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火之寺
忍者的词典里从来没有“休息日”这个词条。从受人尊敬的五影，到初出茅庐的下忍，所有忍者都必须随时做好响应忍村召唤的准备。这不，鸣人刚和小樱在街上依依不舍地道别之后，就收到了纲手托人捎来的口信，说有一个紧急任务要指派给他。少年二话没说，戴上了自己新领到的白狐面具，一分钟之后就赶到了火影的身前。和他几乎同时赶到的还有他的队员，戴着白色隼形面具的仓木兵卫。
“火之寺的住持地陆刚才给我们发来了一个委托，说是寺院附近的隐藏墓地在一夜之间被盗取一空，希望我们追踪盗墓贼的下落。你们即刻前往火之寺，在保护火之寺僧侣安危的前提下，查明隐墓的实情，清楚了吗？”
“是。”两名暗部半跪在地上，恭敬地低头称是。
“清楚了就赶快上路吧。”
“遵命！”鸣人和兵卫俯身向纲手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傍晚六点，火之寺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了两名年轻暗部的眼前。只见朦胧的薄雾中，庄严的古刹宛如一幅漂浮在云中的剪影，显得格外沉寂肃穆。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兵卫见到鸣人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目光扫过那条通向寺门的长长石阶，沉声问道。
“等。火之寺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迎接。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鸣人双手抱在脑后，悠闲地答道。
火之寺每一个少年僧人在完成受戒仪式之后，都会云游四方，专门到各地偏远贫困的地方，用查克拉带来的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和特殊能力为当地民众提供方便。这让这座寺庙在火之国的信众和非信众之间都拥有极为崇高的声望，相较之下，连地位超然的木叶村都要略逊一筹。
毕竟后者的服务在绝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免费的。
就在鸣人全力搜索着自己脑海里与火之寺有关的各种资料的时候，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僧侣拄着禅杖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合掌问道：“二位就是接受了我们委托的木叶忍者吧？我是这里的住持地陆，代表火之寺欢迎二位的到来。”
鸣人隔着面具对地陆抱拳行礼，平静地答道：“我是木叶暗部的成员‘狐’，这是我的队友‘锋’。住持大人不必多礼。”
“暗部的精英吗？很高兴火影大人对我们的请求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地陆看了看两人的面具和左臂上的火焰纹身，国字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还请你们先跟我一起到寺里稍事歇息，我马上会排人手带领两位前往被盗掘的墓地一探究竟。”
“那就有劳住持大人了。”鸣人微微颔首，跟在地陆的身后，沿着石阶拾级而上，缓步迈入了古寺的朱红色大门之中。
“噔，噔，噔……”
大殿内，两名暗部忍者盘坐在蒲团之上，默默地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接连不断的木鱼声。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陈设，唯有一根竹香在屋角静静地燃烧，烟气在夕阳的渲染下现出了淡金色的光晕。
没过多久，大殿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身材高大的住持带着一个年岁与鸣人相仿的小沙弥缓缓走进了大殿之中，向着两位忍者合掌道：“这是我的徒弟空，接下来他会带两位前往被盗掘的坟墓一探究竟。”
鸣人和兵卫还了一礼之后，将注意力投向了住持身边的小沙弥之上。他的眉目清秀，双眼凝然有神，脸上带着一股不常出现在僧人身上的倔强。鸣人将仙术查克拉带来的第六感延伸而出，“看”到了那股被压抑在小沙弥体内庞大的力量。
一阵难言的悲伤忽然涌上鸣人的心头。
（“啊，这就是十五年前我跟水门的那场较量中，那个截获了我查克拉的盗贼干的好事啊！”九尾察觉到了鸣人的低落的心绪，开口问道，“这个桥段你不是在上一世就已经知道了吗？”
“少儿动画片里可没有提到把活人当作查克拉培养皿的这个细节。你没感受到他体内的尾兽查克拉正像一个肿瘤一样，从他的体细胞中吸取能量么？怪不得他都十五六岁了，身体还是这么瘦小。”
鸣人的语调中带上了深深的同情。
“你这个没了我的查克拉，连正常生理代谢都无法维持的可怜虫，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九尾刻薄地嘲讽道。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帮他一把。”鸣人丝毫没有在意九尾恶劣的态度，诚恳地请求道，“我打算净化他体内的所有尾兽查克拉，你没什么意见吧，九喇嘛？”
“哼，你当烂好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随你便吧。”九尾无奈地摇了摇尾巴，“反正十五年前水门切出去的那一半，现在都已经基本上补全了。”
“谢谢你！”鸣人抱住了九尾巨大的头颅，用自己的脸蹭着对方狐脸上的毛，开心地说道。）
现实中，鸣人微微愣了一下，朝着小沙弥抱拳见礼道：“幸会。”
“忍者大人客气了。”小沙弥合掌一揖，以示还礼。
“住持大人，容我冒昧问一句，这位小师傅就是前守护十二忍之一和马的遗孤吗？”鸣人扭头看向了地陆，用一种笃定无比的语气发问道。
“……木叶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地陆眯起了眼睛，似乎是要透过那个特制的面具看穿鸣人真实的面孔。
“你也听说过我的父亲吗？”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不光听说过你的父亲，还知道关于你的另一件事。”鸣人忽然伸出右手，搭在了空的肩膀上，“你的体内一直有一股不受你意志支配的力量，对吗？”
少年透过能够感受到，小沙弥肩部的肌肉剧烈颤抖了一下，体内压制九尾查克拉的封印也发生了些许的松动。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地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一对锐利的鹰目直勾勾地盯着鸣人面具后那双湛蓝色的眼眸。
“因为这股力量本来就是从我的体内分离而出的。”一道不详的红光笼罩了鸣人的全身，湛蓝的双眸瞬间化作了血色的十字，“作为这次任务的赠品，我可以帮助这位小师傅把这股异种查克拉转变为符合他本身特性的查克拉。住持大人，你意下如何？”
“原来你就是……”地陆看着那对标志性的十字形瞳孔，眼中闪过了一丝恍然。
草，这都能被看穿身份，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鸣人收起了外放的九尾之力，气定神闲地打断了地陆的话：“住持大人心里明白就可以了，没必要宣之于口。”
“我的意见不重要。空，你自己对此有什么想法？”地陆微微颔首，转过头来，轻声询问着仍然处于呆滞状态的小沙弥。
“你……你真的没有在骗我吗？”空看着那张白色的狐狸面具，充满期冀地问道。
“真的。”鸣人的语气不知不觉地放轻了一些。
“那就尽快开始吧。这十几年的折磨，我已经受够了。”小沙弥坚定地答道。
“这个过程会对空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吗？”地陆最后确认道。
“他的身体会变得更加结实，内脏功能会有大幅度的提高，今后的发育也不会再受到异种查克拉的干扰。至于副作用嘛，当然是没有了。”
“需要准备什么道具么？”
“不用，这个过程进行不了多久，也就十多分钟吧。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那就有劳了，‘狐’。”地陆合掌行了个礼。
“首先，脱下你的所有外衣。”鸣人转过头来，对着小沙弥发号施令道。
“是。”虽然心中十分紧张，但空还是乖乖地依言照办，露出了一具仅仅被亵￥衣包裹的瘦小躯体。感受着拍打在自己皮肤之上的冷风，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接下来，我就要正式开始施术了。”鸣人的体表瞬间被金色的光焰笼罩在了其中。他修长的食指轻轻抚过了小沙弥身上查克拉流经的每一处关键穴道，在这些穴道的表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光点。鸣人右手紧紧贴在了小沙弥的丹田处，轻喝一声：“封印术?解！”
红色的九尾查克拉霎时从小沙弥身上刚刚打开的节点涌现了出来，不断向鸣人掌心涌去，而鸣人则相应地把自己的查克拉调整到合适的频率，输
送回了他的身体之中。纯净的查克拉轻轻地冲刷着小沙弥的躯体，让他全身被压抑许久的体细胞逐渐伸展到了正常大小，肌肉和脂肪组织肉眼可见地丰满了起来，就连身高也拔高了几寸。大约十分钟之后，鸣人撤回右掌，解除了自己的仙狐模式。
“呼……一切顺利。你先稍微活动活动，感受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吧。”鸣人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对着小沙弥温和地说道。
空打了几式火之寺僧侣们每天练体所用的长拳，又在原地蹦了几下，兴奋地回答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不少。”
没想到这小伙子拳脚功夫还挺出色的。鸣人拍了拍小沙弥比之前结实不少的肩膀，话语中透露出了一股欣慰之情：“不光变轻了不少，还变高变壮了不少呢。你先回房洗个澡，换身宽敞的衣服，再带我们到墓地上转一转吧。”
小沙弥用力地点了点头。
鸣人眼角的余光瞟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从包裹中翻出一套洗得干干净净的T-恤衫和短裤，递给了空：“那套僧袍你应该已经穿不下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穿上我的这身便服遮遮羞吧。”
“多谢忍者大人，多谢忍者大人！”小沙弥连忙穿好衣服，感激地冲着鸣人顿首一拜，捡起自己曾经的衣物，快步走出了火之寺的大殿。
“二位对小徒仗义相助，我不胜感激。”地陆双手合十，朝着两名暗部鞠了一躬。
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都是队长自己一个人干的。兵卫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和鸣人一起抱拳还礼道：“住持言重了。”
“唉，这个孩子命途一直很不顺利，十岁那年就因为一次不受控制的力量爆发而伤害了同寺的多名僧众，还毁坏寺庙的大门。自那以后，他就一直被僧众们暗暗疏远，不过他从来没有因此记恨过自己的同门。而且他虽然体弱多病，但心性上佳，论起拳脚和忍术，当属同辈第一。”地陆看着小沙弥远去的方向，低声对两位忍者叙说着往事。
“地陆住持就不想知道是谁忍心害理，在一个稚嫩孩童的体内，种下了这种恶毒的封印么？”鸣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愿闻其详。”
“十五年前木叶村发生的那场灾难，想必住持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无量寿佛，四代目火影夫妇为了全村的安危，舍身就义，火之国众生无不承其恩惠。”地陆口颂佛号，满脸虔敬。
这个和尚真是会说话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住持。鸣人心底暗自赞叹了一声，口中继续讲述着小沙弥体内力量的由来：“就在村民们心惊胆战于九尾怒火的时候，有一个人却鬼使神差地混进了木叶村之中，趁乱收取了九尾逸散而出的大量查克拉，并在五年之后将这些富有侵略性的查克拉强行灌注到了空的体内。”
“他就是曾经‘守护十二忍’的成员之一，空那被认为早已死去的亲生父亲，和马。而六年之前空的那次暴走，正是由于刚刚接受灌体，封印尚不稳固所致的。”
地陆静默了许久，右手的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平日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沉痛哀悔的表情：“冤孽！都是冤孽啊！”
鸣人朝着地陆拱了拱手，低声劝道：“现在空身上的隐患已经被移除，住持大人也不必自责过甚了。至于妄图利用这股力量毁灭木叶，挑起战争的和马，我二人这次定会让他苦果自尝。”
地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殿外传来了一声饱含喜悦的呼唤：“师父，忍者大人，我回来了。”
众人抬头一望，看到已经换上一身素朴灰衣的小沙弥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大殿门口，满面春风地向众人挥手。
“那我们就先和空一起去被盗掘的坟墓探查一番，再回寺里恭听住持大人的教诲吧。”鸣人和兵卫朝地陆抱拳一礼，闪身来到了空的身边。
“空，此行下山，你一定要听从两位忍者大人的命令，知道了吗？”
“是，师父！”小沙弥合掌答道。
“小徒的安危，就拜托两位了。”
“请住持放心。”鸣人和兵卫以右拳捶胸，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