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达最近的表现与我对他的了解有出入,但大体方向还是正确的。

而且我发现,王于达不经意说的某些话很实在。他说自己做梦都想听“我叫他哥”的这句话……我觉得应该是他的真心话。

如此,我必须要将他的这个期望扼杀在摇篮里。

饶是我知道我以前的样子瘦小,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年纪就小,万一我是和他同岁呢,或者我还是比他年长呢,所以这个“富贵哥”我当定了。

“我不会叫你哥的,这不可能。”

王于达眼睛睁得溜圆,直愣愣地看着我,片刻之后他竟然弯着眼呵呵地笑了,还跟我说:“富贵哥,你想得可真多,我还没想到那里去!”

呃——

那他想的是什么?反正我不信他没想过。

王于达继续手中的绑绳活说: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而且我没想过你会跟我道谢,这么多年虽然你有时候挺怪的,但我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再说,我每个月工资还挺高的,我一个大专文化水平,除了能开两个车,也没有其它长处了,所以我也挺感谢你的。而且……”

他这番话,如果去除前面那句“我很怪”的话,其它都很中听。

算了,我也不想去问我究竟怎么怪了,免得听了把心情搞差了。

他继续说。

“……而且,那天晚上,我都听见了,但我还是来得比较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够义气,说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

说不怪其实有点假。

我自认为,以我们家和王于达家的关系,在王三刚开始闹的时候他们就该过来,就算不是为了打架,劝解几句也好……

不过这也属人家情愿,我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他们处在仙桃村这个“大家庭”里,跟我这个不是仙桃村的人有着不一样的情况,若真闹僵了,以后大家见面尴尬。

再说闹得最严重的时候他们还是过来了……还因携带武/器被行政.拘留了。

还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话也就是个形式,就如我发达了,也没能让王于达和我一起做公司负责人一样。

我替王于达找了几条理由,这些理由让我觉得不能怪人家。

我非常淡定地跟他说:“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倒是你把我踢出村群这事让我有点耿耿于怀。”

我如果不说一点点问题,王于达是不会相信的,所以用小事代替大事是我转移别人问题的一个方法,不像王于达,只会打断别人……

更准确的说,他只会打断我,而且我认为他早就发现了我这个“毛病”。

“也对,我想什么问题都是只顾眼前,如果你不出村群,视频被传出来的时候,你就能早早应对。”

说真的,我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能应付,但我想提前知道也不至于大家打一架,闹得不可开交。

“没有的事,”我道,“有些事并不是你认为的这样,王祸祸大概早就想这样了呢,我还真感谢你那暴脾气,来了直接就开战。”

王于达愣了愣,替自己辩解说,“我也不算暴脾气,我就是看不惯王祸祸,你说他藏着掖着不要那么招摇也好,但他在你家拿了东西还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看不下去了,特别是他还骂‘富贵哥’死的好这件事,我一想到他这么说我就忍不住想揍他。”

王于达在这方面和何小意算得上是性情中人了。

哐啷——

我脚下突然砸过来了一块砖头,紧接着又是一块……,我顺着丢过来的砖头望去―—

此时何小意正皱着眉头瞪我。

……她还没气过,最近我似乎老是惹她生气。

何小意丢过来的每块砖头都精准地砸到我脚边,但每块都没能砸到我,但我知道她内心是非常期望这些砖头是垒到我身上的。

我悄悄地扯了扯王于达,让他做那被枪打的出头鸟。

“何助理,你做什么?起灰了,吸到肺里不好。”

我听王于达最后一句……特么地想捂脸。

何小意声音冷冷的,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说:“垒起来,当座位和桌子,你们站着不嫌累,我看着都累。”

不得不说何小意的确想得很周到,我这受伤的胖子站久了就是累。

当她将手上的砖头丢完后,就对我和王于达说,“你去搬砖,权总搭一下,帐篷里面的东西我来弄。”

我想听王于达说王祸祸搬我家东西的事,但“搭坐”的也需要,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将何小意搬过来的几块砖,直接两块一重,摞起三个位置,然后挥手对她说:“过来坐会,不用你弄帐篷里面的东西,过会我自己弄。”

也就是一个气垫和睡袋,我觉得这难不倒我。

我将王于达扯过来,坐在两块砖头上说:“咱么现在最要紧的办法是找出王祸祸。”

一听王祸祸,我感觉何小意眼睛都冒精光了,对我的气似乎全部转移到了王祸祸,她一脚踢开地上剩余的一块砖头,跨过来坐着问:“怎么找,那个王祸祸在你晕倒后,见势头不对劲当晚就跑了,一看就是遇事老手。”

“那天晚上我晕倒后你们两个谁跟我说说情况?!”

王于达和何小意互相看了看后,何小意自告奋勇地道:“我来说。我从你把我推进屋里开始说。”

看来,我将何小意关着的这件事对她造成了很深的心里伤害。

“何助理,那件事很抱歉。当时我认为你是这件事的局外人,会保持十分的理智,可能当时没想过你的意愿,但现在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如此,而且我认为这是很必要的,你是我们仙桃村的自愿者,如果最后这件事传出去,说有村民殴打抗疫志愿者,这事就会闹得更大了。”

王于达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何小意也是如此。

何小意斜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渣男,“说得比唱得好听,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男人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随便。”

在王于达眉头微微皱眉时,我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说:“听见没,何助理这是在指导你,不要随便哄人。”

“我没有,”何小意摆摆手道,“算了,我跟你一个有直男癌的人扯什么男人、女人的问题,说正事。那天季节和110来的晚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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