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子函姐跟葳蕤没必要担心家里的支出啦,我也会去打工啊。”

“子轩不能打工。要不然,葳蕤就会孤伶伶的一个人了……而且,如果因为我们而害子轩必须打工赚生活费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可、可是葳蕤也很努力的一个人看家啊。”我不由自主地望向葳蕤,只见她露出微笑望向我这边。

“嗯,我会一个人看家唷。而且,如果哥哥姐姐都要去打工的话,那我也要去打工。”“啊,不……葳蕤才念一年级而已,用不着做到这种地步……”我如此说了后,葳蕤露出有些倔强的神情。我把葳蕤当小孩看待的做法,似乎惹恼了她。

“总、总之!不用担心会给我添麻烦啦。我们都是一家人,当然要为了家人做些什么才行啊。”这是我最真诚的情感。

然而——子函姐却对我这番话表示质疑。

她有如想起什么似地,脸上表情也远比刚才还要黯淡。

我们家的客厅总是充满欢笑,如今室内的气氛却配合着子函姐的情戚渐渐凝重起来。

“……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子函姐以带着悲壮戚的语气轻轻低喃。

“咦……子函姐,你、你在说什么啊……?”子函姐似乎不是在开玩笑,而这句话也紧紧绑住了我的心。

“我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们两人都是我的家人,不会有错的……”

我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嘶哑,即使如此,我仍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因为,我要让子函姐相信我真的把她们当成家人看待……

然而,子函姐却没有扫去脸上的阴霾。

“那么,为什么当时的子轩,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呢……?”

当时?声音?子函姐到底在说什么啊?

快想起来呀!

某种讨厌的,有如胃液倒流般既强烈又危险的预感涌上我的胸口。

究竟是何时?

这不是游戏里的剧情。

子函姐她正在责备我。

不、不对。

她在责备自己!

“灵儿失去记忆时,我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子轩耳中耶……”话讲到这个地步,我总算想了起来。是当时的那件事。

我想起因无法守护灵儿——而自暴自弃一意孤行的那个自己。

是的,当时,子函姐打从心底担心我。

我清晨回来时,总是看见子函姐在等我。比起自己的身体,子函姐更担心我的健康她不断拨手机给我!

然而,我只是一味用“我没事啦”来敷衍子函姐,让她一直担心下去!

我甚至为了避免跟她通话而关掉手机。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肤浅吗……“既然如此,我根本不需要姐姐这个身分……!”

桌面上,子函姐紧紧握住的拳头抖了起来,连眼泪也从子函姐的眼瞳顺着脸颊滑落地面。

“姐、姐姐……”

葳蕤担心的问道,子函姐却没有停止她的独白。至今为止累积在子函姐心中的所有情感,有如易脆无题崩塌似地决堤了。

“大家都说过,我跟子轩感情那么要好的姐弟很少见,要不然就是很奇怪的话吧?自从在这个世界生活后,我立刻发现了一个事实——姐弟之间的恋爱根本就是虚构,是一项禁忌!而且,这种关系根本见不得光……!”

子函姐以强烈语气说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似地一一刺入我的心口。

兄弟姐妹之间的绮丽恋情不只在现代,在任何时代里都足一种近似幻想的情感,是一种在游戏游戏里才能被允许的禁忌命题。

不过,如果彼此之间没有“血缘”的话,在游戏中就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了。在现实世界里,从姻亲演变成恋人关系的例子并不多见,却不是不存在。

……然而,在现实世界中,这种关系真的没问题吗?

这样假设好了。

假如我跟子函姐向大家坦承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然后开始交往的话——旁人和社会舆论将如何看待我们?

就算没有血缘,就世人的眼光来看,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弟,跟真正的家人也没什么两这种关系能否得到他人的同意,我想大家肯定会一面倒的回答“不会”吧。

我们会遭到冷眼,不然就是会引来好奇的目光。

这是一条苦难之这。

我无所谓。不管被他人如何批评,我都不会当做一回事,也不会在乎。

然而,子函姐的情况呢?被瞧不起的话,她不是会因此而受伤吗?

……这种状况跟幸福离得很远吧?

而且,这种流言蜚语或许也会困扰我的亲戚。他们明明很照顾我,我却会因此对他们恩将仇报。

就算在法律上得到认可,也毫无意义。

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无论是谁都会说——不敢相信兄弟姐妹之间有办法谈恋爱……他们会这样讲吧。

“子轩的心只向着月儿与灵儿……根本没有我介入的余地。不过,我也很喜欢子轩啊!”

“不管是弟弟,或是任何身分都一样,我是把子轩当成男人在喜欢的!我也希望子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啊………!如果不是以姐姐的身分,而是以女人的身分出局的话,那我也会乖乖放弃。可是,如果子轩不喜欢我的理由,只是因为我是姐姐的话,那我实在无法接受……”

我一直没正视这件事。

我察觉了子函姐与葳蕤的感情。

然而,我却透过现实这副有色眼镜,擅自将子函姐与葳蕤的思慕之情当成了亲情。

在现实世界中,她们不可能成为我的恋爱对象。

子函姐与葳蕤本来都是游戏角色,跟我也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们毕竟是我的……姐妹。

然而。

我错了。

她们就算活在现实世界中,还是一心三思地喜欢着我。

“如果子轩不将我当成家人,或是女入看待的话,那我……”子函姐欲言又止。

就像必须说出不想说出的话似地,她的表情正在叹息。

然而,子函姐为了否定一切,还是语气沉重的开了口。

“我想结束这种关系……”蕴藏着悲壮戚的声音,轻轻地发着抖。

在这之后,子函姐哭得不成人形,但我却无法给予她任何支持,只能楞楞旁观着这一切。子函姐比弄伤手肘时更脆弱的模样令我大受震撼,连思考能力都暂时停止了。如果葳蕤没送子函姐回房的话,不晓得事情会变成怎样。

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坐下来后,我脑袋里再次浮现了刚才那一幕。

缺乏创意的我,根本无法想象当时的事会让子函姐这么烦恼。子函姐看起来跟以前一样开朗,所以我以为她已经不在意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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