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尘没有原谅我吧,她只是给了我缓冲的时间。

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们。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个决定付诸实行。

“什么叫我清醒了——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吧。希望你的决心,不会输给那个亲生父亲还是什么的男人。”

香尘以暗示般的口吻说道,就像她刚才警告我,我以前的决心究竟算什么似地。而且,我也理解了她话中的含意。

如果是平常的话,没注意到这段话里面的蹊跷一点也不奇怪。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这句话并不奇怪,只是自己想太多罢了。说得更明白些,这跟诬赖没啥两样。

即使如此,我的大脑还是发出了不太对劲的讯号。

“香尘,你刚才的说法不会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

香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亲生父亲还是什么的男人……你这种讲法,简直像你没见过他一样欸……”

“这是事实啊。因为我没有见过那个亲生父亲,也没人介绍他给我认识呀。”

我背上爆出了战栗感。这种感觉,甚至强烈到让我以为体内的血液同时沸腾了。

不,或许只是刚好没看见?或只是看错了?

不要焦急,保持冷静,不要迷失自我,事情不见得跟我想的一样。

“他在校门那边出现过啊,就是我跟月儿要一起去吃甜甜圈,准备离开学校的那个时候。我记得当时你先回去了吧?如果你是从正门回去的话,应该会看见有一名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那边才对……”

那个人说过,他在那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香尘看过子函姐她们亲生父亲的立绘,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一眼认出意琦行先生才对。意琦行先生当时就在正门,所以香尘不可能没看见他。

在不晓得内情的大家面前,我实在不太想问这种事,不过现在的我必须分秒必争才行。而且,香尘应该也察觉到我想问什么了。

“那儿的确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可是……”

香尘讲到这里时,有如惊觉某个事实似地闭上了嘴。

她说了句“过来一下!”,然后硬拉着我,将我拖出人群。接着她抱起我,一口气跳下楼梯,她甚至没心思留意被丢在原地的众人。

香尘就这样拖着我急奔。她在周围没半个人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有如责备似地向我问道:

“你该不会要说,那个男人就是子函学姐还有葳蕤的亲生父亲吧?”

“……不是吗?”

“我看到的那个西装男,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不管怎么看,他都不会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她们生父在游戏中的立绘确实长得很年轻,却没有年轻到那种地步。”

可是,他说自己就是意琦行啊。香尘看见的是另一个西装男,而且意琦行先生刚好从现场消失了?世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过,他知道子函姐她们生父的名字耶!”

或者是,他用了某种手段偷看了户籍资料?不,子函姐说他知道她们小时候的事,所以,户籍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

“是因为某些状况而记得《白色的季节》的人吗?呃……这样讲虽然为时已晚,不过,我们应该要更仔细地确认外表特征才对,毕竟不应该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这就是以后要讨论的重要课题吧……”

香尘懊悔地紧咬唇瓣。

“是明天的班机对吧?你快点跟子函学姐她们一起确认那个人的身分。不然的话,事情或许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喔。”

真相尚未水落石出。

我得先确认事实才行。

香尘焦急地说道,我点头表示同意。

“香尘,我非常明白你觉得我很可悲。可是,请你先助我一臂之力吧。”

“嗯,可以,毕竟我也得确认那个生父的真伪。”

然后,数道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朝这边接近。为了追上我们,大家都是用跑的,所有人都来到我们身边。

“真是的!怎么突然就跑掉了呢!”

连月儿也发火了。不,不只是月儿,大家都露出一头雾水的神情。

我应该详细说明整件事情吗?

“怎么了,子轩……你脸色发青耶?”

没错。事到如今,还是向大家坦白比较好,只要在告知她们这个可能性时保留部分实情,应该就不会有问题才对。

“子函姐跟葳蕤的生父,可能是冒牌货。”

果不其然,众人一片哗然。

“为什么子轩会突然晓得这种事呢?”

月儿合情合理地问道,这也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可是,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也必须讲到那股奇迹之力。只有月儿和灵儿的话倒也还好,可惜玉雪与小天也在现场。就算我再想解释,也没办法在这里说出真相。

“事后再好好向你们解释,现在没时间了。抱歉,我想请大家帮忙找出子函学姐跟葳蕤。”

也许是察觉我有口难言的状况吧,香尘开口替我解了围。我跟着说“拜托大家了”后,月儿与灵儿立刻答应我们的请求。

“嗯,我明白了。事后你要好好解释唷!”

“首先,我们得确认她们还在不在校内。”

月儿与灵儿两人各自冲向一年级生与三年级生的鞋柜,阿辰与阿凤也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喂,月儿,等一等啊!”

玉雪与小天也从月儿她们身后追去。

我与香尘一起朝鞋柜那边冲去。然后,跑在我旁边的香尘轻轻说道:

“他们的心地真的很善良呢。”

我打从心底同意这句话。

在那之后,我们跑去鞋柜那边确认了状况。不过,子函姐与葳蕤似乎已经回家,所以校内找不到她们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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