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这一吼让在场的人惊愣了一霎,此时我感觉万籁寂静,唯有何小意拍门的声音响彻四周。

“……开门让我出去。”

然而此静只存于一刹那……

我爸也不跟王三纠缠了,转身抄起地上的扫把就去打王明霍,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吆喝,“王明霍,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王明霍哪是吃亏的人,被我爸抡了一棍子后,就开始动手打我爸了,好在我爸手上有棍子,挡过了王明霍的拳头。

这样下去,不行,我爸眼看着就要吃亏了,我使劲吸了一口气,对我妈说:“妈,我没事,快去帮我爸,我没事。”

我妈摇头,眼睛惊恐地生怕我这个人会突然消失一样。

“王八蛋,你这个狗崽子,看我不打死你。”眼看着我爸要吃亏时,王于达就像天降的神兵,突然闪到我爸身边,一脚踹到了王明霍腿上。

王明霍被踹了一个趔趄,连连后退里两步,王于达追上去,再一踹一按就把重心不稳的王明霍按在了地上,然后对着他脸就开始是抡。

他一边抡一边骂:“就是你这个狗/日/的总爱这整事,偷鸡摸/狗的事干全了,打死你。”

山那头姓贾的几个人看见情况没对,忙得去帮王明霍,他们几人合伙拉开王于达。

王于达因为被钳制住了手臂,只能用脚踹,只不过刚踹了一脚就被拉开了。

王祸祸就是打不倒的小强,他爬起来对着王于达的脸就是一拳。

王于达被钳制住了手,没法在动,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窜出来的力气,站起来就对着抓着王于达的人裤/裆一脚。

嗷叫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人按住自己的裤/裆,闪到一边。

我没机会再对第二个人动手,因为抓着王于达的人有了防备,他倏然松开王于达退到一边,与王祸祸等人站成一排。

因此,王于达也退了过来,跟我站在一起。

此时我爸已经将我妈扶了起来,我转身看了一眼他们,对他们说,“去王姨家……”待着。

“别去了,我妈他们也过来了。”王于达打断我。

我望着路口,看着拿着一把菜刀的王姨,和拿着一根铁棍的王叔,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不要搅和进来,”

王姨和王叔举着刀和棍子瞪着他们,警惕地走到王于达和我这边,“我们袖手旁观了这么久,你们还不知足,非要逼死人家你们才满意,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

王晓燕他爸这时候突然通情达理了起来,说:“我们不是针对他们,只是王富贵半夜跑到每户院子,不得不防。”

“防我什么,”我冷冷笑道,对着王晓燕他爸说,“叔,你防我什么,不就是防我拐跑王晓燕吗,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我从来都没觉得我们相配,也从未对她有过一点点想法。”

晓燕爸被我激怒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勾引我女了还说不配。看我不打死你。”

就在王晓燕他爸走过来时,天上突然倾倒下了一盆水,紧接着哗哗的水撒了下来。

被我关到屋里的何小意,手里捏着水管子,脑袋支出窗户,对下面吆喝说,“我就是携带病毒,你们不怕就来,这水里被我吐了口水,你们就等着感染,我要让你们全都感染。”

王晓燕他爸淋了一股子水后迅速闪到一边,然后有理有据地吆喝说,“我们只要王富贵离开村子,你和他走了,其它什么的事情都没有了。”

“呵——,”我冷冷笑了笑,“就是想赶我走。”

“谁敢,我儿子就得待在我家,今天我就是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王三儿子不嫌事大地说:“婶子,他怎么能是你儿子,你儿子十几年前都死了,还是你挨家挨户地求我们,说不要提这件事的,这么多年你日子过好了,是不是忘记了。”

我妈咬着唇,颤抖着声音说:“王老大,你别乱说话。”

我妈即使被气成这样,仍旧委屈着不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挨家挨户地求啊!

挨个……求!!

其实我妈从她抱着我,摸着我脸问我有没有事,然后在我面前嗷叫的时候,我心里的阴霾都全散开了。

就算以前她说过为什么不是我死;就算我不是她儿子……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可能不认她,她也不可能不认我,而且“王富贵”已经死了,也没人会在跟我争宠。

“富贵哥……”

“呵呵——”我冷冷的笑容大概是把王于达和我爸妈吓着了,他们此时都看着我,生怕我突发神经病。

我现在虽然气愤,但我一点都不激动,反而思绪特别清晰。

笑后,我用一种悠然的声音道:“不就是想让我走吗,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说得好像我很愿意留下一样。”

“富贵,”我妈轻轻喊了我一声,然后就不吭声了,默默的啜泣了起来。

我跟我妈说:“妈,我早就说让你跟我去城里住了,你非要待在村里,你看看这些人,便宜占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占你什么便宜了,”最先说这句话的是王晓燕他爸。

他没像王祸祸那样偷鸡/摸/狗,也没像王三他们那样拿我钱,的确是没占什么便宜,不过竟然今天都闹成这样了……

我抬头对楼上的何小意说:“何助理,麻烦你将我屋里的床垫链锁拉开,将王晓燕给你的那个牛皮纸袋丢下来。”

“哦!”

“晓燕给你了什么东西?”

我不该拆王晓燕的后台,但第一,她没有张启明那种状况,第二,今天这事后,我不可能再管她爸妈,我一个大男人没有圣母心,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闹成这样……

“啪”的一声,文件袋丢了下来,我指着地上的东西说:“自己捡起来看,算是王晓燕给你们留的东西。”

王三老大这会才说:“不就600块钱,谁稀罕。”

王于达摊开手,对王三的大儿子说:“钱还来,这么多年600块,不下3000了,你过年有给你爹拿600吗,你爹下桃时,是你帮他弄到罐头厂的,还是他自己弄去罐头厂的。”

王三不服气,他道:“那也跟你们没关系。”

“我呸,”王于达说,“乡政基建,富贵哥出了多少力,你们这些老东西懂个球,要不是富贵哥跟乡镇人说好,让他们自己来采摘,你们能有这么闲,能有那么好的收成,烂市的时候,一块钱一斤都没人要那破桃。”

这几句话的功夫,王晓燕他爸也就将文件袋打开了。

因为他着急,口袋不小心撕烂了,有些东西哗啦一下就掉了出来。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车钥匙和银行卡问我:“这个是什么东西,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会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

呵——

我又冷冷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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