜不小心刺破了掌心。忍耐了一天之后疼痛难忍,所以特意召唤我们给她换药诊治。”

斯仁心中冷笑,想借口都不知道掩人耳目,也不知道是太懒还是太蠢。不过这也正好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就借着这个机会去探一探北秦的使团,顺便让那个凶霸的妞儿知道知道他南楚男儿得厉害!

脑海里转悠得飞快,实际现实不过短短一瞬间。他一把将那年轻医师拉进书房,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拍在桌上,冷着脸道:“是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年轻医师显然理解错了意思,刹那间脸色苍白。他双手连摇,慌忙向后退去。

“不不不,殿下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哪样?斯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得把医师扒了个精光。自己戴上口罩大摇大摆的出了门,一言不发朝隔壁使团院子走去。

斯仁和那个被扒光了的医师身材差不多,不说话谁也没怀疑。这一路也并不远,基本上出这个门走不到十步就进了那个门。

门口的岗哨似乎也早就得了消息,对他也没有丝毫阻拦。斯仁进了院就乱走一气,是个门就推开看看那凶霸女人在没在里面。推到第三扇门的时候,一开门就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左右一看无人,他将门推开一条缝隙,侧身如游鱼一般滑进门去。反手将门关上,蹑手蹑脚向前走去。

刚刚走出三四步,就听见身后一个冷峭的声音响起。

“你是南楚派来的医师?怎么不事先敲门请示?”

斯仁心中凛然,倏地转过身来。眼神已变得端庄正直。

他愣了半晌,才从对方受伤包扎起来的手掌辨认出对方的身份。立刻操着怪腔怪调的绿岛味南楚话回答道:“外面卫士让我直接进来不用敲门,他说您行动不便。”

“哼!过来吧。”女子倒也没有啰嗦,干脆利落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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